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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地青年完全不知道三角式的生活多么有意思。
伯爵夫人指着她的丈夫对大学生说:“这是特-雷斯多先生”
欧也纳深深鞠了一躬。
“这一位,”
她把欧也纳介绍给伯爵,“是特-拉斯蒂涅先生,因玛西阿家的关系,跟特-鲍赛昂太太是亲戚,我在她家上次的舞会里认识的。”
因玛西阿家的关系,跟特-鲍赛昂太太是亲戚,伯爵夫人因为要显出主妇的高傲,表示她府上的宾客没有一个无名小卒,而说得特别着重的两句话,发生了奇妙的作用,伯爵立刻放下那融冷淡的矜持的神气,招呼大学生道:
“久仰久仰。”
连玛克辛-特-脱拉伊伯爵也不安的瞧了瞧欧也纳,不象先前那么目中无人了。
一个姓氏的力量竟象魔术棒一样,不但周围的人为之改容,便是大学生自己也头脑清醒,早先预备好的聪明机变都恢复过来了。
巴黎上流社会的气氛对他原是漆黑一团,如今他灵机一动,忽然看清楚了。
什么伏盖公寓,什么高老头,早已给忘得干干净净。
“我以为玛西阿一族已经没有人了,”
特。
雷斯多伯爵对欧也纳说,
“是的,先生。
先伯袒特。
拉斯蒂涅骑士,娶的是玛西阿家最后一位小姐。
他们只生一个女儿,嫁给特-格拉朗蒲元帅,便是特-鲍赛昂太太的外祖父。
我们一支是小房,先伯祖是海军中将,因为尽忠王事,把什么都丢了,就此家道中落。
革命政府清算东印度公司的时候,竞不承认我们股东的权利。”
——
①泰勒朗(),法国著名外交家。
“令伯祖是不是在一七八九年前带领报复号的?”
“正是。”
“那么他该认得先祖了。
当时先袒是伏维克号的舰长。”
玛克辛对特-雷斯多太太微微耸了耸肩膀,仿佛说:“倘使他跟这家伙大谈海军,咱们可完啦。”
阿娜斯大齐懂得这意思,拿出女人的看家本领,对他笑着说:
“你来,玛克辛,我有事请教你。
你们两位尽管驾着伏维克号和报复号并排儿出海吧。”
说罢她站超身子,向玛克辛做了个俏皮的暗号,玛克辛便跟着她望上房走去。
这蹊跷的一对刚走到门口,伯爵忽然打断了跟欧也纳的谈话,很不高兴的叫道:
“阿娜斯大齐,你别走。
你明明知道……”
“我就来,我就来,”
她抢着回答。
“我托玛克辛的事,一下子就说完的。”
她很快的回来了。
凡是要自由行动的女子都不能不看准丈夫的性格,知道做到哪一步还不至于丧失丈夫的信任,也从来不在小事情上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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