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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神,大步走过去,猛地一拳就朝裴渠揍过去:“你这混球,成婚不喊我也就算了,你回来也不与我说!”
裴渠也不躲闪,任他揍了好几拳后,才问道:“可解气了?”
“算了吧,没法解气。”
徐妙文哼哼,瞥向旁边的南山:“小丫头气色竟然这样好,看着可恨!”
南山鼓了鼓腮帮子,颇为无辜道:“难道某病怏怏的,徐少卿心里才舒服吗?”
徐妙文念在她是姑娘家的份上不与她动手,虽然他很想,但一想到她的身手,再看看自己这连裴渠也打不过的破身板,便及时收住了念头。
南山掏啊掏,从包袱里掏出一小包饧来递给徐妙文:“是从番邦带回来的,抵作喜糖好不好?”
徐妙文哼了一声接过来,不客气地拆开来拿了一大块塞进嘴里狠狠地嚼。
那边道童看看坟前已经摆好的祭祀用品,困惑地问云冠子要怎么办。
云冠子看了一眼,淡淡地说:“摆在旁边吧。”
他说着又与裴渠道:“倒是没想到你会来,这一年过得还好吗?”
裴渠点点头,又对当时他送的解药方子予以了感谢。
云冠子稍拜了拜裴涟君的墓,又请他们几人去道观坐坐,却被裴渠给婉拒了。
裴渠说今日还有其他事要做,实在不宜多留,改日再来拜访。
云冠子见状也不再挽留,但如此一来,徐妙文也不高兴去道观了,径直就跟着裴南二人下山回去。
“你是要给上远送解药对不对?”
“是。”
“诶我总觉得她活不久了,上次乱晃到我家庭院,在山亭里睡觉差点没能醒过来,将我给吓死,万一公主死我家里还了得?晦气晦气。”
他将裴渠上下打量一番:“不过按说你也该中了毒,你怎么就活蹦乱跳的呢?”
“她是心病。”
“我觉得也是。”
徐妙文絮絮叨叨将这一年长安发生的各路新鲜事几乎都说了个遍,到下山时仍旧没完没了,大有要扯着裴渠说一辈子的架势。
裴南二人皆很是忍让他,大约是都明白一介嘴碎之人闷了整整一年的痛苦。
至光宅坊,徐妙文和南山二人寻了间铺子坐下来吃些东西,而裴渠则是往丹凤门去。
裴渠的身影渐渐远去,徐妙文问南山:“番邦那么穷酸,好玩吗?”
“也不算是穷酸,只是与我们这里不大一样。”
“那玩得可开心?”
只能将所有精力都埋葬在长安这一方天地的徐妙文酸溜溜地问。
南山点点头,顿时羡煞了徐妙文。
他暗搓搓地想,若不是有南山,裴渠定是要带他这个好兄弟去了。
南山想的却是,若裴君带徐妙文去番邦,一定会想尽办法欺负他,以徐某人言语不通等原因,说出“你若不听话就将你丢在番邦”
这样威胁的话来。
两人各自饮了凉饮,一个个都被冻得要死。
“秋风真冷呐!”
“长安的铺子今年凉饮也收得很迟呐!”
“听说你在广陵有个米行?”
“还有药铺。”
“你这是要励志做富商吗?”
“不是呐,是因为要养家。”
哈哈哈娶了云起一定是亏死了,徐妙文念至此忽然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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