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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徒儿下车已是仁至义尽了,你还要目送她消失吗?”
他强调了一下:“雨下得这么大!”
裴渠回了神,重新坐回车内,却吩咐石庆驾车回府。
“咦?”
徐妙文一愣,“你不是要出门办事吗?如何这又回去了?”
裴渠不急不忙用帕子擦干脸上雨水,敷衍回道:“既然下了雨,也没兴致出去了。”
徐妙文冷哼一声:“你该不会是特意送那丫头一程罢?”
他说着言语中有些酸溜溜的:“早知道便不给你牵这个线了,我如今真是越发讨厌她了,我可真是自作自受啊。”
“你素来如此。”
裴渠话语也直白了起来,他自另一只袖袋中取了一卷帖子递给他:“你要的帖子。”
“啊呀,太好了!”
徐妙文高兴接过观白的帖子,转瞬又想到南山那张欠撕的脸,忽说道:“我还不是很放心,我要再细查一查她的来历。”
裴渠轻蹙了眉头:“先前查过?”
“那是自然,若她有大问题,我也不会多嘴同你说了。”
徐妙文接着道,“河东南氏,祖父曾是流外官,爹是个败家子,母亲是长安寻常商户家女子,据说品貌皆是不错,只是死得早。
她眼下与乳母一道住,那乳母如今瞎了,她更是百般照顾很是孝顺,又与街坊邻里处得极好,一路问过去全是夸赞之辞,同一个坊里想娶她回去的小屁孩不在少数。”
徐妙文顿了顿:“按说是没什么好怀疑的,但今日她却说与观白有些交情,此事很蹊跷啊。
你与观白相熟,倒不如问一问他,许可从中摸出些线索来。”
裴渠点点头。
徐妙文打了个哈欠,昨夜他被一群下作的洛阳蚊子嗡嗡嗡地纠缠了一夜,就没睡个囫囵觉,这会儿困了便自然而然挪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
——*——*——*——*——
南山办完洛阳的事,火急火燎赶回长安已是余月最后一天,坊间弥漫着粽叶清香,满满是盛夏将至的气息。
她未及回家便先去了趟崔宅,三娘不在家中,崔校书倒是揪着个弘文馆士子在家下棋,老家伙与学生一来一往斗得很是热闹,看到南山来了,喜上眉梢:“南媒官又来与我家三娘说亲啦?”
南山早年间常问崔校书借书看,两人也算是相熟。
崔老头做了一辈子的校书郎,旁人看着觉得没出息,他倒乐在其中,抄书编书很是自得。
南山在棋盘旁的席子上跪坐下来,知了声响个不停,空气里的粽叶香让人不由遐想粽子的美味。
上回感受到那亲切的美味还是什么时候呢?十年前?十一年前?总之,是很久前的事了罢。
她深吸一口气,崔老头说:“粽子快煮好哩,吃一个再走罢。”
南山摇摇头,将封好的信取出来放在一旁:“有人想与三娘相上一面,特意让某转交这个,等三娘回来给她罢。”
她四下看看:“三娘今日做什么去了?”
崔老头道:“又去城郊啦,她们那群小丫头,只会游玩作乐没个正形,哪像你这般懂事。”
“老师又赖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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