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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榆坐在榻上,紧张地看着展怀春弯腰替她脱鞋。
因为冬日轻易不出门,她在屋里时便只穿绣娘专门给她做的厚底棉绣鞋,前包后空,轻轻一拿就脱下去了。
她隐约猜到了展怀春为何要将她抱到榻上,是想抱抱她吧?阿榆依然不知要不要拒绝,脑子里犹豫不定,眼睛却不错眼珠看着这个男人。
那么久没见,他瘦了很多,脸色苍白憔悴让人心疼,疼得她都想抱他,更不用说拒绝他的怀抱了。
所以,当男人起身将她放躺下去,当他同样脱了鞋子,当他放下三重帐子躺到她身边,痴痴地看她,她什么羞涩规矩都忘了,凭着心意主动抱住他。
以前他在被窝里欺负过她,她推拒的时候环过他腰,知道那里有多细,如今冬衣比秋衫厚,照理说他的腰该粗些才对,怎么抱着好像更瘦了?
她靠在他肩窝,他密密麻麻吻着她额头,嘴唇冰凉。
阿榆抬眼看他,正好他挪了下来,目光相对,他眼里是能看出来的想念,她眼里是满腔心疼无法排遣而化成的泪。
“哭什么?”
展怀春终于找到了声音,双手将她抱得更紧。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出去办差了,还是没有好好吃饭?”
阿榆有些哽咽地问。
看着她落泪,展怀春默默为她拭去,一时没有说话。
她哭,他心疼,她的泪简直就像是细密的雨帘,将他一颗心都围了起来,跟着她湿润跟着她难受。
可她为他哭,他又忍不住欢喜,只有想他喜欢他心疼他,她才会这样啊。
“天天想你,天天为见你一面费心思,能不瘦吗?再者我不是跟你说过,一个人吃饭没意思,你不陪我,我都吃不下饭。
阿榆,我想亲你,可以吗?”
他捧着她脸,温温热热细细滑滑,像是曾经一起吃过的荔枝果肉,却比荔枝果肉还诱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像那些精怪一样,吞到腹中带回家,回去后再把她放出来,藏在家中一辈子都不再让旁人带走。
他问的太突然,让人一下子从心疼愧疚变成紧张羞涩,阿榆俏脸慢慢变红,低下头,慢慢地道:“只亲额头,行吗?”
像刚刚那样,小心翼翼又无比珍惜,不会太让人心慌。
展怀春没有立即答话,而是抬起她下巴,看她的眼睛:“阿榆,不算今日,咱们六十二天没见了。
阿榆,我手凉不凉?知道为什么这么凉吗?因为我在你们家房顶趴了一个半时辰才等到机会下来找你,阿榆你不知道,屋顶风特别大,我……”
话没有说完,嘴唇忽的被人堵住了,温暖柔软的唇紧紧压着他的。
展怀春垂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心上人。
小姑娘双眸紧闭,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气,长而微翘的眼睫不安翕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退回去。
这不,她贴了一会儿果然想走了,展怀春倏地按住她后脑追了上去,难得她如此赏他,他怎么能让她退?
他就亲过她一次,当时被那悸动满足弄傻了,呆呆地什么都忘了做,被她一把推开。
现在那样可不够,遇到她之前,他武艺练得再精这事都没有跟谁练过,可他有书,看了那么多好书,男人征服姑娘那些手段早就了然于心,加上男人天生的本能,他立即对她施展起来。
两情缱绻,最初的青涩过后是温柔缠.绵,宛如春日暖阳照在身上,驱散了孤身一人时体内各处生出来的寂寞凄凉。
可春去夏至,暖阳渐渐变烈日,那炙.热的温度越来越让人无法承受。
阿榆慌了。
她以为展怀春口中的亲她就像那日轻轻碰一下便可,渐渐的,他含住她嘴唇他舌尖探进来,她迷醉在陌生的悸动里忘了推他,身体也为这样的亲密欢喜,但他呼吸越来越重力度越来越大,像温水骤然变沸水,她开始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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