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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淮勃然大怒,抬起长刀就要去杀掉那签军军官。
然而却被签军堵塞了道路,一时间根本无法快速驰马。
刘淮情急之下,从身前畏缩的汉儿签军处劈手夺过一杆长矛,奋力掷出。
他毕竟没有练过标枪,再加上长矛也不是制式掷矛,所以即使两人相距不过十步,长矛依旧是擦着签军军官的大腿而过,狠狠扎进其战马的右腿。
战马吃痛,后蹄一软,前蹄高高扬起,签军军官猝不及防,竟然被直接抛飞出去。
那身披扎甲的军官还没有落地,一支巨大的箭矢就捅穿了重甲,透胸而过,将其穿成了木棍上的咸鱼。
刘淮回望,却只见张青已经再次弯弓搭箭,居高临下的定点狙杀签军中的披甲军官。
他瞬间会意,也不再试图阻拦签军阵列,而是提刀从边缘绕行,向着仅剩的金军甲骑杀去。
……
“分列!”
“举盾!”
“推!”
随着战线从码头延伸到港口内部,战斗的锋线扩张开来,五十名宋军甲士已经无法遮蔽整个正面战场。
在董成的指挥下,宋军刀盾手从两翼涌上,站成两排密集的阵列,也不拔刀,双手举着巨盾,向前奋力推去,尽量与中间的甲士维持一条战线。
魏如君戴着铁盔,手持一杆长枪,与最后的百余名长枪手一起下船,
她的脸原本涂得乌漆嘛黑,此时因为紧张流出的汗水在脸上画出一道道白印,胡乱擦了一把后,抬头露出一张犹如迷彩般的大花脸。
魏如君虽有一身枪棒功夫,平日里照顾酒肆也与泼皮无赖动过手,却哪里见识过正经战阵?
须知父亲兄弟皆在,怎么着也轮不到她去拼命!
可当匆忙上阵之时,魏如君才发现,战场跟她想象的根本不一样。
被长刀斩断的断肢与人头稀稀拉拉的散落在码头上,尸体则大部分被踹到一旁,以清理开前进道路,只余鲜血满地泼洒。
少数中箭受伤的金军躺在血泊中,兀自挣扎惨叫,被维持军纪的宋军轻易踹翻砍杀。
“并肩上!”
“举枪!”
“刺!”
魏如君其余长枪手一起站在刀盾手身后,排成一行拥挤的阵列,听着军官的命令,高举起丈八长枪,越过刀盾手的肩膀,一齐奋力向前刺去。
“啊!”
冲到盾阵前的金军齐齐惨叫,如同暴风中的麦子一般,齐齐倒下一茬。
哪怕隔着一丈多远,依旧有鲜血喷到魏如君的脸上。
“刀盾向前两步!”
董成举刀指挥大声指挥:“放矛,再刺!”
战阵如林推进,有条不紊的压迫向前,战斗虽然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却与魏如君想象的有巨大区别。
什么枪棒工夫,什么辗转腾挪,在密集的军阵中根本施展不出来,只能是刺矛与收矛两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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