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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羲泰面上血色褪去,容颜苍白无比。
“我诚心而来,你如此对我?”
他喃喃地说。
“倘若我不照办,你会杀我?”
慕扶兰注视着他。
“太子,我本无意针对你,但谢母这个人,我是要定了。
你最好想办法将她送来这里。
倘若你没有法子,我便只能把你交给谢长庚。”
赵羲泰定定地望着她,一动不动。
“阿兄,你带太子去歇息。”
她转向袁汉鼎,“等他想出了法子,再告诉我。”
她这个童年的宫中玩伴,当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必定很快就会想明白,他的父亲,会对长沙国扣他儿子的行径大为光火,但他绝不会为了夺回儿子,而在这个时候发动军队长途远攻。
上一场战事,他的父亲虽未能长久占据上京,但靠着这场胜利,迅速地扩展了地盘,占据了河东几乎近半的国土。
新称帝的齐王,此刻应当忙于巩固东都,以应对谢长庚随时发动的攻击,又怎么可能会分心去对付长沙国?
而赵羲泰,他要稳固地位,便必须尽快回去。
除非他放弃现在的一切。
他近乎固执地扭转着脸,看着她,脚下步伐僵硬,一步一步地走出去时,这失魂落魄的身影,令慕扶兰的心里亦是生出了一丝恻隐。
但这恻隐,很快便消失了。
走到了这一步,无论是生为齐王子的赵羲泰,还是长沙国的王女,人人都成局中人。
谁又能随心所欲?
她知道,赵羲泰不会让她等太久的。
这个深夜,一辆蒙着青毡的小车,从岳城的北城门进入。
车轱辘碾过平整的碎石路面,朝着王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二天的清晨,一扇门打开。
慕扶兰走了进来。
赵羲泰盘膝坐于屋里的榻上,闭着眼睛,犹如入定。
慕扶兰为他搭脉,片刻后,收手,取出一张方子。
“回去之后,照着这方子好好调养,身体会痊愈的。”
“你的人在北城门外等着你。
我便不送了。”
她将方子放在了他的手中。
她走到门前之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翁主,这一回,倘若我说话能作数的话,你还会对我如此不假辞色吗?”
慕扶兰停步,慢慢地转过头。
赵羲泰从榻上下来,朝她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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