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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意识到不妙,往后急撤了一大步,对着身后的岑曦暗示性地挥了挥手。
岑曦立马打开书箱,而后躲在了一颗大树的树干后,冒出了半张脸,看着林砚的身影。
可谁知男子也斜瞥了一眼树干后的岑曦,对着林砚邪笑道:“躲什么啊真的是,不是要我捎你们一段吗?”
林砚冷漠地抬起头,直视着这名体格壮硕的男子,伸出手掌心道:“既然如此,那请带路吧,赵兄。”
男子怒笑一声,双手紧握全身一曲,那股刚猛的气劲的林砚的眼中,显得尤为的明显,此刻在男子的筋脉中飞速地窜动,哪怕是到了某些特定的穴窍处,也不见得有放慢丝毫。
男子舒缓身子,慢慢转了过去,微笑着说:“走吧。”
可话音刚落的一瞬间,男子又摆身而回,一拳砸向林砚,可林砚早已不在原本站立之地,而此时那整块地面,同一时间轰然塌陷出一个深坑,足可见这男子的臂力有多么惊人,要知道在地面可不是空心的。
林砚饶有兴致地笑了笑道:“哦?洗浊的体魄,大宗师级别的气劲高手?那都可以自归一派了,师承何人啊?”
哪曾想男子根本没有想废话的意思,而是化拳为掌,转身一道刚猛霸道的掌劲,就那么行云流水地甩向林砚,虽被躲了过去可生生在一棵古树的粗壮树干上,印出一个极深的印子。
还不等林砚转守为攻,赵氏男子换掌为爪,朝着林砚踏步而来,气势汹涌无比,令人咋舌。
林砚虽然曾是个道士,可却不是吃素的,袖袍一甩,单手探出直接就钳住了男子的手腕,那劲力极大的爪功,瞬间就成了无处施展的摆设。
林砚刚想开口,可男子却将整个身子缩了回去,借着林砚的臂力翻身而起,下盘甩出一道声势可怕的鞭腿,直直地砸向林砚的面门,这一招避无可避。
可就当这一腿要砸向林砚的鼻梁时,一道道极强的气机从林砚身上弹射而出,黏在了林砚的衣服上。
而半个身子贴在林砚臂膀上的男子,不知为何瞬间就被弹飞出去,那道鞭腿,更是没能建功。
男子没有防备,摔了出去之后,头着地蹭了一嘴泥,可以说是丑态百出。
林砚漠视着男子这般狼狈的模样,却并没有取笑,也没有如先前一般,企图解释着什么。
男子爬起身来,用手臂狼狈地擦了擦嘴角,可正要重整气势之时,林砚的手上却多了一把纤细的长剑,剑身隐隐约约闪烁着点点雨幕,让人暗自称奇。
见这阵仗,男子却没有半点怯场,眼神之中反而流露出浓浓的兴趣,林砚虽表面冰冷,可其实是同样的心理,跻身大气运境之后,与自己动过手的江湖高手,除了余学就只有谢清了,两人不管是谁,都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比拟的,当今儒圣和旧朝君子,随便一个身份都足以压死人了,原本还想着,去到苍州,可以找姜少卿这个半洗浊境半气运的家伙,共同砥砺一下境界,现在倒不用麻烦了,眼前这男子,就是最好的磨刀石。
男子刚准备蓄势,林砚却将听雨收回剑鞘之中,右脚在地上划了一个半圆,双手抱球后摊开一揽,周身萦绕着连绵不绝的气旋。
男子早已蓄势待发,可箭在弦上,却对着林砚讥讽道:“你这哪学来的太极?半斤八两可是只有找死的份!”
男子也不顾林砚搭不搭话,反正自己可不给机会,你竟然敢小觑我,那就去死吧。
随着弓步踏出,一道崩山之势的拳劲猛砸而出,拳势如同虎啸一般,生猛凌厉,甚至擦出一道道可怕的罡风。
这就是一位洗浊境不留余力出手的声势。
林砚气机外放,一股绕着周天方位环绕的真气,开始流转于自己的周身。
当林砚直接用双手,去接住迎面而来的拳劲之时,身子却没有倒飞出去,那股声势浩大的拳劲气机,如同被沾在了林砚的双手上,虽然其脚步在不停地后撤,可与直接挨上这一拳的情况相比,要好上太多了。
当男子大口喘着粗气之时,林砚手腕一转,如同甩面一般,将这股拳势一分为二,好似“缠”
在了自己的这双手掌之上。
随着这道拳劲气机一分为二,林砚的身形也完全止住,不在往后划去,可下盘没有动,腰盘以上,乃至两条手臂,都在将手掌之上的拳劲传导至双脚,林砚的脚下,也开始激荡起了灰尘,甚至脚掌下陷了足足半寸有余。
男子重新纳了一口气,补足了自己之后,语气冰冷地疑惑道:“刚才的沾衣跌和现如今的太极云手,可你这模样,完全不像一个道人啊。”
可林砚却并没有解答男子的疑虑,而是有些生气地大声说道:“赶紧给我回去!”
这时,在林砚身后,躲在树干后面露出大半个身子的岑曦,立刻又缩了回去,只露出半个脑袋,鬼鬼祟祟地瞅着。
林砚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看着男子道:“你的拳架摆那么久,就只有这不痛不痒的一拳?”
“既然如此,那可就轮到我出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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