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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杨那三年确实很努力,没日没夜地看书,头悬梁锥刺股怎么苦怎么来。
但奈何天资有限,发挥了他最大的极限也只考了个二本院校。
但好在,李凌白看到他的变化,便同意把李靳屿从美国接回来。
李靳屿高中那三年,大概是母子关系最和谐的几年。
也许是李凌白很久没见他,可能有点想他,对他也不再苛待,和颜悦色像一个真正的母亲了。
但好景不长,李靳屿大一那年暑假,李思杨突然车祸意外死亡。
所有的和谐如同一面破碎的镜子开始分崩离析,李凌白崩溃,消沉了三个月马上又投入工作状态,开始给自己相亲。
父亲死了这么多年李凌白没有改嫁,李思杨一死,她就改嫁了,并且几经周折,不顾自己的安危还要生下一个孩子。
李靳屿那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
没有人在乎他的感受,李凌白组建了新家庭后,李靳屿就变得有点难去难从,最后是奶奶从南方小镇连夜坐了十几小时的长途火车风尘仆仆地赶到北京,她身体本就不好,一身的毛病,十几个小时的车程让她站都站不稳,哆哆嗦嗦地牵起他的手,八面威风地走到错愕的李凌白面前,就好像一个盖世英雄,她没有七彩祥云,可能尚方宝剑也已经生锈了,但就是坚定无比地对那个女人说——
“李凌白,不是你不要他,是我们不要你了。”
-
屋内很静,没有人开灯,叶濛昏沉沉半梦半睡,李靳屿把人放到床上,只开了一盏黄色的小壁灯。
一个半弧形小光晕落在墙角的地板上,光亮微弱,余下两人勉强能看清对方的脸。
杨秉章在这坐义诊有一阵子,碰见李靳屿是个意外,当年听说这孩子跟奶奶走了,没想到就是在这个小镇上。
在李靳屿走后,李凌白不提,李家也没人敢提。
“你怎么认识小濛的?”
杨秉章坐在床边的沙发椅上,给自己点了支烟,打开话题。
李靳屿把吉他包拎到电视机柜上放着,里面鼓鼓囊囊的,塞着一大捆尼龙绳的,本来想给叶濛一个教训,但如今看也是用不上了。
人半坐在电视机柜上,看了眼床上睡得满脸涨红的女人,笑了下,“意外,我俩不熟。”
杨秉章点点头,吐了口烟说,“她给我发微信说在这等我,让我给他看看,有个人。
我没想到是你。”
叶濛被子没盖,睡得浅薄,嘴唇偶尔还在动,李靳屿一度怀疑她是不是还醒着。
不过下一秒他就不怀疑了,因为叶濛大剌剌翻了个身,侧躺变成正躺,乌黑的长发向两边散开,衣领下滑,露出骨肉匀称的胸口,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两颊连带着锁骨都泛着酡红。
她皮肤细腻,能瞧见若隐若现的青筋,她长得清丽,五官精致,有一种禁欲的漂亮。
她比江露芝漂亮很多。
李靳屿想象了一下,如果早些相遇,他可能会破例主动追求她。
他走过去,不动声色地将被子扯过去,连着脑袋,一起将人盖住,在她床边坐下,拧着眉低声对杨秉章说:“女人的圣母病犯了,拦都拦不住,就喜欢多管闲事。”
杨秉章看着床上被蒙得不见头不见尾的叶濛,生怕她喘不过气,小心翼翼地给拽了点下来,又被李靳屿毫不留情地堵上。
“她等会闷死了。”
杨秉章说。
一剑无名山河可碎,神珠祖雷天地可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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