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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今日没有穿官府,而是穿了一身儿锁子甲,戴着铁盔,腰间挂着马刀,身后还有大红披风随风飞扬,平添了几分威武之气。
董策心里犯着嘀咕,赶紧下了墩台,令人打开大门,带着众人迎了上去。
“下官拜见大人。”
董策带着众人跪地磕头道。
许如桀冷冷的看着他,眼神有些讥诮,他身边的张寒则是神情有些复杂。
许如桀根本不信董策能够立下这般大的功劳,他认为那些百姓要么是夸大了董策的功劳十倍——他可能只杀了一个建奴,还是个落单的阿哈;要么就是根本搞错人了,可能是把别人的功劳安在董策身上了。
这是对讨厌的人的本能否认,他承认董策有心计,右手腕,但是他不信董策这么能打。
而且以一个墩十来个墩军的实力全歼十几个建奴,其中还有一个白甲好几个马甲步甲,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么!
癔症犯了吧?他在大同镇二十几年,还没听过这事儿呢!
不过众口铄金,他也是半信半疑,于是便赶紧带着人前来探看了。
心里打定主意,这一次少不得要治董策一个谎报军情之罪。
“说不得还能把他手里剩下的那百来亩地给榨出来!”
许如桀暗暗想道。
这会儿他见董策等人都没怎么受伤,便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百亩地到手了。
他淡淡道:“起来吧。”
等董策站起身来,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嗤笑一声:“董甲长,各位气色不错啊!
昨夜和建奴一番大战还能有这气力,我当初还真是小看你了。”
这话说完大伙儿便是一怔。
“怎么回事儿?这语气不大对啊?”
大伙儿心里都是涌起一阵愤怒,的咱们兄弟浴血奋战到头来就赢来这么一句话?
董策也是一怔,他打眼一扫便知道许如桀为何这般说,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是露出了满心的委屈,惊诧道:“大人何出此言,咱们兄弟昨夜与那些建奴一番拼杀,都是尽了死命,为此还战死了两个兄弟,他们的尸首还停在墩中,您……”
许如桀一声冷笑,正要说话,张寒忽然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指了指墩内。
许如桀一看,顿时愣了。
他看到了那满圈的牛羊鸡鸭,看到了那整整一个马厩,数十匹高大神骏的辽东良马,更是看到了那些在阴凉处晾晒的铁甲、绵甲、锁子甲,以及大量精良的精铁兵器。
不但是他,他身后的那些家丁军士也都是看的瞠目结舌,眼神中更是透出七分的羡慕,三分的贪婪。
如此精良的战甲武器,跟人家的比起来咱这就是破烂儿了!
不需要首级,这些缴获就足以说明一切。
许如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忽然变得满脸的热情洋溢,脸上都是笑意。
他哈哈大笑着跳下马,重重的拍了拍董策的肩膀,赞道:“果然是好汉子,我真没看错你。
这一次你斩杀建奴精锐十数人,我一定会为你请功的!”
“张先生,当初我任命董二郎为安乡墩甲长的时候怎么说的来着?”
他向张寒笑道:“我就说么,董二郎好汉一条,定然是能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
张寒含笑点头:“大人神机妙算,学生佩服。”
董策看他的笑怎么看怎么牵强别扭。
这会让许如桀脸上笑呵呵的,肚子里肠子都悔青了。
他没想到那传言竟然是真的,早知道董策这么能打,自己一是要好生笼络笼络他,二是要提前封锁消息。
若是消息没有传开,而是由自己上报的话,那么可操作的余地立刻就变得很大了!
若是那样的话,董策的功劳自己可以直接拿过来七成放在自己头上!
可是现在消息已经传开,怕是现在镇羌堡和冀北道都已经知道了,自己隐瞒是隐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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