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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老夫人随着远行的马车走远了,却留了一层阴影蒙在文江侯府,江意澜猜不出其中缘由,亦寻不出蹊跷之处,既然想不通便不去想了,乖乖的呆在院子里等着腊八这一日的到来。
腊月初七傍晚,二老爷江微波从外地回来,文江侯将全家召集在暖香院为其接风,顺便嘱咐第二日祭祀的事。
文江侯带着子孙一桌,太夫人带着女眷一桌,杨氏立在一旁给太夫人布菜,满眼里闪着掩不住的笑意,众人自是知她因江微波归来的缘故。
饭用到一半,文江侯忽然怒了起来,拍着桌子吼道,“不孝顺的东西,在外闲逛也不瞧瞧是什么日子,说好昨日就回来的,怎么就回不来了?”
太夫人眉头微蹙,转过头朝文江侯望去,心里亦知他骂的是三老爷江微舟,轻声哼了哼,早就该骂了。
江意澜亦抬头向那边瞧了瞧,江微波面色微红,带着几分尴尬,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低声道,“父亲,孩子们都在这里,好歹的给三弟留个脸。”
文江侯更加生气,拍的桌子更响,“我给他留脸他要脸么?做的那些事还怕小辈们笑话?怕笑话就不会那么做了。”
江意澜收回目光,悄悄看一眼樊氏,见她面色发白,微低着头一动不动,江意画紧抿着嘴唇微微发抖。
“老三媳妇,那混账东西有没有提前送信来?”
文江侯越过一桌子人忽然问向樊氏。
樊氏一惊,立马站起身,唯唯诺诺,声音低的差点让人听不到,“没有。”
太夫人瞟她一眼,心里发狠,瞧这模样定是提前知道的了,却不敢当众说出来,这樊氏当真懦弱的很。
文江侯的话又扔过来,“你这做主母的,自己爷们的事都不知道。”
樊氏紧咬嘴唇,吓得一个字都不敢说。
太夫人缓缓放下筷子,不轻不重的道,“你说她做什么?爷们就是摆不上台面的,你让她个女人怎么去管?那院子若不是多了个狐……女人。”
她原本想说狐媚子的,一想满屋子里的小爷姑娘的,便改了口换成女人,“微舟也不会变成那样,这会子当着孩子们的面说这些个,越发的长了那女人的脸。”
文江侯脸色微变,青一阵红一阵,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那女人是经他同意送进来的,倒也争气,一进来就生了个儿子,谁知竟是个教唆人的。
现下听太夫人毫不留情的揭出此事来,心头的火又旺了几分,狠狠的道,“老三媳妇,你院子里的事你只管用心的管,哪个敢不服的哪个敢顶嘴的,该罚的罚该撵的撵。”
一家子的目光都落在樊氏身上,樊氏登时打了颤,并不敢接文江侯的话,倒是一旁的江意画骤然起身,一字一句的道,“祖父既是说了这样的话,母亲只有领命的份,孙女儿却要斗胆问一句,倘若犯错的是那万姨娘,也是该罚的罚该撵的撵么?”
文江侯怔了怔,目里锐光一闪,投向江意画,也一字一句的道,“若犯的错该撵,自当赶出府去。”
江意画低低的哼了一声,微微仰起头,“既是如此,祖父,万姨娘现在就该赶出去。”
文江侯面色不悦,盯着江意画,“这些事还是交给你母亲,你还是多学学规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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