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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丢了过去,雷小天一把抄到手里,把烟散了开来,正要把烟盒丢回来,薛向摆摆手示意不用,他也不假客气,顺手塞进兜里。
“麻雷子,先别急,这边还有位朋友。”
薛向拍了拍郝运来说道。
“哟,这不是西城的油耗子吗?什么时候成了咱三哥的朋友?”
雷小天径直走到郝运来身边,解开他的外衣扣子,轻松地把“翡翠”
扒了出来,真是驾轻就熟,看来是早知道这位的习性。
郝运来不敢动一下,显然是和雷小天打过交道,知道他的厉害。
薛向有些好笑,说道:“叫你给他上烟,你倒好,把人家的存货给掏了出来。”
“有烟大家抽嘛,耗子,你说是吧。”
雷小天不怀好意的看着郝运来冷笑。
“雷哥,说的是,说的是。
我刚刚和三哥认识,俊宋江之名,实在是名其副实。
今儿,出门就听见喜鹊叫,原来是应在这儿啦,三哥的大名我是如雷贯耳,今日有缘结识三哥这种大人物,耗子我是三生有幸……”
郝运来一通乱拍,也不觉得自己说错了第一个成语,一点也不觉得恭维比自己小了两三岁的薛向而脸红。
藏的烟被扒了,还能说成喜事,倒是个能屈能伸,见风使舵的人物。
雷小天他们刚叫三哥的时候,郝运来就知道面前的这位是谁了,刚才自己还想和他叫板,真是活腻味了,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儿麻爪儿。
“打住,打住,你小子不去天桥说相声,真是屈才了”
。
薛向摆手止住了郝运来这通马屁。
“三哥,今天你怎么自己来了,平日不都是小晚买了,哥儿几个给捎家里去的吗?”
说话的是康桐,一个面目憨厚,皮肤黝黑的青年。
“以后都是我来买,小晚年纪还小,睡眠不足可不行。”
薛向答道。
“哥几个有没有觉得三哥今天怪怪的,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朱世军扯着孙前进的胳膊嚷道。
“我也这么觉得,平时三哥说话炮仗似的,今天温吞吞,文绉绉地,听着别扭。”
李红军附和道。
他们几个聊得正欢实,薛向前边的退伍已经前进了一节儿,露出一溜儿大大的空地。
薛向不动,后面的人见这样一群彪形大汉杵在这儿,谁也不敢催薛向前进,更别说插到薛向前面了。
薛向注意到这个情况,出口打断了正聊得热乎的几个家伙:“哥儿几个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赶紧去帮婶子她们提菜去吧,去的晚了仔细你们的皮。”
“得,哥儿几个散了,三哥,中午去你家找你喝酒,刚在老头子的酒柜里搞到一瓶三十年的陈茅,这下有口福啦。”
说话的是李红军,他爸正是薛向伯父的参谋长,性子冷淡,寡言少语,这样的谨小慎危,方才在大运动中逃过一劫,暗里对薛向四兄妹也多有照顾。
见雷小天他们六个散去,薛向推了车正要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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