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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襄侯府前院正堂中,正是气氛凝重之时。
上首坐着的是一名文士,留长须,不怒自威,端着一杯茶,轻轻品茗。
此人是当今户部侍郎,魏瑾,出身的魏家乃河东望族,诗书传家,素有名望,正是和李怀有婚约的魏家娘子之父。
在魏瑾身前,立着一名老成青年,这青年拱手施礼,面带苦笑的说着:“世叔,这事确是我家的错,只是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婚事岂能作废?若如此,怕是两家都要成了笑柄,还望……”
“李懂,这话听着有些不对,似在威胁,莫非是仗着时机,以为我魏家投鼠忌器,不敢声张,就想让我等忍气吞声?”
打断李懂说话的也是一青年,站在魏瑾身旁,满脸怒火:“李怀做出这等荒唐事,还能埋怨旁人不成?他那般丑态早就被人传开了,如今你我两家已成笑柄!
你这个兄长,做的可是真好啊!
不思惩戒,反要包庇!
还想让我魏家咽下苦果!
果是勋贵豪门,行事霸道!
蛮不讲理!”
李懂闻言,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息。
李懂,正是李怀的兄长,这一代排行第三,不过是庶出,如今在家中管事。
斥责他的那人则名魏醒,是魏瑾的本家侄子,这次随同而来,显然是要问罪的,因而言语间丝毫也不客气。
“魏兄……”
李懂叹息了一会,还是得硬着头皮的辩解,这时,一个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此事,是我家之过,若魏家老爷要解婚约,我李家也认了,只是希望此事不会坏了两家多年世交……”
随后,一老『妇』在女使的搀扶下蹒跚走出,她虽是衣着华贵,却面有倦『色』,显得憔悴。
“母亲!”
李懂赶紧上前两步,躬身行礼。
见得此人,便是满脸凶恶模样的魏醒,也是拱手行礼,口称“老夫人”
。
魏瑾则站起来,先是问候一句,才道:“老嫂子放心,老夫今日来,虽是一时气愤,但也不至于昏了头,有着考量,只是还要见了那位未来姑爷,问上几句,才能有决断。”
那老『妇』人自是侯府诰命刘氏,她在李懂的搀扶下落座,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后便皱眉道:“让人去将那逆子叫来!”
李懂赶紧回禀:“刚才就着人去叫七弟了。”
魏醒却冷笑道:“这般磨磨蹭蹭的,等你派的人过去,李怀都不知道逃到何处去了,他也不是第一次做这般事了,谁人不知他是个没有担当的!”
这话说得李懂面红,偏偏无从反驳,只是叹息家门不幸。
刘氏则是欲安抚两句,便在这时,有小厮过来禀报,说是李怀已在外等候,让屋子里的众人稍感意外。
“哦?来得倒是挺快,”
魏瑾轻轻点头,“若是有心过来悔过,那倒是还有一点担当,只是不知,他是否知晓老夫今日到底为何而来,若是能明白,虽说荒唐,但并非无救,我与他父的约定,或可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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