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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如此兄弟两个感情一向不错,蹋顿对楼班也从来没有过戒心,可是这次难道——
他正想着,楼班就从金帐外走进来,沉声道:“二弟,汉人莫名其妙的后撤三十里扎营,不知道为了什么,我们要不要渡河。”
还提渡河的事,这不是往蹋顿伤口上撒盐吗。
要是别人说的这句话,蹋顿早就跳起来了。
蹋顿摆手示意,难楼和能臣抵之站起来。
楼班就大大咧咧的坐在蹋顿下首道:“汉人在搞什么名堂,该不会是又有什么阴谋吧。”
蹋顿侧着脸翻白眼,心想是汉人有阴谋还是你这个好大哥有阴谋。
现在听楼班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似乎是别有用心。
冷冷道:“他们刚打了胜仗,反而撤退,明摆着是下圈套,我才不会上当。”
难楼抚摸着山羊胡子,弯下身子献媚道:“大单于,两天前我们刚发现这股汉军的时候,派出的探子回来报告说,他问过这里的牧民,说这伙汉军已经在这里屯扎了将近二十天了,这事情似乎很不寻常——”
楼班还是没发现蹋顿看他别扭,还很热情的道:“没错,假如他们在二十天前,我们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急行军攻击柳城,我们非被人打个落花流水不可。
真不知这些人为什么好好地跑到这来屯扎二十天,白白的错过良机。
把一支奇兵,变成了困兽。”
蹋顿心想少来这套,我看这些人八成就是和你串通要害我的,我说刚那两个泼妇怎么都像是跟我有灭门之仇一样呢。
他不说话。
楼班令能臣抵之道;“你去派个人看看,他们那里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能臣抵之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施礼退出去。
蹋顿心里更别扭了,心想,比我说话还管用呢,这可怎么办。
楼班看他半天不开口,说出一句话来,冻得人浑身发抖,还以为他受了惊吓,关切的道:“二弟,你还是在营寨里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有为兄处理就好了,你不要管了。”
蹋顿心中一凉,本能的想,这就要软禁我了,大哥可真够狠的,全不念兄弟之情。
忘了前些年是我费尽心血浴血奋战才统一了三镇乌桓,有了现在的局面。
哎,要卸磨杀驴了。
其实楼班根本就没有要取代蹋顿的意思,他说的话,完全是出自一片关心。
楼班太马虎了,他竟然忘了就今天的事情向蹋顿做出解释,致使蹋顿在心里种下阴影,埋下了兄弟反目的种子。
楼班在那里嘘寒问暖,蹋顿就是不理,闭着眼装死,偶尔的说一句就是阴阳怪气让人发毛。
楼班心想,二弟今天怎么啦,怎么说话这么没道理,难道是来‘月事’了不成?能臣抵之去了半个时辰笑逐颜开的转回来,给蹋顿报喜:“大单于,喜事,喜事。”
蹋顿差点跳起来踢他,心想老子这倒霉透顶了,你还说风凉话。
他厉声道;“那里来的喜事?”
心说,你要是胡说八道,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能臣抵之就像是捡到了金子般,大笑;“有一个汉人死了。”
蹋顿仰躺在旃檀上,一下子跳起来,心想我就知道这老东西找挨揍呢,果然没错,没事戏耍我,岂能轻饶。
就过去抽他。
楼班和难楼能臣抵之看到蹋顿要吃人的模样都吓了一跳,尤其是能臣抵之,差一点大小便失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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