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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芳无奈地冷笑了一下:“袁平那次,背后有陆军部的势力,我背后有什么?”
江大海又一次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提醒她:“未来的何太太,请你不要小看我们调查组的能力。”
宋玉芳缓了一口气,思忖一会儿,极力地保持着自己清晰的逻辑:“好,换个角度想,放贷不是件小事,需要对借贷人的背景做一定的调查,这类工作我从未接手过。
对我来说,是因为我的职务级别和专业能力够不上;对署理副总裁及其秘书来说,又是太细微具体的基层工作,似乎不该也不必要受他们的直接干预。”
“直接干预,这个词用得好。”
江大海坐回到位子上,放慢了提问的速度,“那么,间接干预呢?”
“没有。”
宋玉芳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
“答得这么快?”
江大海像是抓住了什么破绽,笑得很得意。
宋玉芳并不因为他的阴笑,而感到任何的恐惧,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因为无论要我想多久,我都是这样一个答案。”
江大海掏出一根烟来点上:“可真是夫妻同心呐!
再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着,将一份合同掉转了位置,往宋玉芳眼跟前一推,“这笔贷款的申请人是何舜清的族兄。”
族兄,一个从未听何舜清提起的族兄。
这样的证据,非但没有吓到宋玉芳,反而使她更加理直气壮了:“看名字是像那么一回事,但对于何家,我只认识何舜清一个。
我既没见过这个人,你就不该言之凿凿地说,我有徇私舞弊的理由。”
江大海又迅速换上羞辱式盘问方法:“你们两个家庭的差距,不能不使人生疑。
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你极有可能为了得到何家更多的认同,来支持这段身份不匹配的爱情。”
宋玉芳扭着脸,淡定地反问道:“是吗?充分的理由体现在哪里,是人证还是物证?还有这份物证,看似无从狡辩,但图章有盗刻的可能,签名也可以伪造。
你们审我不要紧,但我需要知道,有没有调查员专门来核实这份协议的真实性?”
“物证自然会经过严格的审核,人证在南洋。”
江大海渐渐失去了耐心,将自来水笔往桌上狠狠地一丢,“密斯宋,你不是在拖延时间吧?”
“时间?”
宋玉芳摆出一副不可思议地表情,诘问道,“贪污渎职,这样严重的罪名,你们首先关心的不是证据切不切实,而是在想怎样尽快定我的罪?中国银行作为央行之一,所有的资金来往,除了要对全体股东和储户负责以外,同样需要对zheng府及国民负责。
别说证人在南洋,就是在大西洋又如何。
为了不冤枉任何一个无辜之人,为了不损害央行的形象,你们就该不计代价地谨慎处理,这是你们的基本职责。”
不等江大海发火,调查室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位调查专员,默不作声地递上一份最新的文件。
“这是什么,新证据?”
江大海并不知道同事要给自己看什么,他这样问时,一直地死盯着宋玉芳,想要捕捉到一些细微的表情变化。
调查专员沉声答道:“对,还有新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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