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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的老板以为是我找的记者和学生,天天来这儿找我的晦气。
班主为了接活儿,只能自己出去跑戏楼,为了躲灾,我至今一次台都没登过。”
傅咏兮的脸腾地一下涨红了,搓着手局促地站了起来,声音则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是听不见了:“我……我对不起你,可我……我……”
“你什么?”
柳喜红有一肚子的怨气,根本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拍案而起,“你以为你有权有势有钱,请得动大报馆名记者来给你撑腰,就算是替我澄清了吗?像你们这种靠嘴皮子革命的人,若成了,自然是报纸上万人敬仰的英雄;若败了,那些吃笔管饭的人把错往愚昧的百姓身上一推,说我们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而您呢?依然进步、依然清醒,永远都是你对!
哪儿像我们这样的草芥,咱们成了事,那是大势所趋,败了则是刁民作乱。
这顶帽子扣下来,摘不摘哪里由得了我。”
“我帮你想想……”
后头那“办法”
二字还未出口,柳喜红就抬起手制止了她。
傅咏兮愧得根本抬不起头来,她不知道该怎样让柳喜红相信自己不是恶意的。
再一想,这种澄清有意义吗?柳喜红的人生已经被打乱了,那些不想树的不该树的敌,傅咏兮都给人树了起来,再要舔着脸求原谅,怎么开得出口呢。
十年的苦功,一把好嗓子,一段本该绽放的人生,才长到花骨朵时,就慢慢在凋零了。
柳喜红感到眼中一阵酸涩,便抬起头望着天花板强行不让眼泪流下来。
顺了口气,才沉声说出了找傅咏兮来的目的:“我打算离开北京,如果你之前道的歉是真心的,请你帮我一点儿忙。”
“你一个吗,去哪儿呢?只为这里待不住呢,还是已有了后路?”
傅咏兮这一连串的问,确看得出是发自真心的。
柳喜红叹着,慢慢地坐了回去,不自觉地就把心里话都说了:“刚才冲你吼的人是我师兄,我们……情投意合。
我是不会负他的,不管谁向班主说亲,我都不会答应。”
傅咏兮这才意识到,外头那群人之所以只是盯梢而不报复,其中必有许多牵涉。
她点了点头,边想边道:“我明白了。
要钱要票要掩护,都凭你一句话,但我需要知道你全盘的计划。”
柳喜红警惕地抬头望着她,并没有说话,只是一遍一遍地审视着。
傅咏兮微笑了一下,赶紧解释:“我没别的意思。
只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够不够成熟。
如果有问题,我也好帮着你们糊弄过去。”
柳喜红这才收回眼神,哼着答应了一声,似乎仍在犹豫着什么。
这时,帘子动了一下,方才那位练嗓的青年,也就是柳喜红的师兄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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