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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辰时过半,五人分道,三男北上,二女南下。
五鹿浑同胥留留相约,不出一月,无论可否自隋乘风那处探得消息,皆会往葡山同其跟闻人战碰头。
待同胥留留别后,五鹿兄弟同宋又谷三人,心心念念着祁门丁家的好酒,拍马急往北赶,一个两个皆是从未有过的激昂振奋。
自薄山流安镇往五鹿边境雪山,若一路顺利,也得要个七八天。
祁门关,乃是五鹿北三关之一,出祁门关,快马行一日,至绊星关,再两天,过东北仙客来关,便可遥见皑皑雪山。
三人不疾不徐,安然行了两天。
这一日,待至一处小村,抬眉见日薄西山,已近定昏。
三人思忖片刻,决意留宿村庙,免生枝节。
当日入夜,二更锣响过,约莫半个多时辰后。
五鹿浑隐隐约约转醒,目睑半开,借着月华,瞧见身前,有一黑影,窸窸窣窣,倒似匍身蛇行。
五鹿浑心下一紧,吐纳稍见急促,阖目摇了摇眉,又再沉纳口气,再启睑时,正见那黑影到得面前,两鼻尖相去不足一寸。
五鹿浑大惊失色,口唇开张,瞧着这来人面上难辨五官,倒是黑涅刺面,遍布满脸。
“大欢喜宫?”
五鹿浑暗暗吞唾,右掌五指微屈,来不及计较这人来处抑或现身因由,倏地一声,已然急抽得腰间软剑,手腕巧转,直将那剑身舞的生风。
那黥面客反应倒也算快,身子如拱,随腰转个两回,掌心触地,借力险避过五鹿浑一击。
五鹿浑剑尖直指,启唇欲要发问,却感一条软舌足有千斤,抬也抬不起,探也探不出,心下懊恼着,只得再将剑柄一捏,卯力前扑。
飒踏声有序,游龙动无招。
浑是一派白虹切玉、紫气干星之相。
黥面客身法不慢,功夫倒似有些保留,左闪右避,只守不攻。
五鹿浑心下不解,忧着这是那黥面客欲擒故纵的伎俩,手上软剑愈发不敢放松。
电光火石间,其眼风陡地瞟见身子右后多了一条影子,如鬼似魅,正要扑将上来。
五鹿浑冷哼一声,左脚脚尖一立,急挑了地上几根茅草,混杂尘沙,使力扬了身前那黥面客一脸,待见其张袖遮面,五鹿浑趁势扭身,剑指身后之影,已然夺了先机。
“别……别杀我呀!”
“兄长!
醒醒!”
方同五鹿浑过了十几招的宋又谷立在村庙那斑驳见旧的陶塑佛像前,单掌紧攥了折扇,另一手急急揉着眼,待感那砂砾不再打磨目珠,这方长纳口气,稍一启睑,清泪直下。
宋又谷这一开目,正见五鹿浑返身,剑尖掇转,在那锋利前方,不足两尺处,五鹿老呆愣楞迎着剑,两腿抖若筛糠,却是半步也挪不开去。
“兄长!
醒醒!
别杀我呀!”
五鹿老眼见那利剑寸寸进逼,须臾便要刺入心肺。
这般险情,即便宋又谷立时挺身,亦难施救。
五鹿老十指分开,两掌虚虚掩面,睫毛卷着眉毛,目眦紧得几要将头皮整个掀翻过去,疾言喷喷,口沸目赤,“五鹿皇位,栾栾断不同兄长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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