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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班平和地说:“这个问题,武学的人早就问过我了。
我们虽然是保卫灵武,却不是被动挡住敌人。
我们的骑兵也多,在那里能够摆开战场,也不利于我们发挥。
何况那儿狭窄,等敌人上来鏖战,就可以用一支人马冲击青化滩河谷,截断他们……眼下围困他们的局面已经形成,我们要的就是将三十万人马分割吃掉,这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犍牛纳闷地说:“可我们只有一万多人呀。”
吴班笑道:“你怎么只看到一万多人?旗军不算,常子龙的军队,牛帅的军队手里都是我们东夏的精锐,离的都不远,只要打起来,瞬息就可以赶上来,这五万军队离他们中军已远,正是给咱们歼灭他们的时机。
我们还要因为自己手里只有一两万人假客气吗?”
因为要严阵以待,他没有再去与犍牛多说,哪怕又凑上来好些犍牛要听他的打算。
虽然没说,他心里却是一片冷肃。
这也将会是他的成名一战。
少年好为将,十余寒暑,苦读兵法,背着麻袋游历山川,落拓时三天吃不上饭……他不是凶狠的人,但是那一股萧然的儒将之气勃发。
他英姿飒爽地上了马,走上军阵,率先走向的武学和各地州学的少年兵。
他们不全是少年,还有一些入官学巴特尔,是额外拨给他的,其中就有撒力罕。
接着是一手训练的新军。
这支新军还是王镇恶军中分出来的,只是额外混编了东夏的老牌精锐。
吴班可以肯定,整个世上,只有狄阿鸟能给他这样的器重,把王牌军队交给自己,打散整编为新军,这种器重超出了赋予的军权……还有对人才的舍得。
很多才智之士,崭露头角之日,没有人肯相信他们,终是怕他们夸夸其谈。
无论他们如何证明,倘若不是冲锋陷阵之辈,三五年能够熬个上等级参军,仍是参谋赞画,不触军权,不能实践心中所想。
十年八年熬过去了,白发爬上两鬓,上头觉得稳重了,手边没人了,才会派出来主持一方军务,可是当年有建功立业之心的少年,没有带兵的底子,虽然可以领兵,兵却非自己所练,将非自己能选,人事欠缺,反倒成了一把钝器,毁了。
他吴班,却没有被这样对待。
他向狄阿鸟表示有志于行伍,狄阿鸟就给他入伍,他入伍,觉得伍长做好了,提出来,就升级为箭领,箭领觉得可以了,便爬升到编领,一层一层锻炼,最后根据军队的实情,提出新法练兵,狄阿鸟便立刻给了王国的老底子。
这才是器重,这才是君王的魄力。
在中原,即便是父亲还活着,家族中有人上达天听,也不会有像今天一样的机会呀。
文人入伍,谁敢放心付与战事?
说不定劝自己别误入歧途的长辈比比皆是,熬到四十岁、五十岁,自己贡献心力的恩主爬到了大将军,才再自己一再恳请下,给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做个郡下的军事主官。
有这样一位英主,敢不拼死相报?
吴班带着十余犍牛,身披银甲,青骢马,大红披风从他们前头横过,一路检阅过去,越发地抖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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