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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心里的话,可以不瞒着你,但是孤先与你说明白,你想要听的话,孤可以说出来让你宽心,但孤一旦说出来,就要在一段时间里限制你的自由……不是因为孤不相信你,而是因为这是听孤真话的代价。
你能答应,孤就全盘托出孤的打算。
孤把选择交给你自己,是你自己意会,还是你一定要亲耳听听。”
董国丈大怒道:“听你这么说,你当真和陈国勾结了?”
狄阿鸟微笑不语,持茶杯在嘴边,就那么静静地盯着董国丈。
董国丈想了一下说:“好。
要真是你和陈国勾结,不杀人灭口就够好的了,限制不限制自由,又由不得我。
要是没有,在你这好吃好住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就听你说,但是你得说真话。
你自幼就四处诳言,倘若当我还是长辈,你就说番真话。”
狄阿鸟放下茶杯,曲握右手,抵住鼻子片刻,淡淡地说:“自少年时,老头就是亦师亦父亦友,孤在你面前没有正型,你在孤面前也没有正型。
难得为了大义,你表情严肃地站到我面前,厉声苛责孤。
孤嘴里不说,心里反倒更加敬爱之。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从孤口中出,从你耳中入,不可为外人知。”
董国丈道:“少来。”
狄阿鸟定了定神,突然注意到旁边有张琴,失笑说:“老头。
近年来,孤琴也谈得不错,你知道吗?”
董国丈脸黑黑地说:“你别旁顾言它。”
狄阿鸟点了点头,说:“说到弹琴,是要告诉您这位长辈,咱们雍人要求的六艺,孤一样不差。
礼、乐、射、御、书、数……除了行为有点不拘俗,有违于礼之外,其余皆可称精通,老头信么。”
董国丈有点烦躁,反问说:“你到底还是偏题。”
狄阿鸟摇了摇头,静静地看着他说:“一点不偏题。
孤阿爸是雍人。
孤阿爸的父亲也是雍人。
孤阿爸的阿爸再往上还是雍人。
而孤,自认为也是雍人,求六艺,向往君子的生涯,你说,孤是不是一个雍人呢?”
董国丈不否认。
狄阿鸟淡淡地说:“孤也认为孤是雍人,从不站在这个族群外边。
如果说这是一场雍族与北胡之间的战争,哪怕事关孤之切身利益,但孤亦不敢自为胡儿。
也许在众人眼里,孤本就是一介胡儿。
这没关系,世人怎么看,孤有时不太在意,有时格外在意。
孤却是在想,这也许是个机会,告诉天下人:孤。
雍人也。
绝不置身事外,更不会助纣为虐,与天下雍人为敌。
老头认为此话当真当假?”
董国丈一颗心落在腹中,轻声说:“这也是我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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