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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汶好不自在,捧个元宝略一避,却还是没敢避开,只好任她勾肩。
狄阿田倒是不白勾,轻声说:“有个事情你也可以做。
你要知道这天下浑人不少,总有人做事不可理喻,我家那位长兄没有别的雅好,最近习惯收集破铜烂铁,他准备铸造十个大铁球或者大铁鼎藏于宫室,还准备存备一些铜铁锭子,你无论开矿也好,倒卖也好,可以敞开供应他……”
她看着朱汶,再次分辨说:“你别看我,这想法和妞没半毛关系。
一天一个道士游说,讲到暴雍气运,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说,夏商周铸鼎,暴雍用金人镇压国运,孤觉着这一说玄之又玄,也不可等闲,你说孤建宫殿,孤现在还建不起,说为孤死后找穴,孤还年轻,要不收集个数万斤铜铁给你铸造个啥怪兽,镇压东夏国运行么?道士被吓跑了,他却打算真干。”
谢小婉知道此事,苦笑说:“真干。”
朱汶汶大吃一惊,反问:“他真干?这样劳民伤财的事儿能换来国运?”
狄阿田小声说:“金银不能当饭吃。
三分堂设在中原,近几年贪腐日盛,朝廷设防,风险渐大,拿金银换铜铁,保存到东夏,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谢小婉说:“他不一定想过,也许觉得好玩吧。”
狄阿田反驳说:“那可不一定,我二叔收铜铸钱,倒腾钱币,他是知道的,也许到那一天,他用收集的铜铸靖康币……”
她没有往下说,只是叹息道:“妞是猜不透这位阿哥,好在他今天就走了,咱们好好玩。”
谢小婉还等着与狄阿鸟致气,“啊”
了一声问:“已经要打仗了?”
狄阿田道:“嗯。
听说拓跋氏一边往咱们这儿派使者,一边朝刘裕下手了。
刘裕怕自己顶不住,分别向靖康和东夏求救。”
谢小婉问:“他们不是说要与东夏结盟吗?你阿哥不是说要迷惑他们吗?他们却先下手了?”
朱汶汶分析说:“也许结盟,就是他用来麻痹咱们的……”
三个女人突然觉得天下风云变幻,不可捉摸,便一下全沉默了。
走了好一阵,谢小婉又问:“阿田。
你阿哥不是还要准备许多天么?他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狄阿田说:“他赶去包兰新城坐镇。
昨夜偷听他和我相公交谈,他认为拓跋氏仍是在试探,说拓跋氏其实不担心与朝廷的决战,大不了打不赢退回草原,他们唯独担心东夏截断他们的退路,所以又结盟又先出兵……所以阿哥决定,借刘裕胆量,但不出兵支援他,要让拓跋氏彻底相信东夏不会乱他们的后方,这样他们先期的兵力分布就会压到中原去,而不是先想着拿出精锐王牌,击败东夏,无后顾之忧。”
朱汶汶听得很仔细。
她敢肯定,这消息事关战略布局,自己要是带回中原,适可而止地透露一点,立刻可以获取得军方的信任。
透哪一些合适呢?
她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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