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薄情寡义的男人

月夜未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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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静舞气坏了,贺承允当她是什么人?

    他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当真以为她爱他,他就可以予取予求,肆无忌惮不顾及她的感受吗?

    奋力推他……

    “贺承允,你滚开!”

    他就像一座大山,巍然不动。

    情急之下,她挥出手,“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扇在贺承允的俊脸上,转瞬间,挨打的位置就红了。

    “静舞……”贺承允没想到冉静舞会激烈反抗。

    他被打懵了,怔怔的看着她,清澈的眼底流露出受伤的情绪。

    冉静舞握紧双拳,竭斯底里的喊了出来:“走开!”

    “不走。”

    贺承允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匍匐在冉静舞的身上,虽然没有继续动作,但也没有离开。

    “走不走?”

    她愤怒的眸子狠狠瞪着他,似有火焰在燃烧。

    不是打情骂俏,也不是欲迎还拒,她是真的真的生气了。

    她不是狗,做不到被赶走之后只要主人招招手就摇着尾巴跑回来。

    “不走?”贺承允耍赖,细碎的吻落在冉静舞雪白的脖子上,一边吻一边忘情的低喃:“以后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别想赶我走。”

    “无耻!”

    这些日子以来她都在压抑自己,越压抑越委屈,越委屈越生气,郁结在心头的怒火在一瞬间如火山般爆发。

    冉静舞一口咬在贺承允的肩膀上,隔着白衬衫,牙齿深深的镶入他的皮肉。

    她咬得那么狠,似乎要将淤积的情绪统统发泄出来。

    贺承允一动不动,让冉静舞咬,只要她咬得开心就好。

    肩膀很快就痛得麻木了,贺承允温柔的注视着将全身力气都集中在牙齿上的冉静舞。

    她发起狠来就像张牙舞爪的小山猫。

    不管是小山猫还是波斯猫,都是他的心头好。

    贺承允情不自禁的伸手,轻轻将冉静舞散乱的长发拢到耳后,露出精致粉嫩的耳垂,他头一偏,就吻在了她的耳垂上。

    动人的馨香在他的鼻尖萦绕,贺承允醉了:“静舞……我爱你……”

    我爱你……

    这个三个字可以轻如鸿毛,也可以重如泰山。

    此时此刻,对于冉静舞来说如雷贯耳。

    她倏然睁大了眼睛,有惊有喜有恼有怒……

    别以为说点儿煽情的话她就会立刻原谅他。

    冉静舞咬在贺承允肩膀上的牙齿松了松,很快又恢复了力道,贺承允的肩膀痛得不自觉的抖了抖。

    “我还担心是梦,原来不是梦……”

    他的唇畔噙着迷醉的笑意,修长干净的手指穿过冉静舞的栗色长发,顺滑如丝,柔软如瀑,从他的掌中流走。

    “静舞,你痛苦,我比你更痛苦,想你想得吃不下睡不着,只能每天醉生梦死,我想去找你,可是我什么都看不见,你站在我面前我也不知道,除了我,你还有更好的选择,我不希望你以后后悔。”

    一字一句,皆出自贺承允的肺腑。

    冉静舞的世界多姿多彩,而他的世界只有一片黑暗。

    他又怎么忍心将她禁锢在单调乏味的世界。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咬了贺承允这么一口,冉静舞的恨解了不少。

    她瞪着他,抹抹嘴,口气依然不善。

    贺承允大拇指的指腹掠过冉静舞的唇瓣,擦去她嘴角的血丝,苦笑了一下:“要不你把我的心挖出来,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谁要挖你的心,起来,不然我报警了。”冉静舞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故意拿话气他:“逸帆还在房间里等我!”

    “他一辈子也别想等到你!”贺承允眉头微蹙,俯身欺近她,沉重的鼻息吹拂过她的脸。

    冉静舞的心脏砰砰乱跳起来,她别开脸,躲避那撩人的男性荷尔蒙,两只小手在他的身上又拍又打。

    “贺承允,你以为你是谁,我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放弃逸帆选择你,我现在想清楚了,逸帆才是这个世界最爱我,最懂我的男人,你就一边儿凉快去吧!”

    江逸帆爱她懂她,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她对他没有感觉。

    就连在学术界的颇有威望的江教授也研究不出来,爱情为什么不是付出就有回报。

    贺承允知道冉静舞在说气话,他抓着她捣乱的小手,压到身侧。

    他俯视她,两个的鼻尖几乎贴在了一起。

    “那就再让驴踢一次脑袋。”

    他似笑非笑,眼神却异常的坚定,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冉静舞气得想揍人,奈何手被贺承允死死压住,只能仰头去撞他:“滚!”

    这人无赖起来真是太讨厌了,难道他不知道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吗?

    混蛋男人!

    “小山猫,又想咬我?”贺承允见冉静舞怒不可亵,呲牙咧嘴,笑着坐在她的腿上,拉扯开领带,然后动手脱自己的衣服。

    他一边解扣子一边说:“你想咬就让你咬个痛快。”

    扣子解开之后,贺承允潇洒的将衬衫和西装脱下来扔到沙发上。

    他紧实的肌肉棱角分明,充满了力量。

    “咬吧,想咬哪里就咬哪里,不用客气。”贺承允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

    此时此刻,冉静舞看不到他紧实的胸肌,也看不到他腹部的人鱼线,只看得到自己留在他肩膀上的牙印。

    牙印很深很深,似烙印在他蜜色的皮肤上,被淤血包裹起来。

    咬他那一下,她用尽全力,明明是想把心里的痛发泄出来,可到最后,却更痛了。

    鼻子一酸,眼眶一热,冉静舞险些哭出来。

    她强迫自己把眼泪逼回去,扭头不看贺承允。

    “想咬哪里?”贺承允厚着脸皮,拉着冉静舞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这里?”

    她不吭声,他又换到腹部:“这里?”

    冉静舞不搭理他,他便抓着她的手,从他的腹部滑下去。

    “这里?”他凝视她,眼底闪烁着暧昧的光:“我觉得这里不错!”

    太不要脸了!

    冉静舞的心底窜上一股燥热,她想缩回手,可裴铮丞却把她抓得更紧。

    “就这里,咬吧!”

    他说得倒是一本正经,可荡漾的眼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分明就想把“咬”字拆开,那才是他的真实想法。

    见贺承允调戏自己调戏得那么开心,冉静舞胸口窝着一团火,她使出九阴白骨爪,狠狠的抓了他一下,咬牙切齿:“你特么少得意,信不信老娘真的废了你?!”

    “嗤……噢……”

    那个部位本来就比较脆弱,被狠狠一抓,贺承允痛得脸都白了,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她终于也让贺承允吃了一回瘪,冉静舞得意的笑了:“怎么样,这滋味儿够酸爽吧,哈哈哈,要不要再来一下?”

    ……

    贺承允倒抽了一口冷气,笑容僵硬:“女王大人,求放小的一命,小的伺候你宽衣沐浴。”

    “去,我才不要你伺候。”

    真要他伺候洗澡,不擦枪走火就怪了。

    冉静舞抓起枕头朝贺承允砸去:“快放开我!”

    “不放。”别的事都可以商量,就放开她这一点没得商量。

    “你特么是不是有病啊?”一定有病,而且病得还不轻,她算是见识过他有多无耻了。

    “是有病,只能你给我治。”

    说完,贺承允埋头吻上冉静舞的嘴唇,她的嘴唇便是相思病最有效的解药,没有别的药可以替代。

    “叮咚,叮咚……”

    突然,门铃响了起来。

    冉静舞全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焦急的拍打贺承允。

    她死命把脸别开,气喘吁吁的说:“有人……来了……快起来!”

    “不管他!”

    抱着冉静舞,吻着冉静舞,拥有着冉静舞,贺承允可没功夫搭理其他人。

    识趣的就赶紧走,别坏他的好事。

    而门外的人就是那么不识趣,不但没有走,反而更加急促的按门铃。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呱噪的声音让贺承允烦不胜烦,他的眉头不自觉的蹙在了一起。

    冉静舞捂住贺承允的嘴,不准他再吻自己:“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去开门。”

    “嗯。”贺承允有个预感,如果他不去开门,外面的人可以按一夜的门铃,气不死他,烦也烦死他。

    贺承允拉开冉静舞香喷喷的小手,快速的在她的嘴上啄了一下:“待会儿再收拾你!”

    “我去,看谁收拾谁。”冉静舞白了他一眼,身上的重压移开之后迅速坐起身,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光着膀子的贺承允连外套也懒得穿,就那么嚣张的去开门。

    门外的江逸帆看到贺承允第一句话就是:“静舞呢?”

    “不知道。”贺承允看到江逸帆心情就不好,一双温润如玉的眸子变得比薄冰还冷。

    他以最快的速度关房门,却被江逸帆挡下来。

    江逸帆也是来者不善,他紧盯贺承允,咬牙问:“静舞在不在里面?”

    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气势更是不相上下。

    “不在!”

    贺承允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挥开江逸帆的手就要关门,冉静舞却在里面喊了起来:“逸帆,逸帆,我在,快进来扶我!”

    她拖着崴伤的脚,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静舞!”

    江逸帆的视线越过贺承允看到略显狼狈的冉静舞,立刻冲了进去。

    他进门速度太快,直接把贺承允撞到了一边儿。

    冉静舞朝江逸帆伸出手,就像受苦受难的人见到了救星。

    “逸帆……”

    “那混蛋有没有欺负你?”江逸帆搂住冉静舞的腰,将她身体的重量转移到自己身上。

    “我不想再见到他,我们快走吧!”

    冉静舞就像受惊的小鹿,缩在江逸帆的臂弯中,水盈盈的大眼睛闪闪烁烁,怯生生的不敢直视贺承允。

    而贺承允目光如炬,两只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一个洞才过瘾。

    “好,我们走。”

    江逸帆二话不说,搂着冉静舞就走。

    贺承允高大的身躯挡在了门口,他肩膀上的咬痕已经肿了起来,浓郁的淤青痛得越发真实。

    “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静舞,她根本不想看到你。”江逸帆用手肘把贺承允推开,从他面前经过的时候,双眸迸发出摄人的寒光。

    贺承允无力的靠着墙,木然的看到冉静舞依赖在江逸帆的怀中,从他的门出去,然后走进另一扇门。

    “砰!”房门被重重的甩上。

    贺承允盯着那扇门,痛苦的滑坐在地,抱着头,闭上双眼,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

    静舞……他的静舞……

    也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贺承允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趔趄到床边,捡起掉在地上的药,认认真真的装进袋子,然后拿出去,挂在冉静舞房间的门把上。

    “叮咚,叮咚……”

    他按了两下门铃,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关门进浴室,打开水阀,让冰冷的水从头浇下。

    头脑顿时清楚多了。

    江逸帆打开门,挂在门把上的药掉落在地上。

    他看看空无一人的走廊,捡起地上的药,拿进房间认真研究怎么用。

    冉静舞坐在床边,正在揉自己的脚踝,她头也不抬的问:“谁啊?”

    “送药过来。”江逸帆坐在冉静舞的身旁,打开袋子,把药一样一样的取出来,总共四种,都是外敷。

    “哦。”冉静舞瞅一眼江逸帆手中的药,故作漫不经心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贺承允房间?”

    江逸帆尴尬的笑了笑:“在怪我坏了你们的好事?”

    “才没有,我是想感谢你救了我,谢谢哦!”

    冉静舞俏脸一红,想钻地缝。

    她只是有点儿担心贺承允,江逸帆搀和这么一脚,他肯定气死了,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呵呵,你们回来的时候我听到你的声音了,想了很久才决定去敲门,怎么样,我演的好不好?”

    江逸帆脸上的笑容僵硬,并未深达眼底。

    他就是存心去搞破坏,不让贺承允称心如意。

    冉静舞又怎会看不出他眼底的伤痛。

    有些情绪可以用笑容隐藏,而有些却不能。

    她满心愧疚的点点头:“演得很好,莱昂纳多上身。”

    “谢谢。”江逸帆咧开嘴,钻石般的牙齿闪闪发亮,这次才是真的笑了,

    他温柔的帮冉静舞涂上药膏,然后拿起已经收拾整齐的提包:“我订了十一点的机票,现在得去机场了。”

    “啊?”冉静舞大吃一惊:“这么急?”

    “我也不想这么急,可是没办法,实验室那边还有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江逸帆一脸歉意的说:“等你回丰城,我再替你庆祝。”

    “好!”

    冉静舞点点头,连忙穿鞋去送江逸帆。

    “你坐着,不要动,再见。”

    “再见!”

    江逸帆大步流星的走了,冉静舞只能冲着他的背影挥手。

    凝视江逸帆儒雅挺拔的背影,冉静舞涩涩的想,他一定是伤了心,才会这么着急离开。

    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对他说什么。

    ……

    莫静宜以为老太爷只是说说,没想到他真的要带呦呦去丰城,而呦呦居然也愿意,连爸爸妈妈都不想要了。

    她心急如焚,说什么也不愿意。

    裴铮丞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呦呦不是他亲生的。

    房子里的气氛分外凝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看着态度坚决的裴老太爷稳如泰山的坐在沙发上,站在一旁的莫静宜偷偷捅了裴铮丞一下,压低声音求助:“你倒是说句话啊!”

    裴铮丞看着她挑了挑眉,用只有他和莫静宜才能听到的声音问:“怎么感谢我?”

    感谢你妹啊!

    莫静宜气得吐血,好像呦呦就是她一个人的孩子,和他裴铮丞没半点儿关系,哪有这样当爸爸的,别说呦呦不喜欢,她也要开始不喜欢他了。

    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莫静宜只能无底线的助长裴铮丞的嚣张气焰,别无选择。

    “你想怎么感谢就怎么感谢。”

    她咬牙切齿的说,还不忘在裴铮丞的腰上拧一把。

    这毛病都是她惯出来的!

    自作孽不可活。

    “呦呦我一定会带走,你们不同意也得同意!”裴老太爷慈爱的摸了摸呦呦的头,呦呦则像小猫缩在裴老太爷的怀里,挑衅的看着成天逼他做作业的裴铮丞。

    他满心以为去了太爷爷那里,就自由了,对自由的生活充满了向往。

    裴铮丞对小家伙的挑衅视而不见,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呦呦的那点儿小心思。

    “爷爷,你要带呦呦去丰城也可以……”

    他的话还未说完,屁股就被莫静宜拧了一把。

    有没有搞错啊,叫他说服他爷爷不要带一呦呦去丰城,他怎么就临阵倒戈了呢?

    裴铮丞抛给莫静宜一个无奈的眼神,似乎在说,让他把话说完再拧行不行?

    当真不是拧她自己,不知道痛啊!

    “咳咳!”裴铮丞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你给呦呦请的家庭教师必须过我这关,我不允许学术不精的老师教坏我儿子。”

    被自己孙子质疑,裴老太爷大为不满,声如洪钟:“我为呦呦请的那可都是国内知名学者,没有哪一个学术不精,我的目标是呦呦在上小学之前,不但要精通琴棋书画,还得学会两门外语。”

    呦呦的小脑袋觉得琴棋书画和外语听着就重如千斤,别说学了。

    他似乎要从龙潭掉进虎穴了。

    “太爷爷,我要上幼儿园,没时间学那么多东西。”他还抱着一丝丝希望,拉了拉裴老太爷的袖子。

    裴老太爷严肃的回答:“幼儿园学不到东西,以后不用去上了,太爷爷给小悠悠请最好的老师,以后就在家里教你。”

    “我还想和幼儿园里的小伙伴玩,”

    连学都不要他上啦?

    呦呦急得快哭了。

    上幼儿园最好玩了,他要上幼儿园,要上幼儿园……

    他怯生生的瞅一眼裴老太爷严肃的脸,抗议的话在喉咙里打转,愣是没敢说出口。

    “别整天想着玩儿,你爸就算小时候没人管,现在才这么无法无天,你不能步你爸的后尘。”

    裴老太爷态度坚决,他认为给孩子最好的教育就是疼爱就是关心,却忽略了孩子成长的天性,不可能不引起孩子的反感。

    这一刻,呦呦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他以为去了太爷爷家就没人管他,想看电视就看电视,想玩手机就玩手机,想吃零食就吃零食……

    结果,太爷爷比他爸爸还要残暴,果然有遗传。

    琴棋书画和外语,想想就害怕。

    呦呦心虚的从裴老太爷的腿上滑下地,然后撇嘴,酝酿情绪,终于挤出了眼泪,飞奔过去抱住莫静宜的腿,哭喊起来:“哇呜……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妈妈去我就去,妈妈不去我就不去……”

    莫静宜哭笑不得,这傻小子,刚才作威作福,一副屁股能翘上天的跩样子,现在说变脸就变脸了,好像有多离不开她似的。

    不管怎么样,呦呦不想离开她就好。

    莫静宜蹲下身,温柔的擦去呦呦包子脸上的眼泪,然后紧紧的搂着他。

    再抬头,她的眼中满是忧伤。

    “裴老太爷,谢谢你对呦呦的厚爱,呦呦是我的儿子,虽然我不能给他最好的教育,但我可以给他全心全意的母爱,对于一个只有四岁的孩子,他需要我,我也离不开他,请裴老太爷不要把他带走。”

    莫静宜态度诚恳,语气平和。

    她不想和老人家争吵,只希望老人家能理解她做母亲舍不得儿子的心情。

    呦呦抱着莫静宜的脖子忙不迭的点头:“太爷爷,我也不想和我妈妈分开,以后我和爸爸妈妈去丰城看你好不好?”

    裴老太爷两条浓密的剑眉皱起来可以夹死苍蝇,他沉声问:“呦呦,你说你想和太爷爷去丰城,难道是骗太爷爷的?”

    “没有,我没有骗太爷爷,妈妈去我才去,妈妈不去我也不去!”

    呦呦思来想去,觉得莫静宜比较靠谱,毕竟是他嫡亲嫡亲的亲妈,最心疼他。

    有亲妈罩着,妖魔鬼怪来了都不用怕。

    裴老太爷的视线落在莫静宜的脸上,带着几许苛责:“你是想通过呦呦的口,逼我同意你进我们裴家的门?”

    这误会可就大了!

    她对紧裴家的门没兴趣,只想和裴铮丞长相厮守而已。

    被冤枉,莫静宜不气也不恼,只是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知道自己没资格,不想那些事。”

    “没有就好,我们裴家绝不允许败坏门风的事出现!”

    裴老太爷意有所指的看向裴铮丞,似在指责他的所作所为败坏了门风。

    这话就说得太严重了,莫静宜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裴老太爷是老人家,不要和他争执,万一又气得中风,那她就成了裴家的罪人了!

    莫静宜可以忍,但裴铮丞不能忍。

    他容不得自己的女人受一点儿委屈。

    裴铮丞将莫静宜拉起来,紧紧搂在怀中,义正严词的说:“爷爷,你说这话的时候难道不觉得愧对我们吗,如果当年你没有拆散我们,今天这些事都不会有,静宜尊重你是长辈,不和你计较,但并不代表你做的事就是对的。”

    “从我离开裴家的那天开始,我就没打算再回去,心爱的人不在身边,钱再多有什么意思?我们现在只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爷爷,你和姑奶奶分开了那么多年,你恨不恨拆散你们的人?”

    ……

    裴老太爷被踩中了痛脚,就算有脾气也发不出来。

    而且裴铮丞说的话字字句句都中肯,并没有不敬不孝的意思。

    裴铮丞的一番话让裴老太爷陷入了沉思,眉头皱得更紧了,布满沧桑的脸有种难以言喻的愁苦。

    莫静宜诧异的抬头,看向高出她一个头的裴铮丞。

    她似乎好象大概没听他说过这么多话,今天破例说了那么多,都是为了维护她。

    被呵护的感觉真好。

    真好……

    莫静宜的心湖泛起喜悦的涟漪,她不由自主的朝裴铮丞靠了靠,想更紧的贴着他。

    以后有他照顾她们母子三人,她也可以把屁股翘上天,跩一跩了。

    结果,抱着莫静宜的呦呦不乐意了,抗议起来:“妈妈,你和爸爸想压扁我吗?”

    莫静宜一低头,看到小家伙夹在他和裴铮丞的中间,包子脸都挤变形成烧卖了。

    她连忙后退:“对不起啊宝贝儿。”

    “算了,原谅你!”呦呦搓搓自己的包子脸,一本正经的说:“妈妈,你和爸爸以后不许一起欺负我,不然我真的会跟太爷爷走哦!”

    裴铮丞垂眸,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态度冷淡:“你去,不留你!”

    “哼哼,我偏不去,我要在家里保护妈妈,不准你欺负妈妈。”呦呦大义凌然,打着保护莫静宜的借口,顿时底气十足。

    “好,以后我只欺负你!”裴铮丞恶劣的说,唇畔噙上一抹坏笑。

    呦呦气得瞪圆大眼睛,向莫静宜求助:“妈妈,妈妈,爸爸说他要欺负我……”

    “你就别逗他了。”莫静宜责难了裴铮丞一句,然后揉揉呦呦毛茸茸的大脑袋:“你爸爸和你开玩笑的,他不会真的欺负你。”

    “他会!”呦呦躲在了莫静宜的身后,警惕的盯着裴铮丞。

    裴铮丞冷睨他一眼:“你还不配让我欺负。”

    他要欺负也是欺负莫静宜,呦呦那个小不点儿,直接收拾就行了。

    简单又粗暴。

    呦呦不甘心被裴铮丞藐视,又找莫静宜撑腰:“妈妈,爸爸真坏,爸爸看不起我。”

    “你陪太爷爷说话,妈妈做饭了。”

    莫静宜失笑,这父子俩,一个钉子一个眼儿,闹起来就没完没了,总是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太爷爷会不会带去我丰城?”呦呦抱着莫静宜的腰,小心翼翼的偷瞧正在喝茶的裴老太爷。

    想亲近,又不敢,矛盾都写在了肉嘟嘟的小脸上。

    闻言,裴老太爷放下茶杯招招手:“你不想去太爷爷就不带你去,过来。”

    “太爷爷。”呦呦开心了,像小兔子一般蹦蹦跳跳的跑过去,爬上裴老太爷的腿坐下。

    呦呦一脸的机灵像,裴老太爷越看越喜欢,遗憾不能带他回丰城承欢膝下,笑容和蔼但透着失望。

    他捏了捏呦呦肉嘟嘟的小脸:“太爷爷给你讲太爷爷打日本鬼子的故事好不好?”

    “好啊,好啊!”呦呦高兴的拍手,但立刻提出了疑问:“太爷爷,你都这么老了,怎么打日本鬼子啊?”

    裴老太爷板起脸,严肃的说:“太爷爷也年轻过,打日本鬼子的时候可比你爸爸还年轻。”

    “哦!”呦呦瞅一眼坐在单人沙发上抱着电脑办公的裴铮丞说:“太爷爷年轻的时候肯定比爸爸帅多了。”

    这马屁拍得极其到位。

    裴老太爷年纪越大越喜欢听好话,就跟个孩子似的。

    他哈哈大笑:“那肯定了,你爸爸还没有太爷爷年轻的时候一半帅,太爷爷穿上军装,拿上枪,往那儿一站,日本鬼子就吓得屁滚尿流。”

    “哇,太爷爷,你一定会功夫吧,肯定比功夫熊猫还要厉害。”

    呦呦崇拜的看着裴老太爷,小脑袋瓜里已经开始想象功夫熊猫打日本鬼子的情景,那一定非常精彩。

    “功夫熊猫算什么,太爷爷一掌就能劈开两块砖……”

    裴老太爷话还没说完,裴铮丞就接过去:“还能手撕鬼子!”

    被恰好从厨房出来给裴老太爷斟茶的莫静宜听到,她笑得前俯后仰,手里的茶壶差点儿掉地上,茶水泼了不少出来。

    没想到裴铮丞说冷笑话的功力越来越强,不用他解释她也能听出笑点。

    裴铮丞连忙放下电脑,三步并两步冲上去接过莫静宜手里的茶壶,攥紧她的小手:“烫到没有?”

    “没有。”莫静宜眉眼都是笑,望着裴铮丞:“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幽默感?”

    “好东西当然得慢慢发掘。”

    听听这口气,自恋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裴铮丞转身把茶壶放茶几上,然后捧着莫静宜的小手揉搓,确定她没有烫到才放心:“以后小心点儿。”

    “知道了。”莫静宜心里甜滋滋的。

    但在老人和小孩的面前秀恩爱似乎不太合适啊,她连忙缩回手,晦涩的转头,看向裴老太爷和小呦呦。

    裴老太爷目光如炬,盯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小呦呦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一目了然,要多不满就有多不满。

    他从裴老太爷的腿上溜下地,然后奔到莫静宜的面前,拉着她的手又是吹又是搓:“妈妈不痛,妈妈不痛……”

    似乎在和他老爸比赛,看谁更关心莫静宜。

    莫静宜明白他的小心思,俯身在他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谢谢呦呦,呦呦帮妈妈吹吹,妈妈就不痛啦!”

    “嘻嘻。”

    呦呦的肉包子脸笑开了花,还不忘挑衅的冲裴铮丞拌了个鬼脸。

    看吧看吧,刚才妈妈没有亲爸爸只亲了他,妈妈最喜欢的还是他。

    “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给警察叔叔手里面,叔叔拿着钱买了一根烟,我生气的说了一声,叔叔真讨厌……”

    呦呦南腔北调的唱着歌,跑回到裴老太爷的身边,继续听裴老太爷年轻的时候杀鬼子的故事。

    莫静宜回厨房做饭,今天自然也少不了裴老太爷最喜欢的过水鱼。

    她突然发现了一件事,裴老太爷最近来她家的频率越来越高了,而且都是掐着饭点儿过来,留他吃饭从来不拒绝。

    难道是打着看呦呦的名义,过来蹭饭?

    如果只是蹭饭那就好办,就怕他还有别的想法。

    莫静宜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必须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小心应付。

    ……

    裴老太爷和姑奶奶是明天下午的高铁票回丰城,莫静宜偷偷的问裴铮丞:“贺承思会不会跟他们一起回去?”

    “不知道!”

    裴铮丞从不关注贺承思的事。

    她是留在滨城也好,回丰城也罢,只要别在他面前出现,怎么都行。

    眼不见为净,莫静宜也可以暂时忘记贺承思这号人物。

    一转眼贺承思已经怀孕六个月了,再过三个月,孩子就将出生,是裴铮丞的第二个孩子……

    心口划过一阵闷痛。

    莫静宜甩甩头,告诉自己不要在意。

    只要裴铮丞的心在她身上,他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就行了,不用管贺承思,人有时候就应该自私一点儿,考虑太多,顾虑太多,就不会快乐。

    躺床上,莫静宜翻来覆去睡不着,裴铮丞的手突然落在她的肩头,紧紧握住:“翻来覆去煎鸡蛋吗?”

    听到裴铮丞说话,莫静宜翻身过去面对他。

    “你也没睡着?”

    她还担心吵醒他,翻身的时候特别小心,早知道他没睡着,就和他唠唠嗑了。

    “一直在等你的感谢。”

    裴铮丞的话一出口,莫静宜的脸就红了。

    这人到底还要不要脸啊?

    整天想那些事,羞人!

    莫静宜羞涩的抿了抿嘴:“今天没心情,改天吧!”

    裴铮丞一口拒绝:“旧债未偿,不添新债。”

    晕,要不要算得那么清楚啊?

    她都把自己下半辈子交给他了,他居然还念叨着那些旧债,奸商,妥妥的奸商。

    莫静宜不客气的给了裴铮丞一巴掌,打在他的胳膊上:“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生气给我看看。”

    裴铮丞不但不怕她生气,似乎还很期待,就算不开灯,也能看到他剑眉飞扬。

    真要莫静宜生气,她还真气不起来,紧抿的嘴一下就裂开了。

    “真讨厌!”

    “在想什么?”

    “想贺承思的事,再过三个月她就要生了,你到时候去不去看看她?”

    一说这事,莫静宜又笑不出来了,她语气幽幽,透着无奈与不安。

    “不去!”

    裴铮丞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强硬,他根本不期待那个孩子的到来,生与不生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你还是去看看吧,不然传出去别人都会说你的不是。”

    莫静宜不希望裴铮丞被人说成薄情寡义的男人。

    就像她的父亲一般卑鄙无耻。

    在妻子怀孕的时候外遇,不管是不是有苦衷,都不值得原谅。

    “我不在乎。”

    裴铮丞只在乎他在乎的人,而他在乎的人只有莫静宜一个人而已。

    莫静宜还要再说话,裴铮丞用嘴,简单粗暴的堵住了她的唇。

    唇齿相依,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她明白他的心意,也明白他宁愿伤害贺承思一个人,也不要她和贺承思都受到伤害。

    所有的女人都小心眼儿,她也不例外,故作大度的时候其实心在滴血。

    他就是看穿这一点,才会对贺承思那么狠绝。

    为了不爱的人伤害深爱的人,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许久,许久,两人的唇齿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莫静宜痴痴的望着裴铮丞,心脏像打鼓般擂动。

    他的心意,她都明白了。

    感动不是一点半点,而是很多很多。

    莫静宜差点儿感动得哭出来。

    气氛正好,裴铮丞却卑鄙无耻下流的说了一句煞风景的话:“现在有心情感谢我了吧?”

    莫静宜无语至极,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裴铮丞,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说得多不如做得多!”

    裴铮丞抿抿唇,似乎意犹未尽,又在莫静宜的嘴唇上轻啄了一口。

    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找莫静宜讨债了。

    欠他的七十七次,一次也不能少!

    当裴铮丞又偷袭她的时候,莫静宜连忙把头一低,裴铮丞的鼻子撞在了她的头上,鼻血一涌而出。

    莫静宜正捂嘴偷笑,发现裴铮丞起身去了浴室,连门都没关。

    她好奇的探头,发现他的鼻子正在流血,猩红刺目,她顿时就急了,掀开被子下床,过去帮忙。

    “你把头仰起来,别动。”

    莫静宜伸长手臂把裴铮丞的下巴推高,然后拿纸巾帮他擦脸上的血。

    裴铮丞把头仰起来之后她必须垫着脚尖才够得着他的鼻子。

    擦干净血之后又拿毛巾浸湿,放在他的后颈。

    “对不起啊,我只是想和你开玩笑。”莫静宜后悔不迭,她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害得裴铮丞付出了血的代价。

    “没事,虚火太旺而已。”

    裴铮丞怎么舍得怪罪莫静宜,笑着拍了拍她的头。

    莫静宜也不是少不更事的小姑娘,知道虚火旺是什么意思,她羞恼的抓住他的手:“男人是不是都像你这么坏?”

    “不是!”裴铮丞认真回答:“比我坏。”

    “不可能吧!”

    莫静宜表示不相信,她觉得裴铮丞都已经够坏了,还能比他更坏吗?

    “不然你以为别的夫妻关起门来干什么?”裴铮丞唇角微扬:“聊天看电视?”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就是聊天看电视呢!”

    裴铮丞武断的说:“那个男人一定有问题。”

    “难道像你这样就正常?”莫静宜戳了戳裴铮丞的胸口:“如果你都算正常,那就没有人不正常了。”

    “不相信就算了!”

    都快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还这么不了解男人,到底是她太笨,还是他太失败?

    她一个人笨就算了,别又生一个像她那么笨的孩子。

    母子三人都笨,到时候连他的智商也会被拉低。

    想想就头疼!

    ……

    被薛莎莎和郭正威绑架了五天六夜之后贺承思终于回到了贺家别墅。

    她的脸已经消肿,只是身上被玻璃扎破的伤口依然隐隐作痛。

    挺着大肚子走进家门,贺承思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的边沿,她有气无力的喊:“妈,妈……”

    听到喊声,程美凤从卧室里奔了出来,脸上还覆着面膜。

    看到贺承思,她激动的一把扯掉面膜飞奔下楼:“承思,你这几天去哪儿了,妈整天都担心你。”

    在最心疼自己的妈妈面前,贺承思委屈的大哭起来:“妈,妈……呜呜呜……”

    “哎呀,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小裴又欺负你?”

    程美凤抱着贺承思坐下,看到女儿哭那么伤心,她的心都快碎了,一激动,也跟着抹眼泪。

    “不是,不是他……”

    贺承思抱着程美凤,拼命摇头,她现在是一肚子的苦水,没处倒,只能使劲儿哭。

    眼泪就是苦水,能流多少算多少吧!

    “承思,到底是怎么回事?”程美凤捧着贺承思的脸,温柔的帮她擦眼泪:“快告诉妈,发生什么事了,你如果解决不了,妈帮你想办法。”

    正在为钱苦恼的贺承思突然有了办法。

    当初她嫁给裴铮丞的时候,裴家的聘礼里面不是有八百八十八万的现金吗?

    想到这儿,贺承思哭得更加哀恸,哭得更加悲切。

    程美凤听得心碎了一地。

    她气势汹汹的说:“承思,别哭了,到底是谁欺负你,我找他算账!”

    “妈,现在只有你可以帮我了……妈……”

    贺承思欲言又止,吊足了程美凤的胃口。

    “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快说!”

    程美凤是护犊心切,容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受半点儿委屈。

    “妈……”贺承思想了又想,终于想到一个找程美凤拿钱的理由:“我嫁给铮丞之后他就没拿过钱给我……我……我只能找人借高利贷……”

    一听这话,程美凤快气炸了,她义愤填膺的把裴铮丞狠狠骂了一通。

    等她骂够了,贺承思才继续哭哭啼啼的说:“现在高利贷追债,要我还一千万,我……哪有那么多钱啊……高利贷的人说了,如果我不还钱就去找爷爷要,如果爷爷知道我借高利贷,他肯定会很生气……妈,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程美凤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裴铮丞也欺人太甚了,你叫高利贷去找裴铮丞要,看他怎么下得了台!”

    “不能让裴家的人知道……”贺承思吞吞吐吐的说:“我被高利贷拍了不雅照,若是传出去,爷爷就不会再准我进门了。”

    “不雅照?”程美凤惊得膛目结舌,嘴大得能塞鸡蛋。

    贺承思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爷爷最注重家风,他的眼里容不得一点儿沙子,妈,你一定要救我,现在只有你能救我……”

    “你这孩子,出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

    程美凤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着急的问:“是不是给了钱你的照片就能全部拿回来,那些高利贷有没有信用?”

    “有有有,只要给钱,一切都可以解决。”贺承思眼巴巴的望着程美凤:“妈,你有一千万吧?”

    “一千万我倒是有,只是我担心那些高利贷拿到钱之后不会善罢甘休,万一继续勒索我们怎么办,不如报警吧,高利贷本来就是犯法的,把那些人抓起来,我们就不用担心了。”

    程美凤想救贺承思,可她又舍不得钱。

    让她拿一千万出来比割她的肉更痛,还不如一刀杀了她来得痛快。

    一听程美凤想报警,贺承思就炸了毛:“不行不行,不能报警,妈,你如果报了警就等于害死我了,那些人会把我的不雅照传上网,到时候我哪里还有脸做人……呜呜……”

    贺承思越说越害怕,捂着脸又哭了起来。

    二十年都没受过这么多委屈,这几天她过得就像人间地狱,眼泪都没干过。

    哭了又哭,每一分钟都过得战战兢兢。

    “你这孩子真是糊涂啊,没钱花就找我要啊,高利贷怎么能借,那些人就是吸血鬼啊!”程美凤怒其不争,却又无可奈何,事已至此,只能想想怎么圆满解决。

    “妈,你就当借给我的,等我生了孩子,爷爷说会给我奖励,到时候我全部给你啊!”

    贺承思现在是顾头不顾尾了,只想先把薛莎莎应付过去。

    等她的孩子出生以后得到继承权,一千万只是个小数目,洒洒水而已。

    现在最要紧的是挺过去,熬到那一天,不然她所有的心血都白费了。

    算计来算计去,结果栽在自己的闺蜜手中。

    她也算是阴沟里翻船了。

    程美凤心里舒坦多了,坐回贺承思的身旁帮她擦眼泪:“别哭了,一千万就当买个教训,以后做事不要那么鲁莽,妈妈也不是每次都救得了你。”

    “谢谢你妈!”贺承思激动的抱紧程美凤,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现在知道了吧,这个世界啊,只有你妈对你最好,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妈!”

    “妈,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妈妈,我爱死你了!”

    “就知道哄我高兴,你看你,瘦了这么多,我去给你炖鸡和燕窝,好好补补。”

    程美凤心疼的拍拍贺承思消瘦的脸颊,进了厨房。

    燕窝还没炖好,裴老太爷就来了。

    他沉着脸,坐在沙发上,盯着心虚的贺承思许久不说话。

    贺承思被裴老太爷盯得心慌意乱,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爷爷,您今天是专程来看我吗?”

    “我找你有事!”裴老太爷神色冷凝,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爷爷,您请说。”

    贺承思双手紧紧交握,偷瞄裴老天爷一眼,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