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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他这般性情的人,少有情绪外露。
因此,展宁不禁怔了一怔,有些想不通自己刚刚的话何处刺到了这位世子。
但眼下话已至此,与其藏着掖着,倒不如都说开了。
于是,展宁没有理会严恪的讥嘲,认真道:“我说来世子或许不信,又或者会觉得我多管闲事。
但不管世子对严川抱着什么样的看法,我都得替他说一句。
严川心性纯然,不论是对王爷,还是对世子,或是汝阳王府之中的其余人,都只有友善之念,无争夺之心。”
展宁这番话,是替严川陈情。
以她对严恪的观感,这位世子的眼界与处世之道,都不当是那种局限于内宅手足相争的人。
她不愿他误解严川,平白替严川增了敌人。
严川在汝阳王府之中,若能与严恪交好,那是再好不过。
即便不能,也千万不能与之交恶。
但展宁未料到的是,她这一番话说得越恳切,严恪面上的嘲讽越重。
到最后,严恪竟冷声道:“你与严川相交不过数月,对他倒是关心得紧。
那你与辉白十余年的交情,有件事上,何不劝他一劝?”
“什么事?”
展宁一时不解,这有关严川的话题,怎么一绕,能绕到林辉白身上?
严恪不答反问:“你有一个妹妹,曾与辉白定过亲,对吧?”
“!”
展宁心头一震,越发不明白严恪的意图。
她脑子里忍不住想起那日马车之上,严恪意外压在她胸前的手。
他是发现了什么?可他当日的表现,分明没有异样。
“是有这么一回事,但舍妹去年夏末已离世,那桩婚约,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展宁面色略略变了变,严恪目光落在她脸上,似在打量,又似在琢磨。
片刻后,他徐徐道:“辉白是个长情的人,他离京之前,舅父几次想替他另议亲事,他都坚决不肯。
舅父逼得紧,他暗地里曾与我道,心中放不下舍妹,要替舍妹守志三年。
本来这感情一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不便多说,但如今我却觉得,你该劝他一劝。”
严恪这话说到前半段的时候,展宁只觉心里有些怅然。
但待严恪话锋一转,说起但是的时候,展宁的一颗心不禁提了起来。
严恪这话,是什么意思?原本不愿干涉林辉白,现在却觉得,林辉白不当守志吗?
他真的发现了什么?
而严恪接下来的话,似乎是在印证她的猜测。
只见他瞥她一眼,眸光淡淡,“正所谓物是人非事事休,即便放不开,也该看当不当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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