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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见同吴节往来的不是知府就是杨宗之这样的名士,知道不属于那个圈子,都一脸敬畏地退下,不敢打扰吴士贞先生。
天亮的时候就要进考场了,可还是有人在温习功课,甚至还传来一个老童生压抑的哭声,也不知道在哭些什么?
蛾子听到这几声呜咽,心中难过的同时又想:“还好少爷满腹锦绣,不用为科举担心,否则今日哭的就是我蛾子了。”
她心中一激灵,今科府试卯时靠闸,需要提前一个时辰过去点卯,然后排队进考场。
现在已是子时,还有一个多时辰,现在再去睡觉,等下若起不来,岂不误事?
一惊这下,蛾子立即出了一身冷汗,忙用冷水拍了拍脸,提起精神出了房间,去伙房为自家少爷准备早餐。
等烙好了几张饼子,替吴节把文房四宝和考篮准备好,又将一碗绿茶发开,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
再看看躺在床上吴节,已经惊天动地地打起了呼噜。
原来,吴节昨天忘记了今日就是进考场的日子,喝太多酒,又受了点风,口鼻淤塞,呼噜响得如山一般。
蛾子连忙上前喊了吴节几声,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将他叫醒。
又用手拉了拉他的胳膊,可吴节最近长结实了许多,又如何拉得动。
忙跑到院子里喊小二,问能不能请他去雇一顶轿子过来。
小二正提着笤帚在扫院子,他有些为难,回答说大半夜的,哪里还能请得了人。
蛾子心中一急,眼圈都红了,顿足道:“此次府试可关系到公子的前程,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
小二:“别急,我有法子。”
说完,放下笤帚冲进屋去,说了声得罪,一把就将吴节拉起来背在背上,撒腿就跑。
“等等我。”
蛾子慌忙拿了考篮追上去。
这一颠簸,倒将吴节给弄醒了。
他睁开满是眼屎的眼睛,疑惑地问:“怎么回事?”
“要进考场了。”
蛾子气苦:“你怎么才醒。”
吴节有些不好意思,朝九晚五习惯了,还真起不来。
看来,以后得调整一下生物钟:“蛾子,你怎么不叫醒我?”
“你还说我,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也叫不起来。”
“那你用手抽我啊,实在不行就用冷水浇。”
吴节故意逗着小丫头。
“我哪里敢,你可是我的少爷。”
小二在旁边听得笑出声来,吴节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二,多谢了。”
“当不起,当不起,能背吴先生进考场是小人的荣幸。”
小二有些得意:“吴相公,听人说你是我四川第一才子,将来可是要做进士的。
进士是什么,那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小人连天上的星宿都背过,也是好福气。”
“哎,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吴节挣扎。
小二:“吴相公你坐稳了,马上就要到地头了。”
然后就是低头一阵猛跑,转眼就跑到成都府学。
全成都考生都来了,眼前除了人还是人,总数起码上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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