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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宁愿相信这个认识还不到一天的陌生人，都不相信师父，你真是太傻了！”
慕小蝶气呼呼的声音不断在凌若雪脑海回响，还有白惜和小猴子离去时失望的目光。
连钱恨少那看似高兴的样子回想起来，都像极了自嘲和心酸。
被自己的徒弟说看错了，这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肯定觉得自己太失败了吧！
“如果我说他是魔道的人，你会信吗？”
忽然想到钱恨少的这句话，凌若雪猛地转过头，望着蓝姓男子。
他却若无其事道：“咱们去楼上玩吧？”
凌若雪没有反应，也不知是不是没听到，盯着他看了半晌，冷冰冰的道：“你是魔道的人！”
蓝姓男子像是吓了一跳：“我怎么会是魔道的人呢，我要真是魔道的人，钱道长刚才还不把我揪出来？你千万别信他的话！”
凌若雪娥眉紧蹙，伸手一指：“我师父最大的仇人就是你！”
“这怎么可能呢？”蓝姓男子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那你说你怎么知道我师父姓钱的，你们早就认识，是不是？”凌若雪瞪着他道：“白怜姐刚才那句话就是在向我揭露你的身份，我师父就一个仇人，你还敢狡辩！”
“还是那句话，若能证明我是魔道中人，我任杀任剐！”蓝姓男子再次使出最大的底牌，想力挽狂澜。
对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不承认，凌若雪气得牙痒痒，恨恨道：“我曾经发过誓，一定会亲手杀了师父的那个仇人！希望真的不是你。”
凌若雪径直转身，手中的游戏币砸得满地都是，‘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蓝姓男子看着她决绝的背影，牙帮隆隆鼓起，眼中的杀机毫不掩饰，和当年的画面再次重叠。
这时，一人从远处慌忙跑来，小心翼翼的扫了一眼洒落在地上的硬币，对着蓝姓男子的后背恭敬道：“少爷，穷人区的据点被青冥道的弟子——端了！”
“知道了！”蓝姓男子掏出一张血红的手帕，擦了擦手后，淡淡说了一句，玩世不恭的表情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凌驾于苍生之上的冷漠。
“叫大熊来见我！”
“是！”来人一弯腰，再抬起头时，蓝姓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连同地上的硬币也消失不见。
……
“累了，想睡觉，中午别喊我吃饭。”
一言不发的回到东锦小区租房，钱恨少甩下一句话，就直接钻进了房间，紧闭房门。
三人加一只猴子坐在客厅，同样心事沉沉，闷闷不乐。
“师姐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傻呢？她是不是被那男的蛊惑了？”
想起凌若雪的执迷不悟，慕小蝶简直都要气炸了。
白怜道：“在面对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和事时，大概都会变得愚昧且偏激，这叫事关己则乱！”
“等她以后冷静下来了，自然就会想通。”
白怜还有一句话没说，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她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不用等到以后，我已经想通了！”
忽然，一道声音从大门处传来，凌若雪摇晃着手中的钥匙，笑嘻嘻的走出。
众人的眼睛慢慢张大，像奇迹就发生在眼前。
慕小蝶本来高兴得要站起的，但很快又沉住气，嘟着嘴道：“你是谁，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哪里捡的？”
凌若雪眼睛一眯，恨恨道：“反了你了，敢跟师姐这么说话？”就要过去拧她。
慕小蝶怼道：“你说不是我师姐就不是，你说是我师姐我就认，你当我好欺负？哼！”
“你还有脸说，这事就是因你而起的，你要负主要责任！”
“我……”慕小蝶语塞，想想还真是这样的。尽管气势弱了几分，嘴上仍然不满道：“你在那魔道头子面前对人冷着呢，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扭过身子，闭上眼睛。
凌若雪俏脸一红，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先前很过分，不由‘嘿嘿’笑着，坐在她旁边，抱着她摇晃道：“好师妹，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好不好嘛……”
慕小蝶不为所动，等她哀求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道：“原谅你也可以，但是你要保证以后不能再背叛师门，不能再犯错误，不然我永远都不理你了！”
“好！”凌若雪笑容一敛，正色道：“我保证，以后绝不背叛师门，绝不再犯错误！”
凌若雪保证完，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道：“不用大家说我也不敢了。不然，我都没脸见大家了。”
“重要的不是我们。”白怜瞄了一眼卧室方向，叹道：“昨天我们以为是青冥道抓了你，钱道长先是和青冥道的观主斗了一场，后来又以为是魔道的人抓的，又和魔道的人打了一个晚上。急急忙忙找到你，结果却在那个人面前被你狠狠伤了一回，已经精疲力尽了。”
“其实，钱道长一路走过来也挺不容易的，什么事情都会替我们考虑，真的不应该这样对他。”
凌若雪的眼睛慢慢涨红，泪水在眼眶打着转，哽咽道：“我、我去找师父！”向卧室走去。
悄悄的打开门，看见钱恨少横躺在床上，连衣服鞋子都没来得及脱，双目紧闭，就算睡着了，眉头都依然皱着。
这一觉似乎睡得并不香甜，带了一丝苦闷的味道。
凌若雪想替他脱去鞋子，刚刚脱完一只，钱恨少便从梦中醒来，并坐了起来。
修士在睡觉时，灵觉非常敏感，虽然凌若雪足够小心翼翼了。
“师父。”凌若雪蹲在地上，手里拿着鞋子，抬头望着他。
她已经做好接受训斥的准备，或许钱恨少扇她两个耳光，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
钱恨少用力的眨了眨眼，发现眼前的人的确是凌若雪后，温和的笑了笑，重新躺下身子，道：“还真是你呀，我刚才做梦也梦到你回来，只不过是回来杀我的，哈哈……”
“师父，弟子就算死，也不会这样做的！”凌若雪的脸刷的白了，她以为钱恨少借梦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