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捉弄

吾姐名为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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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既市纬度不高,夏季时分的白天可以持续到六点半的样子。所以,当九宫渚远远地看到海音学园的大门时,门附近的两盏大路灯还没有被点亮。

    在渐弱的灰蓝天空中泛起的灰暗光线下,九宫渚看到了一个高挑的身影——正是他的“顶头上司”,墨枍杺。

    会长比我先到了?会不会被埋怨啊?九宫渚怀着忐忑的心绪一步步朝着他的目的地而去。

    离等待的人还有一段距离,九宫渚的步子迈得更快了些,这让他不得不开始小跑起来。至于因为“过量”的运动导致汗流浃背这样的事情,已经完全不被他放在脑子里了。

    这看起来是小事,不是吗?九宫渚可是知道墨枍杺的“力量”的!

    “会……会长,我……我来了!”九宫渚气喘吁吁。对于他来说,这点距离真得很累。

    墨枍杺穿着一身蓝青色的道袍,双手收在宽大的袖袍中,交叠地放在身前。九宫渚到的时候,她正闭着眼睛,身上散发的气质和九宫渚第一次在那个名为“巫”的木屋小店见到她的时候没有差别。听到九宫渚的话后,她总算是睁开了双眼,朝着九宫渚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九宫渚的报道。

    九宫渚的心这才安定下来。看起来,会长并没有要怪罪他的样子。

    平复了呼吸后,九宫渚开始注意起四周的情况。昨天可是和阮软学姐有过约定的……不过,在打量了周围好一会儿后,九宫渚才得到一个事实——阮软学姐大概还没有到。

    撇开这个,九宫渚发现他自己现在那真得是无所事事了。没事干的他只好把目光悄悄地投射到墨枍杺的身上,这好像无可避免了。

    开启了“得道”状态的墨枍杺对九宫渚这个刚刚进入不可思议世界的新人来说,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致命吸引力。或者说,趋利避害这个本能在九宫渚的身上得到了一个效果显著的特性?

    紧紧不放的视线,让感知敏锐的墨枍杺在第一时间就拧起了眉毛。心绪有了波澜,自然也就维持不住“得道”的状态了,墨枍杺恼火地看向九宫渚。

    这打得九宫渚猝不及防,他畏畏缩缩地把视线收了回来。他也明白,刚才的行为其实很不礼貌。不过,这该怎么解释呢?九宫渚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些许的颤抖之音,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解释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啊!尤其是这样的时候……

    老老实实地认罚好了,或许痛苦过后,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九宫渚自然而然地把木子谣对待他的情况代入到现在的事情中了。真是天真啊……

    墨枍杺朝着九宫渚走了过去,本来他们两个之间还隔着几步的,现在顶多就是三十公分。

    过近的距离使得九宫渚感受到压迫感平白放大了好几倍。

    摄人的气息在九宫渚的身边环绕着,现在他觉得下一秒被会长打得飞出去都有可能。

    墨枍杺却是没有说什么话,她只是稍微地俯下了身子,让她自己的视线能和九宫渚的在同一个水平面进行交汇。同时,她还抬起了双手,轻轻地搭在九宫渚的肩膀上。宽大的袖袍垂落下来,遮住两个人大部分的身体,也恰到好处地把两个人之间本来就不多的空隙也掩盖了。

    从侧面或是稍远一些的地方看得话,大概会认为他们两人正亲昵地抱在一起呢!唯一别扭的地方大约就是九宫渚那僵硬的姿势了!

    九宫渚完全没有去搞明白会长的举动到底有着什么深意,他完全被吓住了。不知所措可以很好地形容九宫渚现在的心情。

    另一方,墨枍杺却没有顾虑,她面无表情的脸上也看不出被她藏起来的小心思。

    哦~~墨枍杺古井无波的面容上泛起一丝的笑意,她好像又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主意。某个人的情绪波动可是被她察觉到了呢!

    啧啧。墨枍杺在心里发出无声的感叹。然后,她便把她的好主意付诸于行动了——只见她偏移了脑袋,在九宫渚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未晓的降临往往更加得可怕哦!”

    希望今晚你能睡上一个好觉。墨枍杺在心底默默地“祝福”道。

    接着,墨枍杺便放下手,退后了两步,做出了一个女孩子应该有的举动——她颇为“害羞”地避开了九宫渚带着疑问的目光,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九宫渚接下来的话。

    “会长……”九宫渚弄不懂墨枍杺说的那一句话的意思,只好挠着后脑勺试探地问道。不过,在看出墨枍杺完全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后,他果断地中断了他的话语。

    或许是考验吧?没有经验的九宫渚只能这么想了。

    通向不可思议能力的“门”?跨过这个,会长会教授我对付超凡之物的力量吗?九宫渚的思绪变得乱糟糟的,大量的臆测让他完全不能静下心来思考墨枍杺所说的话语。

    “你们这么早就到了啊!”突然出现的声音九宫渚并不陌生,那是阮软学姐的声音。哦,准确的来说,是阮软意志的声音。

    转过头看去,阮软还是一身老式的海音校服,她此刻正站在人行道上的石墩上,踮着脚,努力地用两只脚尖站在石墩的最中心处,歪歪扭扭的身体和张开的双臂似乎都在表明着她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很是费劲。不过,对于身为意志的她来说,稳稳地用脚尖站在针尖上其实都不是什么问题。这样做的原因,无非就是她更喜欢一个人才有的表现罢了。

    最后,阮软履行了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行为,在石墩上左摇右晃了几秒后,她的身体再也没有保持住,朝着左边歪倒了下来。

    吓!阮软及时地伸出脚,在地面上点了一下,随后又是轻轻地一蹦。最后,她举着双手,稳稳地站在离石墩半米距离的平地上。

    伴随着快要熄灭的夕光,阮软就像是一个在聚光灯下完成了华丽表演的正在致谢的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