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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羔也跑了,你那猪肚子咋就是大不起来……”
这些重男轻女甚至带着侮辱的话语,在沈扶风穿越而来的差不离三年的时间里,听得耳朵都快要生出茧子来了……
村里人都知道沈家这个情形,和安氏相熟的妇人在安氏面前都很注意不说谁怀孕了,谁三年生俩大胖小子,以免刺激到安氏。
老王头是不顾的,兀自张嘴就嘲笑。
沈扶风担心的望着一言不发的安氏心里一阵酸涩。
要知道,安氏今年才二十八,因了长年不分日夜的操持家务,还得下地里侍弄庄稼,风里来雨里晒,皮肤折腾的黑黄黑黄的,眼角处也长着细小的皱纹,看着显老,像三十开外的。
不过,若细心打量的话,还是能从安氏现如今那粗糙的面孔上依稀看出当年秀丽妩媚的美好……说来,二十八岁的年纪放在现代,那可是女人一生中最黄金的年龄,正当熟的樱桃,惹人垂涎。
可安氏呢?
生在这个时代,长在这个环境,安氏被琐碎繁重的家务活、全年几乎无休的农活、如石头坠心里一样的子嗣问题像三座大山一样给牢牢的压在下面,被困住双手,锁住双脚……无力反抗!
不过二十多岁年纪,沈扶风却看到安氏的头发里藏了不少的白发……
沈扶风找不出有用的言语安慰安氏,只是将身子靠近安氏,又将自己的手放在安氏手里,不作声的陪着她蹲着。
安氏抬起头来,摸了摸沈扶风的脸颊:“我的乖闺女,跟着我这个没本事的穷娘遭罪了。
瞧瞧,这小脸瘦的,平常吃的赖,脸色也苍白。
今个大太阳底下脸上才算有点红色。
我听你奶说,玫瑰喝了红脸蛋,我晚上给你偷摘点。
反正你姐扶桑天天喝,凭啥就不能让咱娘俩沾上一口?”
沈扶风摇摇头,将身子更靠近安氏,小声的说道:“娘,我没事,还小着呢,长长就好了。
你别去惹奶,会生大气,到时你与爹又得连着赔上几天罪,奶才消气。”
日头实在是毒的很,皮肤被晒的烫的惊人,沈扶风想,要是这会子让她跳进凉水池子里,指不定可以能煮熟一池子水,且还准会发出“滋——”
的声音。
老蹲着不是个事,还有路要赶。
沈扶风试图扶起安氏,口里道:“娘,起来吧,咱还得赶路。
谁知道爹到底有啥急事!”
见安氏正在直起身子,她又叮嘱道,“娘,起身时悠着点,小心起猛了,头晕的慌。”
安氏站起来,摸了摸沈扶风的头发,勉强苦涩的笑了笑:“头发也没那么顺溜,缺营养的劲。
回头,娘一定想法子给我好闺女补一补。”
沈扶风就身子靠着安氏,乖巧的笑。
安氏望了眼前头,让沈扶风向左拐个弯去摘两张大荷叶来:“娘在这等你,你快去快回!
左边拐个弯就到了,近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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