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看起来一定很好吃!_分节阅读_177

狼妖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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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那禁制已经更新换代,把老纸从名单中屏蔽掉了;

    就算没有屏蔽,又如何避开众师侄的耳目?万一被发现......

    “唉唉唉......”谢岙越想越觉得精气神皆闷滞无比,干脆端起酒坛,一口喝尽坛底剩余米酒,也好让身上多沾些冲人酒气,气味更混杂些。

    此时,前方那一桌师兄弟又换了一个话题,说到一场天下修真者齐聚的论道仙会。

    且说如今修真界已是诸派之格局初成,开源四宗在十年前创立一场修真界的切磋仙会,以后每十年为一届,为修真界年轻一辈崭露头角提供机会,以此激励众多修真者刻苦修行,不贪俗世,早日得道成仙。

    此时恰逢第二个十年,这一次定在雍州恒华派,天下修真之人皆瞩目于此,临近仙会之时,各门各派的弟子不是已经到了恒华派,就是在前往恒华派的路上。

    “听说此次论道仙会,太苍山庄也会派弟子前去。”翎冠男子插话道。

    “那个......那个太苍山庄?!”小弟子激动不已,脸色潮红,呼吸急促,胸膛起伏,竟比刚才听闻要去初尝鼎炉还要羞涩,浑身又熊熊燃烧着莫名亢奋。

    谢岙默默打量,心中暗自纳闷。

    啧,这小弟子的反应怎么跟贫苦下农会见主席似的?!

    不过......如果太苍山庄当真派出小弟子去了论道仙会,而自己又借机混了进去,到时候想方设法迷惑暗示之,让他私下传话给宗能老祖——

    就在谢岙脑中算盘巴拉巴拉狂拨时,石廊上忽然传出阵阵骚乱。

    “混蛋!放开、放开小爷我!”

    “好个兔子精,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假装是鼎炉,妄想盗我元阳!看我不剥了你这兔爷的皮炼丹!”

    谢岙闻声望去,只见一名面容精致的少年被一名孔武有力的散修擒着,正扣着颈下三分气脉之地,任其四肢扑腾挣扎也逃不出掌下。

    嘿,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见这只兔子精——

    谢岙摸出随衣衫一起赠送的小钱袋,两眼露出千瓦亮光。

    ......

    雍州恒华派内

    临水一处厢房内,墙壁四角贴了静音符,谢岙手中卷着新买的一沓防身符纸,往自己衣服里顺手的地方塞去。

    “原来是你这纯阳,还不把小爷速速放开,小心小爷一个忍耐不住,这就肉带血吃了你!”兔子精不断嚷嚷,在椅子上扭来扭去。

    “那位散修还是个好人,我不过用五十颗灵石买下你,他还附送束妖符,说是就算把你丢进炼丹炉里符纸也不会松动,”谢岙边说边在桌上铺开一张白纸,凭着记忆画出恒华派简易地图,余光瞅见兔子精阵阵发青的脸色,随意摆摆手道,“放心,只要你给几个人下一道暗示,我就立刻把你放了。”

    看看这凡人一副忙里抽空的施恩语气,兔子精气咻咻瞪了半晌,终是憋了下去,哼哼道,“说罢,你让小爷我迷惑什么人?什么时候?在何处?”

    “太苍山庄前来参加仙会的弟子,最好全部下暗示,”谢岙甩笔勾出地图上几个重点区域,“他们应该会在这一两天到达恒华派,到时候......唔,会路过在这些必经之地——”

    “太苍山庄......”兔子精费力思索一瞬,一对杏眼立刻睁圆,“等等,那不是你这纯阳的门派?”

    “唔?看来你以前说擅长打探消息,并非虚言。”谢岙点头夸赞,把需要暗示的话语一一说给这位兔儿爷。

    “你这纯阳真是奇怪,”兔子精“明明是你自己的门派,直接让那些弟子把你送回去,亲自见那什么宗能师叔祖不是更简单?”

    谢岙沉默半晌,嘴巴动了动,有些艰涩吐出几个字。

    “如果去了,就是前功尽弃.......”

    即便已经过了百年,如果魔族一事尚未了结,自己终归要消失.......

    与其短暂相逢,之后再经历一次那般......的离开,还不如......彻底不曾出现——

    谢岙胸中气血凝阻,一阵心烦意乱,干脆甩了纸笔,拎着兔爷出门溜达。

    “喂喂!你这凡人,竟敢这样拖着小爷......呜?!”

    谢岙揉吧揉吧言禁符,弹到兔子精正好张开的嘴巴里,耳边终于清静几分。

    之前谢岙在来恒华派的路上打晕了一名小门小派的弟子,摸出请帖,这才趁机混入了恒华派,同时还不忘喝下易容散,乔装成那名小弟子的模样。

    谢岙摸了摸脸,大摇大摆走出院子。

    啧啧,幸亏雷云岭的那只贪吃妖怪身上揣着不少灵石,这才让自己买了不少有用的符纸药散。

    谢岙伸手入袖摸了摸尚且半饱的钱袋,一路沿着厢房由东向西溜达,顺带打探消息,理清思绪。

    也不知道榭筝遨的神魄是否也被带到了这里......

    ‘徒儿,此去异界,为师已是耗尽乾坤之力,怕是无力再接你回来......’

    想到临别时宗能老祖所说的话,谢岙蓦地停下了脚步。

    此次能够回来......莫非与榭筝遨的神魄也有一些关系?

    “你是何人?胆敢在我玉林派的院前滞留?!”

    一道娇喝声忽从空而降,随即一女一男自半空御剑而下,恰是落在谢岙面前。

    谢岙扭头瞅瞅右手边的院门,立刻抱了抱拳,“几位误会,我刚好路过此地,并非有意冒犯。”

    那少女望了一眼谢岙腰上挂着的腰牌,眼露轻蔑,“东十九房?”

    恒华派对各门各派所住厢房早有安排,每人皆可领到一个腰牌,与各自厢房的门孔对应,仅此腰牌方可打开房门,不可谓不精妙。一般人皆是把腰牌揣入袖中藏着,而谢岙心中有虚,下意识把腰牌亮堂出来,好显示堂堂正正住进恒华派的身份。

    谢岙不欲纠缠,点点头便要离开。

    “谁让你离开了?”那少女冷哼一声,灵压散开,看似年纪轻轻,却已经到了炼神之阶,天资着实上乘,“你身后那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可是鼎炉?把她留下,我就饶了你之前的冒犯。”

    谢岙一脸愕然,差点要反手抽棍子。

    卧槽,这玉林派教出来的莫非都是‘唯我独尊’以及‘你的就是我的’系列?!

    简直跟以前那位玉贤道长一样的调调!

    “芊芙师妹,你要那女形鼎炉作甚?”一旁男子无奈摇头。

    “人家就是有些好奇,这鼎炉的经脉行气与寻常修真者有何不同。”少女吐吐舌头,极为活泼可爱,天真烂漫。

    “他是我花了五百颗灵石买回来的,恕不转让。”谢岙脸不红气不粗扩大交易金额,拎着瞠目结舌的兔儿爷准备离开。

    “你!”芊芙闪身堵住,“不就五百颗灵石,我给你便是,把那鼎炉留下来......否则,我三师兄动动口使出双极诀一招,就能铲平你那门派!”说罢已是伸手向兔子精捉去。

    “小师妹,不可如此无礼!”男子板脸训斥。

    谢岙眼看这位老兄只动口不动手,就知大大不妙,拽着兔儿爷刚刚闪身避开,就见那少女果然不听劝,掌下拍出法诀,一道灵力气势汹汹袭来——

    ......

    沧海一隅——

    无尽海水之中,无日无夜,无声无息。

    幽暗之中一点莹光微显,恍然开辟一方浑圆结界。

    一颗桃树,一池静水,不知从何而起的微风拂过,几许花瓣悠悠落,在这深海之中,宛如幻境。

    一人倚着树干,苍青发丝万缕垂曳,金眸半垂半遮,长睫如染霜梨之色,似已沉睡无数冬至,方才一遍遍镀上这般色泽。

    又仿佛.......长长久久等待一背着金棍之人,再次无意闯入,破入这禁制之中。

    “咣——”

    结界擅入之声忽然响起,金眸猛然睁开,其内霎然灼亮之光几欲沸腾无尽沧海。

    “呔,我就说怎地许久不见你,原来是躲在这里!”一名红眸灰瞳的魔物大步进来,向那树下的青龙丢了一坛酒。

    “......你来做甚?”戎睚眸光暗了暗,手中凭空出现一个酒盏,那坛酒自发开了泥封,向酒盏中斟满。

    腾颙正欲上前,就发现靠近不了那树下三分地,摇头劝道,“我说你.......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是被那啼魔作了幌子,如今此事已了,何不与兄弟我去花街痛痛快快吃酒去,总比在这东海里闷着有趣!”

    人形青龙不言不语,两眼微闭,懒洋喝酒。

    “你都多少年没有离开此处,也不怕骨头钝了去,”腾颙啧啧摇头,忽而嘴角向上一翘,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说起来我今日在花街听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有一名花妖在前一两日本欲吃一名凡人少年,结果反被那凡人劫了去。”

    戎睚哼了一声,“这又如何?”

    “若仅此而已我也不觉稀奇,毕竟现在凡界修真之人甚多,对付一个五百年的花妖,那些道士和尚定有许多招数,”腾颙大咧咧坐在静水上,慢吞吞说道,“不过......这凡人使得却是定身术,没有念经念诀,单单一个‘定’字,便令那花妖动弹不得——”

    人形青龙握着酒盏的手指剧烈一抖,骤然抬眼。

    “我记得在六界之内,除了天界那帮神仙老儿,也就你这青龙有此本领,使得定身术最高一技——”

    人形青龙嘴唇发颤,无意识封住了呼吸,耳朵隐隐嗡嗡作响,心跳如雷一声声震颤,隐约听到有声音从远方传来。

    “听花妖所说,那少年阳气极旺,绸缪往复,醇厚不息,他五百年来就从未见过阳气如此赤纯之人.......”

    “哐啷——”

    玉石酒盏落在地上,不等魔将说完,树下之人早已消失不见。

    ......

    恒华派——

    “住手!”

    在谢岙被逼的快要出手之际,一道浑厚威喝声忽然响起,两根粗长手指夹住剑气,向几丈外的山石甩去——

    “轰——!”

    石块坍落声响之下,山石被毁去半数,谢岙旋身避开石子,抬头一看,只见一名身量极高的朱衣男子站在少女面前,气息沉敛,面容刚毅,正是恒华派大弟子岩休。

    虽已过了百年,岩休看起来也不过是长了十岁,内息越发沉稳精纯。

    “不知几位所为何事,需要如此大动干戈?”岩休沉着眉头问道。

    那名叫芊芙的少女看了看岩休,咬唇不语,旁边那位男子拱手作揖道,“我这小师妹与这位小道友有所误会,都是年轻气盛,难免负气相争,倒是有劳岩大士出手。”

    谢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