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为了活

业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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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前,这个世界爆发过一场可怕的粮荒,一群可怜人刹那间无法吃饱饭。【ㄨ】这场粮荒也是导致世界动荡的主要原因,饥饿,成了全部人类最头疼的问题,同时,这也让本以为衣食无忧的人类,收获了惨痛的教训。

    先避开这些繁琐的历史问题,谈论一下当今的世界:有一个地方,曾被叫做沙特阿拉伯,这个名字已然被世人所淡忘了很久。实际上,在几个世纪之前,沙特阿拉伯是世界上最为富裕的国家之一。

    不过,物极必反,盛极必衰,这是自然界的铁则,人类也很难逃离这一定律,曾经富饶一时的沙漠绿洲,此时已沦陷成了贫困潦倒滋生繁衍的荒原,爆发的粮荒,让这里离地狱更近了一步。

    在一栋早已被岁月侵蚀的不成样子的双层别墅里,狂乱的风呼啦啦的压踏着天花板,依稀看出一丝象牙白的墙壁,卷入了一丝丝轻小的细砂。

    就这残破的屋里,呆着三个人,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外加一个娇弱的女孩。

    “你的名字是?”略显发福的胖男人搓着手,油腻腻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坐在一旁的女孩。

    “英格莉德·莉莉丝。”女孩盯着地板,回答不带任何多余,她面无表情,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感。

    “名字我记住了......姓英格莉德......好吧,谈谈生意,咱们怎么结账?”另外一个稍微结实些的高个男人同样盯着小女孩,那眼神似乎发着异样的光彩:“你算是姿色不错的了,价钱自然会高一些。”

    “结账?”女孩那冷淡的脸庞突然升起一丝困惑,她抬起眼,那眼神带着极度的劳累:“怎么......结账?”

    “怎么结账?”胖男人听了这话,不由得笑了笑:“要么给你些吃的,要么就给你一沓钱,不过我推荐你拿些吃的回去吧,现在的钱根本不值钱......你怎么这么问?”

    “这个......这是我的第一次,不太了解这行规矩......”女孩低下了脑袋:“拿些吃的回去吧,我有两个妹妹,我想让她们吃饱。能不能多给些吃的?”

    女孩的话,让两个男人顿时面面相觑。

    “第一次?”胖男人的脸色仿佛突然之间红润起来,似乎中了头奖,但他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这样的话,价钱是要翻番的!”

    “翻番?那更好!”英格莉德抬起了头,语调中多出了一丝欣慰。

    “虽然价钱高,但这样的单子我还是头遭遇到......英格莉德,你为什么要来这里?”高个男人有些不理解:“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着实不是什么好地方。女孩那怅然若失的表情仿佛也是她如此做的原因。

    “谁愿意年纪轻轻就把第一次献给熟不相识的人啊,我才十二岁啊!这还不是为了活下去吗?”英格莉德叹了口气。无奈,又悲怆。

    “那也不用......到这里来吧?”高个男人的同情心仿佛忽然间泛滥起来,哪怕他对这种事情早已轻车熟路。

    “本来不用!”女孩那湛蓝的眼睛露出了极度的悔恨,她悲愤的低声道:“但是不知为什么,这段时间突然爆发经融危机,我存的那些钱全都没用了,真不该听政府那群混蛋的瞎指挥!我刚以为我已经赚到了足够生活的钱,这下好了,这些钱现在连沙子都买不起!”

    “你的父母呢?现在不是有社会救济口粮么?”高个男人的好奇心仍没停止:“你的父母......”

    “救济口粮只按家庭成年人所占比重发放,我的父亲抛弃了我们,我母亲早都病死了,凭着我的证件,我领不到任何东西。”英格莉德又一次低下了头:“别说了,带我去见主顾吧,我的妹妹饿了两天了。”

    “没有人帮你们么?”男人岔开了话题。

    “帮?现在能自保都是莫大的幸运了,只有像你们这样由富翁所供养的家伙能悠哉了。”

    “真是可恨!这政府真是没屁用!”胖男人忍不住了,莫名其妙的道德心猛地蹿上心间:“小姑娘,饥荒已经很久了,那前段时间你在做什么?”

    “前段时间我在打工,做一个女佣,那一家都是好人,肯于收留我,每天虽然工作辛苦,但是好歹能让妹妹们混上口饭。但是最近,他们也没有余粮了......我估计,稍微富有些的家庭,也差不多了......”

    “唉!真是可恨!可恨!”胖男人似乎只会说这一句话,他跺着脚,险些震塌这本不结实的房屋的天花板。

    “我不想再耽误了。”英格莉德掏出了一只怀表:“一次顶多两三小时吧。我不想久等,我还要回家给妹妹......”

    “小姑娘,你有没有喜欢的男孩?”胖男人突然发问。

    “喜欢的男孩?”英格莉德一脸迷茫。

    “是的,有这样的男孩吧?这样,今天你先不要和我们走,先和那个男孩好好玩一天,至少不要留什么遗憾......”

    “不要,第一次的话报酬翻倍,这机会为什么要错过?”

    “啊?”这次反而是两个男人惊了一跳。

    “没那个必要。”

    “不是......你难道不会觉得......”

    “我说过,没有必要,麻烦你们快带我离开这里,到时候给那个男人伺候完我还要回家!我没那么多时间!”英格莉德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现在这情况,把第一次交给谁都一回事!我倒是觉得,若是把第一次交给那些精于此道的大富豪们,疼痛感说不定还能轻松一些!”

    没什么好说的了。

    “唉......”高个男人站了起来,掸了掸衣服沾染的细砂:“可怜的家伙......跟我走吧......”

    说完,男人径直离开了房间,英格莉德披上了她的面纱,紧紧地跟在了男人的身后。

    狂风肆虐着,沙尘天气让世界变成了一抹橙黄。

    女孩随着男人的引路,左拐右拐,到达了另一个地方,一栋古堡类型的酒店,这里没有沙尘,华丽的吊灯不合时宜的在白天通亮着,明显,一个有着雄厚资产的空虚公子的住处。

    “进那扇门。”男人指了指富丽堂皇的建筑内部的一闪大门:“他在那里等你。”

    英格莉德犹豫了一下,但最终,她轻轻拉开了那扇门。

    那是英格莉德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场景,那个男人布满茧子的手搓蹭她肌肤的感觉,钻心的疼痛,还有那被侵犯的耻辱,折磨,以及悲愤。

    那一天,她比平常回去的都要晚,每一步行动,都让她小腹生痛。

    最后,她披着夜晚的帷幕,迈入了一栋昏暗的小屋。

    “琳达~莉娜~姐姐回来了~”英格莉德疲惫的笑着,端起了怀中的篮子:“快看~看姐姐带回来什么了?乳酪面包哦~够咱们三个人吃两天了~”

    “姐姐你回来了!”一个留着鲍伯头的小女孩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不得不说,她和英格莉德十分相似,有着那标志性的纯净漂亮的湛蓝色瞳孔。

    “琳达,只有你么?妹妹呢?”英格莉德放下了篮子,有些奇怪的对这房间喊道:“莉娜!在干什么呢?快来吃面包。”

    “姐姐,莉娜她有些病了......”琳达有些担忧的说道。

    “病了?”英格莉德听到这话,瞬时顾不得疼痛了,疾步进了卧室:“莉娜!”

    留着长头发波浪卷的小女孩躺在床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这可真是......”英格莉德摸着她的妹妹,初步诊断了一下。

    “姐姐,莉娜她......没事吧?”琳达一脸愁容,站在了门边。

    “没事,只是有些感冒。”英格莉德呼出一口气,她庆幸妹妹似乎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多喝水就能很快恢复。

    “莉莉丝......”莉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今天的工作......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英格莉德笑着说道:“真是可怜,我的小妹妹,这会儿居然生病了,你先在这里躺躺,姐姐给你带来好吃的了~”

    说完,英格莉德又是一阵小跑,带回了那个篮子,篮子里面装着几只香喷喷的面包,饿了好久的两个小不点眼神亮出了光,她们笑呵呵的吃了起来,可算填饱了肚子。

    “姐姐不吃么?”琳达举起了一块面包,想要喂给她的姐姐。

    “不了不了,今天姐姐在工作的地方吃过了~”英格莉德笑看着两个小天使:“莉娜你要多喝水哦......对了,做完今天晚上的礼拜之后,我们玩些什么游戏呢?因为莉娜生病了,我们今天不玩举高高了,讲故事吧,好不好?”

    “好的~”两个小不点互相依偎着,看着她们的姐姐。

    “《基督山伯爵》已经快讲完了,埃德蒙现在要向那个卑鄙的费尔南亮牌了!今天又会是十分有趣的情节呢......”英格莉德乐哼哼的讲解了起来。

    小小的房屋里,荡漾起了三个女孩的欢声笑语,夜已深,英格莉德哄睡了两个妹妹,独自一人离开了温暖的卧室。

    她靠在门槛上,蜷缩着捂着她的小腹。

    “真是......疼得要命......”

    她看向了装面包的篮子。

    “面包只能再吃一天了......后天......还要继续......”

    无奈的她,望向了明月,她一时感到心中空荡荡,仿佛失去了什么,就像这无风的夜晚,空气中没了沙尘一般的空洞。她仔细想想,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东西?但她终究没想到是什么,不过她安慰自己,无论此时多困难,她还有她的信仰在陪伴她!

    “安拉胡阿克拜耳.......(真主至上)”英格莉德喃喃道。

    不知为何,英格莉德感觉疼痛感减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