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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沉峦愣了下,看了眼窗外的朝阳,暗笑出声,他露出个了然的神情:“不怪你,我懂的。”
小丫鬟满头雾水地纳闷他懂什么了。
姬珩正在用早膳,看他过来,示意他坐下。
谢沉峦仔细打量了自家殿下一眼,发现他眼睑下有轻微的黑色,举箸的右手酸软发颤,偶尔揉一下额角,明显有些疲惫。
他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
禀报完事务后,他看着姬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
姬珩道。
“殿下……”
谢沉峦沉吟片刻,谨慎道,“年少贪欢也是常理,可您也理当节制才是,您常年习武,有底子在身,可……”
若是自家殿下都成这副模样,实在是不敢想象王妃她还能不能站起来。
唉,到底是年轻人啊……
姬珩这才知道他误会到哪里去了。
“其实这种事情,旁人本不应该插嘴,只是您少年时便四处游历,没有人教过您这些,属下毕竟是过来人,便厚着脸皮多说两句。
太过纵欲怕是会降低她热情,万一对您爱答不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谢沉峦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然而这看在姬珩眼中,却是满满的炫耀。
季沁近来从不肯留宿他,昨天是唯一一次破例,可只是为了让他帮忙写作业。
他现在只能后悔当年在晋州的时候,几次三番以不能婚前失礼为由拒绝季沁,现如今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晋州事务紧急,你即刻启程回去吧。”
姬珩冷淡道。
“哎?殿下,其实不急——”
姬珩看了他一眼。
“是,属下即刻启程。”
谢沉峦只能领命。
姬十六暗笑。
谢沉峦这个蠢货,让他瞎嘚瑟,戳到了自家殿下的痛脚,结果被嫌弃春光满面太碍眼,直接打发回晋州,让他见小情人的时间都不给,也是活该啊。
·
第二天,凤岐书院开学,但是学堂内却一片死气沉沉的景象,夫子们挨个地检查作业,彻夜未眠学子们则蔫蔫地趴在桌子上,哈欠连天。
李谭然翻开女儿的作业本,挑眉看了她一眼:“这是你的字吗?”
季沁非常镇定:“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李谭然挑不出毛病,但是她作画多年,敏锐地觉得这字迹虽然模仿得天衣无缝,却绝非女儿的笔触,小儿子虽然天纵奇才,可却还没这种本事,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女婿了:“你的心肝今天来看你的时候,让他去见我一面,看他以后敢不敢如此纵容你。”
季沁看李谭然放下手中的本子,偷偷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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