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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曳澜漫不经心道:“其实我也没认全——江十七小姐、陶四小姐都在,还有一位庄小姐……其他我因为下楼,尚未来得及攀谈。”
“这几位都不是什么难相处的。”
江崖霜暗忖,“十八姐姐向来周到体贴,和姐姐尤其的八面玲珑……按说她们两位都在,怎么会让宁颐郡主独自下楼去呢?不过宁颐郡主虽然泼辣,却也不是会没事找事的人。
既然如此,她们进雅间才那么点辰光怎的就不和了?”
他不知道陶佩缤的心思,自然无法推测出问题所在——
实际上秋曳澜自己都一头雾水:“我不过夸了那位陶小姐头上的珠花别致好看,她回我一句‘我就是戴个新鲜,这花给我戴其实是糟蹋了’也还罢了,那江十七小姐到底发什么疯,居然立刻就说‘知道宁颐郡主你生得美,但你至于这样转着弯的挑事么’,啧!”
所以她对于到底是谁喊自己下楼没怎么放在心上,方才的迷惑不过是装给江崖霜看的:“江绮笙明显是无事生非,纯福公主与和大小姐约是怕场面尴尬,这才借口有人找,把我喊出去会……这会我进错雅间,被困在这里,回头她们等不到我,约莫认为我是生气回去了……”
老实说虽然江绮笙说了那句话后,纯福公主与和水金不约而同的出言阻止了她,并且代她向秋曳澜赔罪——但想到对方接下来不是把江绮笙喊走,而是支开自己——并且那下人上来请自己下楼时,江绮笙跟陶佩缤一人一个拉住了纯福公主与和水金,让自己孤零零出门像是被赶出去一样……
纵然晓得江绮笙是江绮筝的堂姐,江绮筝不可能不向着自家人,秋曳澜心中还是愤懑难言:“要不是看纯福公主会是我未来表嫂,我还懒得费时费心敷衍你们呢!”
雅间里沉默了一阵,气氛正渐渐尴尬起来,好在远处湖面一阵锣鼓响——赛花魁可算开始了!
正觉得无话可说的两人忙认真看了起来。
就见锣鼓声里,沿着镜湖一圈儿的柳烟里,霎时滑出一艘艘装点得花团锦簇的花船,一时间锣鼓丝弦、爆竹人声,喧哗漫天!
“三年一度,果然热闹。”
秋曳澜看着楼下人头攒动如潮水汹涌般的盛况,撇了下嘴,道。
江崖霜不知道她想起了大规模尸潮,见她嘴上虽然这么说,神情却没什么初见的惊讶,不觉笑道:“郡主以前没看过这赛花魁吧?”
“是啊。”
秋曳澜道,“上一次赛花魁,我母妃还在呢!”
……江崖霜笑容一僵:今儿怎么不是说到人家亡父、就是说到人家亡母?
他再次干咳一声:“对了,阮公子好像就在对面?”
“却不过凌小侯爷纠缠而已。”
秋曳澜经过刚才独自下楼一事,对于江家几位小姐的印象就打了个折扣。
再加上阮清岩告诉过她,薛畅也有招他为婿的意思——眼下给表哥刷印象分的心思虽然还有,但不是对着她认为的准表嫂本人,就不是太强烈了,只淡淡道,“表哥向来不是好女色的人,不然怎能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
江崖霜听她这么回答,心念一动,忽然道:“如今你见过我的几位姐姐了。”
秋曳澜道:“是,怎么了?”
“那你知道我上回跟你说的事儿,是哪位姐姐吗?”
江崖霜笑着问。
秋曳澜愣了愣:“难道不是纯福公主?!”
这问题之前阮清岩就怀疑过,但秋曳澜还是觉得纯福公主最可能——再说,江家女眷里,就纯福公主跟自己搭话最主动最热情……等等!
一剑无名山河可碎,神珠祖雷天地可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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