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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楝做着梦被门铃声吵醒了,她把眼罩推向脑门,拉开厚窗帘,被普照大地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不是天亮得太早,就是她睡过头了。
披上睡袍开门,门外是服饰整洁的高旻。
愣了足足三秒,舒楝才记起昨晚的约定,认命地把高旻让进屋内。
高旻很喜欢舒楝刚睡醒的模样,头顶两三撮呆毛,脑门扣着荷叶边眼罩,看着比平常不设防且蠢的可爱。
“你比我还心急,也买年货回家?”
,舒楝俯身拿出软底便鞋给来客。
高旻换上便鞋,脱下外套搭在臂弯,不待舒楝招呼,自来熟地摸进厨房吧台,坐到高脚凳上,“能向你讨杯咖啡喝吗?”
“我本来也要煮咖啡的,牛奶方糖加吗?”
,舒楝回头问。
“黑咖啡,谢谢。
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回家是吧?那当然了,我也是有老家的人!”
“高总,你哪里人?”
“我北京的——嘿,提醒你多少回了,私下咱能叫名字吗?”
“习惯了……”
,舒楝惊叹,“想不到你是北京人!
?”
“不像吗?我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
“损人的时候特有首都人民风范,那语速叭叭叭,跟机关枪一样,让人毫无还嘴之力。
但有时候吧感觉你又挺洋派的,估计是留学的缘故,富有绅士风度,这点没话说。
就是……怎么形容呢,你用彬彬有礼的态度掩饰蔑视,用谦恭的姿态表达瞧不起,此种深谙反讽哲学的做派又比较像傲慢的英国人。
所以起初我以为你是在国外长大的abc或者bbc,不大像耿直的我朝人民”
舒楝一边说着,一边把煮好的黑咖啡端给高旻,顺手接过他的外套挂到衣架上,转身去给自己那杯咖啡二次加工,没糖没奶的苦咖啡她一口也喝不进去。
她未曾察觉背后有双含笑的眼睛,目光温软地追逐她,如同慈爱的父母看自家孩子,她做什么都无一不好,连对他的明嘲暗讽都一并接收。
很有见地不是吗?高旻喝了口咖啡默默笑了。
舒楝纳闷,“高总,你该不会有情况吧?”
高旻放下咖啡杯,抬头问:“什么情况?”
“恋爱病呗,无缘无故发笑就是症状之一”
,舒楝装着很懂的样子瞎掰扯。
高旻愣了愣,摸摸唇角,“我真像你说的?”
这下轮到舒楝发愣,“不会吧,高总,你真有爱人了?那我不能跟你结伴回家了,以免有瓜田李下之嫌!”
其实高旻的心叫舒楝的调侃之语点了个透亮,朋友也好,爱人也罢,除了眼前人,还有谁能让他的灵魂感知欢悦。
发觉舒楝眼中的探究之意,高旻觉得现在不是坦露心迹的好时机,他故作轻松地笑笑,“我要有爱人了肯定第一个告诉你,目前嘛,咱俩还是能搭伙做挺多事的,不存在任何道德问题。
既然话说到这儿,为了咱们明天出行方便,我能提个小小建议吗?”
“好的建议自然要听了”
“你看啊,咱们出门前先打扫干净家里,然后断掉燃气和电,锁好门,今晚住我那儿,明早从我们小区后门直接走人民大道不大会碰到堵车,从你这边走得绕一圈,时间多宝贵,节省一点是一点,你说呢?”
一剑无名山河可碎,神珠祖雷天地可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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