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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不速之客。
前舞台的观众席上，楼音跟翰墨坐在一起，一边欣赏着排练一边谈事。
“你很厉害楼音。”
“欸？”
她因为欣赏排练一时有些走神，“不好意思M神，我刚刚走神了。”
“没关系，我看过沈教授给我你的履历，我说你很厉害，六岁开始学习八岁就开始参加少年组的比赛。除去第一次参赛之后的比赛里都是拔得头筹，后来学芭蕾，国舞等等同于峰一起也是披荆斩棘拿了不少奖项。”
自己的成绩能够从翰墨嘴里说出来那是一种荣幸，楼音其实是个很谦卑的人，特别是在像翰墨这种国际认可真正的舞者前。
“谢谢您的夸奖。”
“十一年的舞蹈生涯，一定有不少职业病。上次校内选拔，那一个失误就是因为伤病吗。”
楼音面露吃惊的看他，这种事翰墨也能看出来真的太厉害了！
翰墨温雅一笑，“不用觉得惊讶，因为我就是因为伤病不得不退役，我知道伤病给舞蹈者本身会带来多大的伤害。”
“楼音，我真的十分欣赏你的能力，所以这也是这次没有让你参加演出的原因之一。能够在国舞团表演一次是众多舞蹈演员的梦想，但不是跳一次而是永久的跳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这次主舞‘脱变’就是展示身为舞蹈演员的不断的突破自我和永不放弃的坚持和创新为主题。挑起大梁的是国舞团预备首席，如果你愿意你将作为她的替补，当然你有拒绝的权利。”
“我愿意接受，如您所言，我虽然学习了十一年但我需要更多的指点和学习，国舞团的预备首席一定是非常厉害的，相信即使是作为替补的我一定能够学到很多东西来充实自己。”
翰墨点点头，目光里藏着赞赏。
“但是就算是替补训练量也很大，你吃得消吗。”
“我会自己调解不会耽误的。”
“很好，一会儿我会把排练时间表发给你，希望你在这次的替补生涯里能够努力学习进步。”
“谢谢M神，谢谢您。”
“不用客气，事情就这么定下，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记着明天开始的排练不要迟到。”
“好的，M神。”
楼音成了这次国舞团表演中替补的消息不胫而走，一开始楼音在校内选拔入选时学校论坛就有所谓阴谋论的帖子，简单扼要的说明楼音校内入选是因为‘傅九爷未婚妻’这个头衔的原因。
傅氏千尺对京舞大的援助不少，多媒体功能教室，图书楼的扩建，如今在校优秀学生拿的奖学金都是傅氏给的，未婚妻在这儿念书学校当然要表现出‘感谢之意’。
这个帖子楼音也知道不过她没去做任何计较，当做一些八卦新闻听之任之，而现在楼音成了国舞团的替补，之前的阴谋论文章马上被推翻，莫名的国舞团就在众人心目中刷出一个好感，还给国舞团安上了什么不畏强权，刚正不阿的称谓。
这些虚构又不切实际的舆论楼音完全不放在心上，每日在学校，国舞团，西楼三点一线的循环。
因为她是替补，很多训练都不用参加，可她还是按着正常演出人员培训量从不懈怠，当正式舞蹈人员累到休息时她就上场与其他演出人员一起排练，虽然私下有很多难听的话她都置若罔闻按着自己的要求训练。
作为姐妹的姚姚和兄弟的于峰都挺心疼楼音的。
从他们认识楼音开始，她就行为举止低调，不惹事也不怕事，对待朋友也是倾其所有的相待，而且她对舞蹈的坚持很多人都望尘莫及。
以前楼家的别墅，有一面墙都是楼音这十多年跳舞换来的荣耀，很多人在看见她荣耀的同时几乎会忽略她背后的努力。
个个都觉得，楼音这人生来就像是跳舞的，她带着与生俱来的的天分，可谁又知道这个天分是她每日每夜刻苦训练得来的。
七分多钟的舞蹈结束，楼音喘着大气来到一边休息。
姚姚把水递过去替她捏着右腿，“看你把自己累的，要不要这么拼命。”
她仰头喝了一半摆了两下手，“不行，还有差距。”
国舞团预备首席，这次‘脱变’演出的女主角也是征战过不少比赛的，而且每一个奖杯含金量都非常高，在业内得到很多老一辈舞蹈家的好评。
姓赵，叫纤纤，真的是人如其名，纤纤细腰，长得漂亮身材婀娜，是专业国舞出身，国舞出身的人身段都是一等一的好。
往那台上一站，就非常引人注目。
为此，楼音找了她很多舞蹈视频来看，翻来覆去看过无数次才知道差距在哪儿。
“我知道你因为成了替补心中不甘，但你得量力而行。看你今天这是多少次小腿抽筋，别以为抽筋是小事你得慎重。”
楼音一本正经的点头，“是，姚姚同学说得有道理我会多加注意。”
“你少跟我在这儿贫嘴，虽然是替补但你也要保护好自己，这万一表演当天出点什么纰漏你也不能上场那……”
楼音扑过来捂着她的嘴，拿眼风狠刮她一眼。
“胡说八道什么，嘘。”
姚姚不过是拿这事做个比喻提醒楼音，可这话万一让有心人听去，在添油加醋的造谣事情就会闹大。
何况在这儿还有个虎视眈眈的苏恬。
姚姚吐了下舌头，“抱歉抱歉，一时心急就给说出来了。”
于峰把三明治递过来，放低声音，“你注意点，苏恬可时时刻刻盯着咱们，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烦。这种小人，你一旦让他抓到痛脚她就会不留情的对付你。”
“于峰说得没错，你性子急说话注意些，再有一周就是表演不要在这期间惹麻烦。”
姚姚嗯嗯的点头，“好的两位，请两位放心我一定多注意。”
今天周五，该晚上十点结束的排练会提前两小时结束，辛苦训练一周重要给人喘息休息的时间。
楼音同姚姚于峰一起出来等着青川开车来，等国舞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她会从后门在回去，每周五甚至周末她都会偷偷的来，带着录下的视频按着赵纤纤的标准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九哥。”
“想吃什么。”
“今天特别想吃寿司，下午跟姚姚说着的时候都在流口水。”
那头传来轻轻的笑声，“好，我这就去买，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傅明庭是宠她的，就算楼音提出周五甚至周末一个人悄悄来训练他也会陪着，当然楼音能够顺利进入国舞团训练也是傅明庭的功劳。
她跟往常一样开了舞台上的小灯，然后自己哼着节拍，傅明庭一般会在她重复第三遍的时候到。
果然，第三遍只跳了一半就听到脚步声。
她跟往常一样继续跳着，经过无数次的改变，舞蹈中有一个习惯性动作她终于改过来没在犯错。
“九哥。”
她在舞台中心，旋转的时候瞥到旁边看台下有一抹身影自然的就以为是傅明庭。
“还有一分半。”
她掐秒的时间很准，虽然没有配乐但她结尾的一刻正是音乐最后一秒配合得十分默契。
她一屁股坐舞台上，望着黑影的位置咧嘴一笑。
“好奇怪啊，在舞台上每次跳舞的感受都不一样，我还是很喜欢享受聚光灯下跳舞的感受，不过这次成为替补我也没什么好埋怨的，技不如人就要坦然面对，是吧九哥。”
她调整了一会儿呼吸，那抹黑影还是立在阴影中并且没有说话。只有一个呼吸的时间，楼音马上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
一种无法言喻的惊恐从脚底蔓延到发心。
她身体坐直，微微后倾是一个躲避逃跑的动作，“谁！”她摸到背后的手机，紧紧拽在手心。
黑影在拉长的光影中晃动一下，然后听到一声干裂，嘶哑，空洞的冷笑。
这个声音，在这没有人的国舞团现在诡异异常。
“好久不见，楼音。”
一个佝偻的身影从黑暗中出来，整张脸背着光脸上却有不同寻常诡异的皱纹。
她确认不认识这个人，但在看见他手背时忽然想起是谁。
商絮！
她心脏一阵剧烈瑟缩，全身寒毛倒立惊惧得整个思维都停止。
“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商絮又笑了下，声线一如既往的诡异恐怖。
“你不是已经认出我了吗，觉得我这样子很恐怖是不是，但你不要忘了我成这个样子都是傅玖害的。”
楼音心里怕得要死，身体的肌肉都僵硬，可是她要逃离马上不顾一切的逃离。
“九哥你来了。”
下一秒只听咔擦一声，她头顶的灯突然熄灭。
“音儿，音儿，音儿。”
楼音身体一抖突然睁眼醒来，“九哥！”
傅明庭有少许纳闷，随着她慌乱无措的眼神看了眼四周，“我在这儿，怎么了。”
对，怎么了？
刚刚头顶的灯好像碎了熄灭了，可现在灯是亮着的，而她斜靠在第一排的看台上，身上的汗还么干。
楼音恍惚了，刚刚那一刻到底是真的还是梦境太真实导致。
傅明庭浅笑着，吻着汗湿的额头，“做恶梦了，一头都是冷汗。”
“好，好像是做梦了。”
“这么累今天就不训练了，回家吧。”
“好，回家。”
就算傅明庭不说她也不打算在训练下去，刚刚那一幕‘梦境’真的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