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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心意未变
手里的香烟早已燃尽，傅尧却像是察觉一般，仍旧夹在指尖。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艰难开口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他已经不作任何挣扎，等待着沈且意对自己的审判。
沉默像是张密密实实的网，压得傅尧快要不能呼吸，沈且意不说话的时候他脑子里一团糟，根本无法思考。
他已经再不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想赶紧逃离，在这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懦弱至此。然而他刚要挂断电话，就听沈且意开口道：“我想说的话还有很多，但在这之前我有一句最重要的想要问你。”
傅尧面无表情，像是对什么都不在乎了一般，无所谓道：“你问吧。”
沈且意只停顿了几秒，就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了起来：“我知道我们的世界早已是天壤之别，又或者从来都是如此，可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即便如此还是想要尽力缩小我们之间的差距。”
“你说什么？”傅尧猛地抬头，眼里写满了震惊，仿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沈且意口中说出的。
他没有等来沈且意的审判，却意外地等来了她的救赎。
这一切像是在做梦，直到沈且意的声音复又响起：“所以我想问的是，你愿意和我一起慢慢缩短彼此间的距离么？”
傅尧一刻也未犹豫了回答她道：“我愿意，其实这也是我一直想做的。可我这人在感情的事上好像真的不怎么开窍，每一次都会弄巧成拙，但你要相信，我的初衷绝对是为了你好。”
沈且意安静听他说完，莞尔一笑，她终于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她有想过傅尧会这样回答，可真当亲耳听他把话说出口时，又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激动，更多的是细水长流般的脉脉温情。
沈且意说完这些后就挂了电话，她没有说自己要去做什么，傅尧也没有追问，但有一点彼此都很清楚，那就是他们需要好好地考虑一下两人间的关系。傅尧在感情一事上虽然迟钝，却也明白沈且意刚才的话并不代表已经接受了他的追求。
她只是想要给彼此一个机会罢了，至于能否跨越中间的重重阻碍，他们现在谁都不敢妄下定论。
不过自从那天沈且意把话说明后，两人之间相处起来终于不再尴尬，傅尧这几天每天下班都会去接沈且意，带着她吃饭。有时候是沈且意选地方，有时候是傅尧做决定。
不过不论选的餐厅饭店口味如何，谁都不会多说一句，只会在心里默默做个划分，是分到还会再来一栏，还是直接归到黑名单。
沈且意也终于不再那么阴郁，徐医生好几次进到她办公室的时候她见她正拿着手机边说边笑，只是问她在和谁通话她也不肯说，不过徐医生还是大概猜出了是和傅尧有关。
毕竟他可是不止一次地看到沈且意下了班就进了傅尧的车了，虽然沈且意嘴上并未承认，他却早已认定了傅尧就是她男朋友。就连那天晚上徐太太话里话外地想要打听沈且意现在是否仍是单身，还想为文杰创造点机会时，他也是直接道：“别做梦了，沈医生的男朋友可是比文杰优秀了不知多少倍，你就别跟在后面瞎忙活了。”
这天下午沈且意难得的活不多，想到晚上又要和傅尧一起吃饭，便拿出了手机翻找起来。只是她和傅尧最近天天晚饭都在外面吃，附近好吃的都快吃了个遍。傅尧美其名曰这是要带着她吃遍这座城市的美食，沈且意却实在是消受不起，因为只吃了十几天体重就又涨了三四斤。
她正想打个电话给傅尧，和他商量下今天就去她那喝粥，结果刚拿出手机，手机就响了起来，不过打来电话的人不是傅尧，而是许久没有联系的曾伶。
其实自从曾伶回英国后沈且意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却始终没有人接听，发出的消息也像是石沉大海，再没得到回音。所以当她看到手机屏幕闪烁的曾伶的名字是，说不生气是假的。
可她到底没忍心直接按下拒接，她想听听曾伶是怎么说的。
“且意。”曾伶的声音依旧带着朝气与活力，就好像这段时间并未凭空从沈且意的世界消失，“你吃饭了么？”
她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是特意看了时间的，知道这个点是国内的傍晚四五点。她装得若无其事，沈且意便也表现得什么都不在意，不冷不热地回道：“还没吃，你呢？”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和曾伶之间会有如此生分疏离的语气说话，这种感觉比形同陌路更让她难受。
曾伶笑了起来，虽然沈且意并不知道自己这话哪里好笑，可她也不想去问，想了想直接了当地问道：“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事要说么？”
沈且意语调平淡，听不出不耐烦，却又好像并不是真的关心，只是为了避免尴尬随口一问。曾伶却像是没有放在心上一般，自顾自说道：“且意，你下月有时间么？”
沈且意今年的十五天年假还没休，时间自然是有的，可她不知道曾伶这么问是要做什么，便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不知道医院会不会外派出差，要到时候看情况。”
“好吧，这样啊。”曾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不乐，“我还以为你一定会有空的呢。”
沈且意实在没说什么说下去的兴致，又见林稚说一半藏一半，更是不想想继续这样的交谈，刚要挂断电话就听曾伶问道：“那你如果下个月没有时间的话，下下个月呢，我看看能不能把婚礼推迟。”
“不用了。”沈且意无心一问，结果话刚出口就马上反应过来，当即问道，“你刚才是说谁的婚礼。”
曾伶依旧在笑，不过更像是因为不好意思：“当然是我自己的婚礼啦，不然我还能去改变别人婚礼的日期嘛？”
沈且意被她的话弄的云里雾里，半晌才不肯确定地问道：“新郎是杨合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