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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被揭穿的困扰
果不其然，见到她正蜷缩躺在床沿，招架不住午休时间的疲惫困意，她抱着手臂沉睡。
脚步声埋没在厚厚的地毯里，傅尧还是生怕惊扰了她，屏息放轻脚步。
她欣赏着她安静的睡颜，内心忽的满足，从发觉自己的感情偏向以后，他常常迷茫。
没有争取的机会，没有开口的权利，这样的感情还有什么意义。
而现在，他想，或许意义就在于他在看着她的时候可以感到满足。
这些细微而真实生动的感受，大抵能够让他忍受与她的距离，
傅尧拿过薄毯轻轻盖在她身上，注意到她被惊动时微微抖动的长眼睫。
手中的动作停下，他低头盯着她，见她转过脸继续沉浸在梦乡，这才缓缓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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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且意在下午三点半醒来，起身时随之滑落的毯子示意他曾经来过。
她叹了一口气，把毯子叠好放在床头，警告自己千万不能多想。
等她下楼，却见傅老爷子正在布棋盘翘首以待。
她笑着走近，摩拳擦掌期待着大战一场。
她执白棋，傅老爷子执黑棋，两人都开始聚精会神筹谋思路。
时间一点点过去，黑白棋子争先镶嵌其中，胜负难分。
沈且意看了眼摸着下巴认真思考的傅老爷子，开始频繁出神。
总觉得假装复合根本不是办法，等哪天被老人家察觉了，只会更伤心。
思来想去，她忍不住开口，“爷爷。”
傅老爷子抬眼看她，沈且意在他慈祥的眼神中欲言又止，“我想跟您说，我跟傅尧……”
“爷爷，等会儿我也要跟她来一盘，上次输了不服气。”
傅尧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打断她的话。
她没有回头，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被他撞破她不守信用的羞愧感，沈且意下意识把坦白的话咽回肚子里。
傅老爷子不满，瞪了傅尧一眼，又对着她笑，“你继续说。”
沈且意垂下眉眼，余光看到傅尧自然落座在自己右手边，只是轻轻摇头。
接下来，该放在棋盘上的心思不由她控制，她早已神游天外，只是机械地跟着落棋。
不一会儿，傅老爷子突然拍着手掌叫好，“我赢了！”
她终于被拉回魂魄，傻傻看着棋盘，又看看他们俩，哭笑不得。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正在帮她划拉着收回白棋，健康淡粉的指甲盖被修得圆润饱满，干净而优雅，他的每一处细节都是如此。
傅尧微微俯身，倾在她这一头，清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成了他隐秘的欢喜。
他边跟爷爷收拾边聊着天，自然就扯到了公司上的事，丝毫不顾忌她的存在。
让她产生他把她划分到自己势力范围内的错觉，诸如此类异样感觉，都让她心口发烫又慌乱。
这时正巧李嫂和司机正要出门采购，沈且意腾地站起身，叫住他们。
她又对傅老爷子说，“爷爷，我想跟李嫂出去逛逛，晚上回来给您露一手，好不好？”
傅老爷子高兴还来不及，连连点头说好。
傅尧闻言昂头看了她一眼，面色沉沉，觉得她是在找借口，刻意回避他。
一有这样的想法，乱七八糟的想法都争相冒出头，他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沈且意不看他，只是裙摆不经意擦过他的小腿。
他冷冷看着她消失在门口，挫败感腾升。
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她早已大白真相，即使忍住了，却还是受不了他的存在，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傅尧愈发觉得自己在纠缠强迫她，想要收手却又不甘心。
傍晚六点，她们姗姗归来，坐在偏厅看电视的两人先后被她们的笑声吸引看来。
只见沈且意冲傅老爷子挥着手上满当当的收获，眉欢眼笑的，一旁的傅尧看得入神。
很快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他盯着电视，耳边却时刻注意里边的动静，觉得家里瞬间多了烟火味儿。
傅老爷子更是开心，晚上依旧只有他们三个人，但老人家心情大好，胃口不错。
饭桌上有说有笑，老人家想到什么就问一句，沈且意轻声答着，傅尧也会插嘴几句，气氛融洽。
晚饭结束后，她躲进厨房帮忙收拾，一老一少都在客厅静坐消食，心思各异。
等她出来之后，傅老爷子又唤她陪着一起出去散散步。
傅尧也也想跟着，被傅老爷子瞪了一眼，只能作罢，她假装不知。
沿着蜿蜒小道，沈且意扶着他慢悠悠走着，不时碰上一些老人家，听他们招呼寒暄。
继续往前走，傅老爷子突然开口，“我看得出来你们之间不大对劲儿，是不是没有适应？”
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她进退维谷。
傅老爷子不舍得逼她，又笑着说，“你们相互折腾有好些年了，彼此知根知底，是其他人比不上的。”
“你们人生路还长着呢，终身伴侣可遇不可求，只是也不要因为过往失败的经历束缚自己，高兴就笑，喜欢就在一起，你这个年纪最应该恣意妄为。”
他一语击中她的软处，沈且意点头记住，感慨颇多。
傅老爷子拍拍她的肩膀，郑重十分，“我还要唠叨一句，说了以后便不会再提。”
沈且意忍不住抬头认真倾听。
“如果哪天你发现跟那小子在一起并不真正快乐，大可以放心离开他，我一样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即便心里更希望他们能珍惜，但缘分本身就是缥缈不可寻的，他也并无十分把握他们一定就是彼此良配。
沈且意愣了很久，感动有，遗憾有，难过也有。
傅老爷子对她始终如一的好，说的一些话总是能让她少走一些弯路，她总是遗憾错过了与之成为家人再好好孝敬他的机会，而家人这个词现在对她来说早已成了稀罕物。
一提起傅尧她又更难过，有时候她也忍不住会想，如果当时他们能够各自让一步，如果她坚持爱他，如果他能对她有那么一点点恻隐之心……
后来都不会是现在这样子，抱有无限的遗憾和失落，同时也怎么都断不了联系。
返程路上她一直沉默，傅老爷子也不再多言。
感情到头来还是他们俩的，冷暖自知，他再怎么期待也只是附加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