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第 134 章

外乡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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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章购买比例不足30%, 防盗时间24小时。  其实要林琳说, 都是佟家的孩子, 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健康。

    林琳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被她盯上的人, 她能将这个人折腾出花来。

    不过她到底还有些底线,那就是不伤害孩子。

    若不然, 林琳一定会在隆科多和李四儿的身边放些带有放射性物质的东西,保证他们就算是能生下孩子,也是个个畸形。

    别管孩子的父母是谁,小孩子都是无辜的。真要是将好好的孩子弄成畸形, 林琳觉得那她跟那些禽兽就没有啥分别了。

    但是林琳还是想要那个效果,因此林琳给了李四儿生子的魔药, 静等李四儿生产。

    等到李四儿生产的时候, 林琳会用复方汤剂喂给耗子喝, 然后将耗子弄成畸形的样子, 以假乱真。

    让世人都知道他们坏事做尽等来了报应。

    林琳以前看到过连体婴儿的图片, 心里已经准备就用那个图片给耗子整形。

    等到李四儿生产前,想必法将李四儿哄出府,最好是在繁华的大街, 人来人往的铺子里突然生产。

    然后‘路过’的好心产婆帮忙接生,谁知道却生出来这么个连体婴儿来。

    古代人接受能力不高, 怕是直接会想到天谴上。

    人在府外生产, 又有好多人看见这个婴儿, 想必隆科多一家再想翻身都难了。

    摔死健康的儿子, 就得到这么一个有两个头,一双手脚的畸形儿子,想必隆科多应该会非常的感动。之后就看心情了,要么就不让隆科多生了,要么就让他胎胎都是畸形的儿子。

    哎呀,现在才一个月,等到生产的时候,怎么也得来年八.九月份。

    嗯...算了,那就在李四儿生产的同一天,请隆科多和太子赏菊吧。

    不然这么两件事情错开来,怕是效果会打折扣。

    林琳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穿过一进,走回二进正房。

    两个留下来的丫头已经听说林琳回来了,这会儿都等在二进院里。

    一行四人都进了正房,小丫头勤快上前,接手炉,解披风,还小心的将林琳头上的昭君帽解下来的。

    这间正房,自打搬出来林琳就住了一回,这会儿走进来还有些陌生感。屋里烧得很暖和,小丫头每天都会烧上一炉子,平日里担心没有生气还会跑到这里来做针线活。

    屋里养了几盆花,看起来养的都挺精神。林琳坐在里间的暖炕上,随口问了两个丫头几句家里日常。

    小丫头互视一眼,挑捡着说了几句。

    林琳这里没人来,白天黑夜二进院子就只有她们俩个。一进那里有良子和索仑,但是他们俩却不让小丫头们到前面去。

    吃饭都不跟她们一道吃。

    冬天也没什么新鲜菜是需要买的,良子给弄了一些耐放的米粮菜蔬以及两扇猪肉后,就再没进后院。

    于是两个小丫头家常无事不是做针线,就是做针线,闲得差点呆傻了。

    “.....奴婢们还给主子做了些针线,已经洗干净放在内室里了。”

    她们俩虽然针线活也不错,可却不是负责给主子们做针线的,这会儿实在无事可做,便做了些针线。不过也不敢做旁的,只做了些帕子,荷包,中衣袜子什么的。

    林琳听了,又想到以后可能还会这么闲,怕将人养废了,便看了一眼金姨,让她给这俩妹子找点事做。

    随后打发这俩妹子,林琳便坐在那里想着大赫舍里氏。

    林琳知道大赫舍里氏和佟家派人来接她回去的用意。

    不就是想拿她当挡箭牌使嘛。

    隆科多的惊天一摔,别看已经过去月余了,可却像是在发酵一般,越演越热闹。

    他一摔成仁,为了真爱骨肉亲情全都抛散。佟家的名声却在这一摔中臭到大街上了。

    再一个纳兰家今年因为奴杀宰相妻的事也跟着丢了一回人,到年底了,为了将自家摘干净,那还不可劲的踩着佟家?

    除此之外,还有赫舍里家。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被林琳父女逼上梁山后,族长总要做些事情来表示一下态度。

    思来想去,这件事情有个最根本的解决办法。那就是让林琳回府去,然后以佟三奶奶的身份参加今年的宫宴。

    ‘谣言’不攻自破。

    只是她哪来那么大的脸,在以为她儿子被人活活摔死后,还会回到佟家跟隆科多过日子?

    她就不怕自己为母则强拿她的儿子报仇血恨?

    是啦,原来的小赫舍里氏还真的干不出那种爆烈的事。

    就在林琳琢磨着要不要给佟国维出送个真爱,给自家这位脸比马还长的姑姑添份堵的时候,赫舍里家也来人了。

    林琳问了一声来的人是谁,听说是她嫂子他他拉氏,一边让人开大门,她自己也起身迎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就见他他拉氏一身蓝缎镶毛旗袍风风火火的就走了进来。当看见站在门口台阶上的林琳时,他他拉氏脚步顿了一下,一边瞧着林琳的神色,一边快走了几步。走上台阶,直接拉住林琳的手快人快语的说道,

    “妹妹受委屈了,我和阿玛都快急死了。若不是你进宫的消息传出来,我们还满天下的找你,就怕你被佟家那牲口给害了。还有你也是不省心,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回家?阿玛为了你......”

    他他拉氏说话的嗓门极大,然后说话就跟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一通说,都叫人插不上话。

    林琳见此,也没打断她,借着握在一起的手拉着她进屋了。

    进屋的时候,看了一眼金姨。金姨知机拦下了想要进去侍候的丫头和他他拉氏带来的丫头婆子。让自家那两个小丫头领着这些人去厢房取暖候着,她则进屋给这对姑嫂上了茶水点心,然后退到外边守着正房的门不让任何人靠近。

    进了屋子林琳将他他拉氏扶到暖炕上坐了,然后松开手走到与她一桌之隔的地方坐下。

    由着他他拉氏说,林琳将茶杯往她跟前推了推,然后自己端了茶杯坐在那里一边听她说,一边看她的神色,分辩这人心性品质。好半晌,他他拉氏才住了口,拿起桌上的茶杯先是浅浅的喝上一小口,发现不会烫到自己,便一大口将杯里的水都喝了。

    林琳见此,眼眸里闪过一抹笑意。

    “妹妹能得到太后她老人家的喜爱,就好好的侍候她老人家。只要在她身边一天,旁人就不敢明目张胆的踩你。”顿了顿,“妹妹既然和离了,回头收拾收拾东西就搬回家去住吧。你一个人住在外面,我们也不放心。唉,早知道隆科多是这么玩意...算了,不提他了,一提他我就一肚子火。孩子没了就没了,以后嫂子亲自给你挑一门好亲事,将来嫁过去好好的过日子,孩子总会有的。”

    从见到他他拉氏一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她自己没有发现她其实更心疼那个被摔死的孩子。

    林琳等他他拉氏说完,心下略微犹豫了一下,便抬头对他他拉氏直言道,“孩子没事,早就让我替换下来了。”

    啥?

    他他拉氏瞬间瞪大了眼睛,看向林琳的眼神都带着莫名,“你,你早就知道隆科多会摔孩子了?”

    呃~

    “也不是很肯定,有备无患嘛。”

    听到林琳这么说,他他拉氏低下头仔细的串连了一遍当天佟家传出来的消息。

    李四儿与舜安然在老国公的卧室里颠龙倒凤,大房的太太出现在隆科多的卧室,隆科多又与个男仆在密室里...这些不会也是有备无患出来的吧?

    就像林琳所说的,这世上就没有人是傻子。只要露出一点线索,真相就会被顺藤摸瓜的显现出来。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什么都没做,李四儿就说我欺辱她。隆科多问都不问直接将我关在小佛堂。十数天,无人送来一滴水米,还要让我用血给太后抄血经。李四儿买通了男仆让其对我不轨,男仆进后院是大房的大奶奶给行的方便之门。”

    林琳抬起头,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他他拉氏,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酷。

    “拿着我对他们的容忍,当成他们不要脸的资本。现在,我收回来了。”拿起茶壶给他他拉氏倒茶,林琳轻轻一笑,温温柔柔,“我还决定收点利息。”

    他他拉氏:妹子,你彻底打翻了我对你的印象。

    好半晌他他拉氏才问了一个她比较关心的问题。

    林琳垂下眼,然后再抬起头的时候笑着对他他拉氏说道,“嫂子既然问了,那我就直说了。那孩子暂时被我送到城外道观寄养了,我这边不能养他,又没办法安置,还想请嫂子帮帮忙,回头找个妥善的人家送人吧。”

    他他拉氏一听这话,直接上套,“妹妹,你看我行吗?”

    隆科多闻言回了一句,“自然。”便一脸欠草的模样去扶李四儿了。

    林琳压下那句到了嗓子边的‘草’,回身唤了一声傻站在院子里的陪嫁,一边让她们收拾东西,一边让她们通知其他人按着当初的嫁妆单子,除了正房的家俱一件不要,其他的都装箱带走。

    无论是和离还是休弃,女方都能带走自己的嫁妆。当然了,若是男方不讲理直接将人赶出去,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好在隆科多在财产一事上没有那么渣。

    李四儿到想渣一回了,可今天的事情太出人意料了,她现在被隆科多抱在怀里都止不住打颤。真担心以后来个张三儿王五儿,隆科多再将她丢到井里去。

    她可不是小赫舍里氏还有个儿子探路,她能丢的就只有她自己了。

    小赫舍里氏的嫁妆不少,这几年也耗去了许多。好在有些不常用的东西都在箱子里装着,省了不少麻烦。挑挑捡捡也装了五六十箱子,都让林琳吩咐人先抬到府门外。

    东西好说,只陪嫁过来的那些下人们,却没办法都带走。

    当初跟她一道嫁过来的大小丫头们,大丫头都已经嫁给了佟府的家生子,小丫头虽然到了年纪,到是还有没定下亲事的。

    问了一下那些定下亲事的要不要跟她走,那些丫头都躲躲闪闪的没吱声,林琳见此,也没多问,直接带着想要跟她走的人和嫁妆离开了。

    索仑和良子带着金姨等在佟府外。

    他们雇佣了好几辆马车,用来装人和载物。

    此后良子带着这些人压着嫁妆去了林琳前几天新买的宅子,而她自己则是带着索仑和金姨还有两个小丫头拿着和离书去衙门登记。

    半路上金姨就下车了,至于去干什么,除了那两个跟着过来侍候林琳的小丫头不知道外,林琳主仆却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佟家发生这样的大事,总要好好的为他们宣传宣传。

    当然了,宣传的重点除了隆科多为了李四儿害死亲子,逼离元配外,还有吴大柱被强惨死。

    京城百姓听了都惊了。

    泥嘛,这得多渣的人,先一夜强死个彪形大汉,然后天亮了提上裤子就开始为了小妾摔死儿子,撵走正房。

    畜生都没他这么业力精通。

    ......

    林琳担心赫舍里氏知道风声了会阻拦,却不知道府里的人担心赫舍里氏和佟国维再受刺激压根就没告诉这二人隆科多干的好事。

    所以俩人安心养病的同时,还想要看看出了这档子事,隆科多还要怎么宠李四儿。

    那李四儿,就是个祸害。先跟过赫舍里老爷,现在又跟舜安颜搅合到一起。她就是个不安于室的贱.人。

    醒过来,再一起讨伐一下李四儿,时间过得很快。等到快要用午膳了,赫舍里氏查觉不对了,连忙追问三少奶奶为啥不来探病侍疾,跟前侍候的人还想要瞒一瞒,最后到底实话实说了。

    太太,您那宝贝儿子出息了。

    李四儿偷人,隆科多不罚李四儿,到是先是摔死您老的孙子,又一张和离书将您儿媳妇给撵了。所以咱们家没有三少奶奶了。

    佟国维和赫舍里氏都是被气病的,此时一个躺在里面的床上,一个半靠在窗户边的炕上,一屋呆着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本就不利索的身子直接又被气晕过去了。

    得了,继续请太医吧。

    于是没人出于各种目的挽留阻挠,林琳顺利的去衙门办完了和离的相关手续,然后带人回到她自己新买的宅子。

    这一次跟着她离开佟府的下人,两家陪房,两个小丫头以及小赫舍里氏的奶娘,大大小小总过十二个人。

    其中一家陪房就是奶娘的儿子一家,林琳将他们一家叫到跟前,将他们的户籍递给他们,又给了一笔银子一个小庄子放他们全家走。

    “奴籍三代不得科举,因此我特意花了些钱,从奶娘父亲那一辈开始赎身,从此之后奶娘的孙子们就都是良民,婚嫁自由,能科举。”

    那奶娘不肯走,担心林琳做傻事。毕竟当初小赫舍里氏为了儿子好,宁愿自己糟罪,也将她们所有人都放在了孩子身边。现在孩子没了,她从小侍候大的姑娘竟然不悲不怒,这跟本就不对劲。

    奶娘担心林琳会跟佟家死磕到底,担心她以卵击石。只是最后好说歹说,林琳还是打发了这一家人,让他们趁着天黑前出城去。

    林琳给这奶娘家的庄子在通州,那里离京城近,是个可进可退的好地方。

    等奶娘一家走了,林琳又问了另一户陪房,最后将这家人的卖身契给了他们,又给了笔银子,不过脱籍的什么的都没管。

    打发走了最熟悉原主的下人,还剩下两个小丫头,林琳倒是没有打发她们走。

    一来林琳买的这个二进的小院子也需要有人打扫,二来小丫头不比人家一家人在一起的,安排不好这辈子就毁了。所以林琳准备再养两家,回头她们长大了,两副嫁妆就可以嫁出去了。

    林琳买的这个二进的院子不大,不过住的人少,所以倒座房都只放了东西,或是当成柴房和厨房。

    林琳住在二进正房,金姨和两小丫头住在二进的左右厢房里。索仑和良子住在一进。等安排好了这些事情,林琳想了想又拿出几张京城的地契和房契,让索仑拿出去卖掉。

    那是原来小赫舍里氏嫁妆中最值钱的东西,现在林琳不再是佟家三少奶奶,那些东西如果不卖掉,估计就算是保住了,也要跟一些人打上几回交道。麻烦的紧,还不如卖掉省心呢。

    新宅子里过日子的东西金姨和索仑他们一早就准备好了,因此别看是新搬过来的,可却丁点不显忙乱。

    除了孝惠知道林琳现在在什么地方,其他人想要知道林琳在哪里还都得费心去查找一遍,因此林琳这会儿倒是清静得很。

    林琳没回赫舍里家,出了这样大的事也没联系他们。就是想要知道从外面的流言中知道自家闺女和外孙遭遇了这种事情后,原主的亲爹和守寡的嫂子是个什么态度。

    态度要是好,她是不介意多门亲戚。若是态度...那以后就没啥可往来的。

    康熙是个孝子,对他这个嫡母很是尊敬孝顺。今天这样的日子,虽然不是整寿,可康熙重视,那么满朝文武就都会跟着重视。

    佟家是康熙的舅舅家,按理来说,他们对这位蒙古出身的太后心里是有些酸不溜丢的,可大面上从来没有让康熙为难过。

    上午,康熙先是自己拜了寿,之后陪坐一旁看着嫔妃和阿哥儿媳妇给皇太后拜寿,最后才是满朝文武一块拜寿。

    因为人多,也看不出谁来谁没来,可等拜寿的环节完事了,所有人入席领宴了,靠前的区域给佟家预留的席位却空出一片来,这又不是眼瞎哪还能看不出来。

    康熙趁着皇太后看着各家送的寿礼时,小声问了身边太监一句那里是谁的席位。

    李德权抽了一下嘴角,小声回道是佟家的。见康熙眉头紧皱,李德权又只得将刚刚发现人没来而派人去问的消息说给了康熙听。

    康熙听到佟家的事,整张脸都黑了。再听到隆科多为了一个贱妾竟然手刃亲子,直接骂了一声‘糊涂东西’。

    佟家这会儿在康熙朝的地位还挺高,佟国纲没了,康熙活着的舅舅就只剩下隆科多他爹这一个。也因此他们家在这种场合全体缺席,本身就特别的引人众目。

    众人虽然都陪着太后说笑,可视线也时刻盯着康熙,看到康熙的视线从那片空席面上扫过,早早就进宫的这些人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便只在心里猜测佟家一个人都没来,是不是对皇太后不满?

    然而就在大家不断猜测佟家此举用意的时候,佟家早前送到内务府的寿礼按官职地位顺序正好呈上来了。

    当孝惠听到太监报礼说隆科多的夫人抄了份血经的时候,孝惠当即开始将林琳夸成花,在座的嫔妃和各府福晋们自然是极力附和。等几波夸奖过去了,孝惠就宣佟三奶奶上前说话。

    然后这个时候孝惠才知道佟家一个人都没进宫,想到佟家是康熙的外家,小老太太当场就冷了脸,眼底都是委屈。

    康熙一见这情况,连忙上前给小老太太一个解释。

    他还是挺维护表弟的,所以只说舅舅和舅妈得了急症,今天都叫了两遍太医过府什么的。

    因为林琳没想到康熙这会儿子还能睁眼说瞎话维护隆科多,所以孝惠那里的准备就做得比较少,因此今日孝惠也没派人宣她入宫。

    等晚上林琳知道宫里的消息时,对着皇宫的方向就是一阵冷笑。

    行吧,那是你亲表弟。你愿意维护,谁也不能说什么。

    不过...若是哪天你亲表弟和你寄予厚望的太子一起‘赏菊’了,就不知你到时候还能不能再这么维护他了。

    想到这里,林琳就非常的期待。

    八十大板下来,死罪免了,可活罪...比死了还难受。

    想到皇帝一道圣旨就革除了他们这一脉所有职位爵位,又让阖家迁回原籍,永世不得入京城,不得科举。隆科多多就知道他在这个家里是好不了了。

    毕竟他老子可不只是他一个儿子。光他阿玛活下来的儿子就有七个。

    大哥叶克书,原任銮仪使,最近因为他阿玛中风了,袭了一等公的爵位。

    大房大侄子舜安颜,最近正好也谋到了职位,不但如此已经开始张落亲事了。

    ......

    除了长房外,像是二子德克新,四子庆元,前程虽然说不上多好,但比起普通旗人子弟,他们顶着天子表弟兼妻弟的身份,只要不是太蠢笨,将来可期。

    然而就因为隆科多干的这件丧心病狂的糊涂事,他们爵位没了,大好的前程也没了。正在说的亲事也吹了。

    一家子老小没了前程,就连家中的女儿都要被连受的没有好亲事。佟家上上下下能饶了始作俑者的隆科多?

    大赫舍里氏生了三个儿子,隆科多是最小的那个,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平日里大赫舍里氏最疼隆科多和舜安颜,本来康熙就有抬舜安颜为驸马的心思,因为隆科多闹出来的事,这事不了之了。为了这事,大赫舍里氏就差点因为这事被小儿子气吐血。

    手心手背都是肉,大赫舍里氏平时是偏疼小儿子些,但叶克书和德克新也是她十月怀胎亲生的儿子,还有他们两房其他的孙子孙女,都是她的血脉。

    她本来还想要在下次选秀的时候将大孙女送到太子宫里,以他们家的地位,先捞个侧福晋,等太子登基了咋说又是一个贵妃。却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被老儿子毁了。

    一家子的前程都被他那根跑去溜马的裤腰带给毁了,大赫舍里氏都恨不得没生过他这个儿子。

    虽然佟家在鳌拜倒了以后迅速从三流世家迈进皇亲国戚的顶级世家。但京城里的人都是看风向的,佟家一遭了皇帝的厌弃,佟家在京城中的各项产业都被京城世家们打压着,就连佟家铺子里的掌柜都伙同伙计将货物贱卖,卷钱跑了。

    一时间佟家在失了政府公员的身份后,又面临了财产的缩水。整个佟家凄凄惨惨,风雨飘摇。

    隆科多之前杀子撵妻的宠妾灭妻行为就已经让人诟病到影响佟家子弟婚配了,现在隆科多作废了太子,作没了爵位和前程,一家人对隆科多的恨得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生撕了他,拿他的肉去喂狗。

    各房一边吵吵闹闹的收拾东西准备回原籍,一边又想着必须跟隆科多这么个祸害划清界线。于是哪怕是按规矩父母在不分家,佟国维这一脉也不准备按规矩来了。

    讲规矩这种事情,要么是需要用他来谋得某种利益,要么就是想要取得某种名声。现在圣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佟家这一支只要大清朝还在一天,他们就再无起复的可能。

    以前讲规矩是因为怕别人说他们没规矩,影响前程,现在他们是啥都不怕了。

    分家吧。趁早分家,以后哪怕是回了原籍也别往来了。

    于是这种时候,佟家闹闹哄哄的分了家。分家时隆科多这一房是分得最少的。毕竟府里分家那会儿,他在养伤,李四儿还在坐月子。

    说起这个李四儿,她也是有急智的。

    在她生出双头怪婴后,担心一回到佟家就会被人摁死在马桶里。于是死赖在客栈就是不回去。

    佟家人谁不知道她是隆科多的心头肉,见她这样也没有敢跟她来硬的。于是只得将那个已经断了气的双头怪婴用菜篮子带走了。

    这是七月十五那天的事,七月十六早朝时就出了隆科多和太子那件骇人听闻,震惊古今的菊花残事件。

    等到七月十八隆科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先是吃惊,再是后怕,之后便想起他那亲亲李四儿来了。

    问了侍候的下人,听说了李四儿的事,隆科多自然不相信。哪怕是佟家下人为了让他认清现实特意将双头怪婴的尸体冻在了佟家的冰窖里,隆科多对李四儿那也是真爱。

    于是...隆科多派了他的心腹去客栈接李四儿回来。

    之后李四儿一番哭泣,直说孩子被人掉包了。

    隆科多在遇到李四儿的事上,从来都是用后脚跟进行思考的。

    所以...他真的相信了。

    因为太子的事,没人在康熙面前提起佟家,到是给了佟家一段不短的时间收拾东西离开京城。

    不过佟家的麻烦显然不止这些。

    好在佟家分家了,走的时候也是分批走的,到是没有全军覆没。

    这世上除了太子恨死佟家人以外,还有一人或是一族也对佟家怀着这样的滔天恨意。

    那就是赫舍里家和索额图。

    没有人知道康熙那么能活,也没有人知道一出生就是太子,被康熙捧上天的人会二立二废,一生波澜起起伏伏。在世人眼中,太子就是铁板钉钉的未来储君,而赫舍里家就是第二个天子外家。

    他们一族的希望和辉煌都压在了太子身上,然而太子却被佟家的隆科多给废了,索额图与赫舍里氏一族能心平气和的看着隆科多顺利回原籍?

    完全不能够呀。

    于是赫舍里氏在全面打压佟家产业后,索额图也派了人准备对佟家人做些什么。

    索额图比林琳善良多了,他并没有准备一网打尽。或者说隆科多一人拉满了索额图的全部注意力。

    佟家人分家后,谁都不愿意带着隆科多一道走,于是在长房带着佟国维和大赫舍里氏先走后,其他几房也都先后离开了。等隆科多养好伤带着坐完月子的李四儿离开时,正好可以单独面对索额图的怒火。

    是以牙还牙,还是将隆科多这样那样。佟家人不关心,林琳也不上心。

    她在干了这一大笔买卖后,便准备撤了。

    林琳想就以她曾经的身份,回了京城,宫里也不好再进了。以免看见她,再让康熙睹人思睹,想起这件难忘的...往事。

    再一个既然将岳兴阿抱给他他拉氏养,那她为了大家好,最好别在出现在那对伪娘俩跟前了。

    更何况林琳也确实没有什么想留在京城的想法,于是在七月中旬就写了一封信给娘家,意思就是自己要神隐了,听到什么消息该吃吃,该喝喝。该哭的时候,也尽量哭一哭。

    随后林琳便让良子收拾了一下京城家中的东西,然后带着那两个小丫头赶着辆马车就出京城了。

    良子一路带着两个小丫头出京城了,林琳那边也拜完佛,带着金姨和索仑下了五台山。

    之后在太监侍卫的一路护送下他们主仆三人连人带马车摔下了山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之所以这么安排,也是林琳留了一个活口。这样将来如果她真的想要回京城或是出现在某处与什么人相遇了,都可以推到‘落崖不死有奇遇’的万能定律上。

    在空间里呆了两三天,林琳三人便跟良子汇合去了。

    两个小丫头压根不知道林琳他们都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跟着林琳一路东游西逛,将这华夏的壮丽山河十亭走了四五后,在她们十八.九岁的时候一人一副嫁妆被林琳嫁到了一个民风还算纯朴的小镇上。至此后,二人安顿下来,开始她们新的人生。

    至于林琳主仆四人,那就更是居无定所了。以前有那两个小丫头在的时候,虽然那两个小丫头只是婢女,可以他们四人的年纪和阅历,去哪里或是玩什么,都会不自觉的照顾一下她们。

    可自从两个小丫头脱离了组织,四人的生活就真的更加的散漫以及随心所欲。

    每到一处地方,就买些当地的特产放在花房里,再买一些物资也随手放进去,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林琳几人都在清朝生活过,对于清朝是什么样子心里都有数。现在好多在后世是名胜景点的地方,都不收门票,可太原生原味的东西,看多了也没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太想去的地方,林琳就学现代某交通部门决定出行方向。

    当然,人家是拿着街区图扎条街出来查酒驾,她则是拿了世界地图用飞镖在上面扎个地方,然后按着扎出来的地方赶路。

    这一日,林琳一行人晃到了广州府。索仑将马车赶到一处客栈前,林琳与金姨先后下了马车。就在这个时候,主仆四人都被不远处的一幕惊呆了。

    半晌四人收回视线,同时在心中暗赞了一句:果然不愧是索额图,做起事来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看着门口招揽生意的李四儿以及二楼窗边倚窗而坐的隆科多,林琳在担心他们俩口子这间小倌馆生意的同时,还笑眯眯的祝福他们——

    生意兴隆~

    第六章

    王母一句‘脱吧’,屋中所有人的视线便都落在了薛平贵的身上。有那么一瞬间,薛平贵想到了花楼里的姑娘。

    深觉受到侮辱的薛平贵,握了握拳头,到底没有做出什么转头就走或是说些宁死不屈的话。

    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薛平贵咬牙将手伸向腰带。

    “怎么没动静?娘,好了没?”

    一向心急的王银钏略带不满的声音从屏风后面冒出来,薛平贵握着腰带的手顿了顿,最后一使劲腰带便拽了下来。

    面上一副大气凛然的模样,看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在卖身葬狗。

    外袍,中衣一一脱下,薛平贵光着膀子站在厅中央,目视前方。

    来吧。

    看到他这样,花厅里的人都有些无语。

    你倒是转个身呀。

    还是魏虎心急,直接走到薛平贵背后,一边自己看薛平贵肩膀上的有无烙记,一边还伸手将薛平贵转了个身。

    薛平贵抽了抽嘴角背对众人,心中却想着一会儿身份确认了,一定不要那么轻易松口认亲。

    可惜他没想到王母对他肩背上的烙记竟然‘记不清’了,这么一来压根没有给他拿乔的余地。

    “看着有些像,只是又有些拿不准。”王母迟疑的声音在薛平贵背后想起,之后薛平贵心里就咯噔一声。

    王母迟疑不敢确定。又拿起刚刚薛平贵放在桌上的婴儿肚兜以及那块黄绫,当场‘咦’了一声。

    “老爷,这,这不是咱们儿子的东西。”

    听到这句话,薛平贵也猛的转身看过来。

    王允也瞬间从坐位上站起来,几步走到王母身边。就连苏龙也担心自家岳父岳母的安全,瞬间来到王母与薛平贵中间的位置站定。生怕这是圈套,遇到了真刺客。

    魏虎上下打量薛平贵,一脸‘他就说嘛,怎么可能’的神色,仿佛已经看出薛平贵就是个冒牌货一样。

    “你可看清楚了?”

    王允看一眼一脸震惊的薛平贵,然后低头问妻子。

    王母又翻了一回肚兜和黄绫,很认真的点头。

    “烙记过了十八年,有些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十八年前老爷还不是宰相,咱们家也没有黄绫。当时老爷是御史,没少得罪人...”王母顿了顿,又指着这个小儿肚兜认真说道,“这个也不是我的针线。”

    等级森严的朝代,黄绫不是普通百姓,也不是普通臣工能用的。只有皇室才能使用。时偶有被赏赐给重臣之家,但却不多。

    因此王母在看到黄绫后才肯定这不是他们家的东西,等看到黄绫上的法螺时,就更加的肯定了。

    中原,至少她熟悉的人家没人会绣法螺这种东西。

    说话间,王母又拿起夹在两样东西中间的草纸,打开来看时,脸上又露出一抹肯定的神色,“老爷您看,这玉佩,这玉佩的样式倒是一模一样。”

    原来自从玉佩被盗,薛平贵在气恼了一顿后,便提笔将玉佩的样子画了下来。

    薛平贵的工笔画还可以,画个玉佩的样式不是难事。画好后,薛平贵想了想便将这图纸夹在了婴儿肚兜和黄绫中间。

    没想到现在竟然派上了用场。

    在薛平贵心里,他最大的认亲道具就是肩背上的烙记。可现在看来...还不如一块玉佩呢。

    婴儿肚兜和黄绫是假的,身上的烙记不肯定,唯有玉佩可以确定了,但玉佩却还丢了。

    一时间薛平贵犹豫了。

    他担心他要是拿乔了,这个亲怕是就不用认了。可不拿乔,他又能说什么,做什么呢?

    借着穿衣服的动作,薛平贵脑子里各种想法都转了一圈。

    这会儿子薛平贵脸上没表现出来什么,眼睛里却满是心事。王允只看了一眼就在心底骂了一句‘糟心玩意’,然后垂下眼,看一眼老妻,见老妻也是一副犹豫神色后,清了清喉咙决定道,“我看就先这样吧,来人呀,送少爷回房休息。”

    “老爷?”

    “岳父?”“岳父?”

    屋里的三人都诧异的看向王允,王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脸上丝毫没有找到儿子的喜色,他也没管妻子和两个女婿,只淡淡的对薛平贵吩咐了几句,“既然回来了,就安心在府里住着。明年是大比之年,你且安心功读。也不必苦熬身子,若明年不第,为父会在军中给你谋个差事。”顿了顿,王允看向薛平贵,又明确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王家少爷王富贵。”

    王允发现当着薛平贵的面,说‘为父’两字时,特别的艰难。不过倒底还是自然的说了出来。

    薛平贵闻言,眼神闪了闪,知道现在情况不对,便将心里那些沽名钓誉,装模做样的拿乔心思都压下去了。

    对着王允行礼,“孩儿记住了。”说完看向王母,叫了一声娘。又转头与苏龙和魏虎行了一个平辈礼,叫了两声姐夫。

    王允见此嘴角抽了一下,又将两个躲在屏风后的闺女叫出来,让他们‘姐弟’相认。

    金钏虽然有些疑惑,倒是仍然笑得温柔和气,又说了一些客套话,告诉薛平贵回家了,想要什么,缺什么使了只管来找她。

    金钏出嫁后并没有住在夫家,而是一直住在娘家。

    她也不能说出嫁,她是长女,王允没有儿子所以当初就是招的婿。

    只是现在弟弟回来了,他们俩口子也是时候做些打算了。

    相较于金钏,银钏的脾气就更火暴些,“他真是我老弟?爹,娘不是说记不清了吗?别再认错了。”

    看着自家这个沉不住气的二闺女一眼,王允又转头看向同样鲁莽的二女婿,这俩口子能蠢成这样,也怪清新脱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