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变形记

杂草炊狼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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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在想着,见牟青山又在一处按了一下,屋上开了一个小洞,将我抓起来,向上抛出洞去。

    于此同时,他伸手抓起四根金针,插进自己的百会穴……

    天上几颗微星在隐隐发光,凉风习习,偶尔几声秋虫哀鸣,映衬出丝丝凉意。

    枝头的树叶随风来回摆动,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响声,反而更加衬托出夜的寂辽空旷。

    我并不知道我在暗室中已是一天一夜,黄山大会业也结束。更不知道破庙里的一男一女一直在暗中观察,所幸我没上黄山,否则焉有命在。

    我站起身来,四下打量,却见自己置身于一坟地之中,磷火遍地,蓝光闪闪,心中害怕,拔腿欲跑,却猛得摔倒在地,只觉周身不适,仔细一看,差点昏了过去。

    我左小腿以下浮肿如鼓,双臂亦是如此,因摔到一跤,只觉得身上几处气流乱窜,噬击诸穴,苦不堪言,更是心惊,不知所措,只好爬起来,蹒跚而行,也不知走了多久,来到先前的破庙之中栖身,钻到香案之下,沉沉睡了。朦胧间,我被一阵说话声扰醒,不敢大意,轻吹布幕,趁布幕微起偷看一眼,却是武当众人正围坐一圈,中间一堆篝火熊熊,映得各人脸上红光闪闪。

    想起邱光耀不守信义,妄自将我打伤,不敢贸然出去相见。只听玄玑子叹说:“少林慧悟大师虽未亲来,但派少林众僧摆下金刚降魔阵将天蚕剑法护送少林,此举用心良苦,但江湖之中又有几人能体谅得到。”

    我听到此处,差点惊叫出声,无影魔胡中曾说天蚕剑法已毁,怎么又会出现于江湖之中,先前只是谣传,此时听他们之言,想必是真的无疑。

    邱光耀说:“师叔,他会不会存有异心?”

    玄玑子怒说:“住口,慧悟大师乃得道高僧,岂容你如此胡言乱言。”

    邱光耀见师叔动怒,不敢多言,讪讪坐在一旁。

    崔光炫叹道:“少林寺恐自今日起,再无宁日。”

    玄玑子神色稍作缓和,颇为赞同地说:“是啊!想那天蚕剑法乃武林魂宝,人人争抢,江湖中自有不少人会不择手段,得之而快,少林寺有余力保全,却也少不了麻烦。少林武当同属一脉,到时我们也不能隔岸观火,你们可要谨慎行事,该出手时一定要相助少林,不能让江湖肖小有机可乘。”

    众人答应。

    玉玑子继续说:“你们今天也看到了,虽说是十年前师兄他们在黄山失踪,中原武林人才萧条,但是武林中仍然不乏好手,单说洛家堡堡主洛人雄的虎背金刀便堪称武林一绝。我当时暗下观察,在人群中还隐藏着许多高手,有几个年轻人的造诣绝不在你们之下,可是好像都不曾见过。以后你们行走江湖,可要当心,不要自持乃是武当弟子,目中无人,横行无忌,否则必然要吃大亏,弄不好还要丢了性命,败坏我武当名声。”

    在阴婆阳公的家里,曾听崔光炫说师父失踪,现在玉玑子也这么说,而恰在刚才,我脱口说兰鸾宫主司徒珲是我母亲,而且也失踪了,被囚深山,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呢?

    难道我真的是司徒珲的儿子?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玉扳指的出现肯定不简单。

    真他大爷的痛苦,明知道是个阴谋,却不知道是什么阴谋,而且还要继续顺着这个阴谋走下去。

    及至天亮,等武当众人离去,我自香案之下出来,觉得口渴难忍,出了破庙,想找些水喝。

    行了一阵,远远望见有一条小河,我跑步上前,却因腿脚股胀而不能轻易跑动,只得慢慢走过去。

    走到河边,我俯身喝了几口,却发现自己的倒影有些怪异,仔细一看,大惊失色,只见那倒影,左脸高高隆起,后背微驼,已不成人形。

    回客栈找天山双绝,谁知刚一进门,就被店小二拦住,不容我说话将我推了出去,并大声叫嚷着:“滚出去,小驼子,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我暗叹人世冷暖,去又无计可施,只好独自在客栈门前徘徊,心存侥幸天山双绝出来看到我。

    可等了数日,并没有见到他们。

    天越来越冷,我白天卷缩在屋檐墙角,夜里回破庙栖身,宛如一个乞丐。

    黄山脚下,土地肥袄,人民安居乐业,少有乞丐,但见我可怜,偶尔施舍几个铜板或碎银,我因紫金苓芝丹珍贵,不舍得糟蹋,只好忍饥受饿的捱日子。一日,我蹲在一墙角处乞讨,迎面来了一人,三十来岁,满脸胡子拉碴,虽时过中秋,但依然身着短衫,身上横肉颤颤,走起路来趾高气扬,像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

    行至我身旁,眼珠转了几转,四下张望,见无人注意,伸手自怀中麻利的掏出三个铜板,塞到我手中,悄声说:“小兄弟,如有一位漂亮的姑娘从这儿经过,你就告诉她,我是个好人。”说完拔腿就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人又回过身来,拍了自己的脑袋说:“我真糊涂,你本来也不认识我,更何况三个铜板未免太小气了。”又摸出三两银子递于我说:“小兄弟,你记好了,我是五虎门的钱大全,那位漂亮的姑娘走到这儿时,你千万要记得对她说。”顿了一顿又说:“还有,如有个像老鼠似的男人问起,你就说我给了你三个铜板就行了,不可多说,不可多说。”

    我莫名其妙,只好点点头。

    钱大全见我答应,顿时喜形于色,手舞足蹈的去了。其实,我也被他弄懵了,待他走远了,突然想起根本救不知道他说的漂亮的姑娘到底是谁,那该对谁说去?

    正在迟疑之时,又见一人飞奔而来,到近前看清来人二十五六岁年纪,身穿一件紫红色的袍子,面色苍白,贼眉鼠眼,就连走路都鬼鬼祟祟,宛如出穴老鼠,他飞身跃过我身后,嘎然而止,向后退了几步,来到我蹲地之处,未言先笑,笑容中却平增了几分贼相,想是天生做贼的材料。

    他对着我笑说:“小兄弟,我向你打听点事?”

    “你可是问刚才是否有人给过我银子?”

    那人大喜,点头如捣蒜,说:“正是,正是,他给你多少?”

    “三个铜板。”

    那人微微一晃,摊开手掌,多了六个铜钱,挥手一掷,六枚铜钱同时着地,刚好在地上摆出一个梅花。

    我虽然见过很多真功夫,可对此却很感兴趣,因为这需要内力,腕力,以及时机的把握都是要恰到好处,想不到眼前这猥琐之人竟有如此造诣。

    关键是这要是拿到我在的那个世界,绝对是泡妞的利器。

    那人看我的表情,很是得意。

    正在此时,有一路人自我们身边经过,那人脸上一喜,追上前去,拍了拍那路人的肩膀,说:“大哥,你也来了。”

    那路人一错愕,扭头看他,他忙缩回手来,讪讪说:“对不住,我认错人了。”

    路人也不理会,匆匆去了。那人回来,手中多了一个钱袋,从里面取出六两银子,对我说:“兄弟,你也不必瞒我,钱大全定是给你三两银子,他的伎俩,我早已知晓,这些银子你收好,如有一漂亮姑娘行至此间,你可要告诉她,我宋汝林给你六两银子,至于那个呆瓜给你的,想也不会有我多,告辞。”一挥手,朝钱大全所往的方向去了。我暗暗好笑,姓宋的骂钱大全是呆瓜,他又何尝不是,谁知道那漂亮的姑娘是谁?

    这世间漂亮之人数不胜数,该对哪个说去?我闲暇无事,也不愿轻人所托,见到稍有姿色的年轻姑娘就上前说给她听,大多数人都给我个白眼,以为我是个傻子,也有些人见我可怜,或再施舍点银钱给我,这一日收入颇丰。次日清晨,我重新来到老地方,希望遇到钱大全与宋汝林所言的那位姑娘,忽听不远处有一堆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地不时发出唏嘘之声,一时好奇,蹒跚着走过去看个究竟。

    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跪在地上,身上裹着麻衣,头戴孝帽,在发髻上结了一个草环,旁边摆着一个木牌,上面歪歪曲曲的写着“卖身葬母”四个字,再往旁边一看,是一具尸体,用一破旧的竹席裹着,甚是凄凉。我不由动了恻隐之心,自身上掏着昨日钱宋二人给我的银子,对小女孩说:“你且收下这些银子,这可是我给你的,不是买你,你快些将你母亲葬了吧!”

    女孩抬起头,感激的望了我一眼,连连磕头。

    之后,女孩又给众人磕头,说:“各位伯伯,叔叔,我母女为避仇人追杀而隐居此地,没想到母亲竟大病而终,我无奈卖身,承蒙这位公子不弃,出资葬母,求伯伯叔叔们帮帮我将母亲埋了,我不敢忘伯伯叔叔的大恩。”众人见她楚楚可怜,说起话来极是妥贴,当即出来四五个人带着女孩和我去购置棺材,将死者入土。

    我本无心她跟着自己受苦,几次欲逃,无奈她拉着我的手总是不放,说无论为奴为婢,定是要跟着我。

    我暗暗叹气,不再提要走之事。

    期间,她告诉我她叫霜儿。

    我不由得一愣,虽然不是小霜,可也差不多。

    哎,现在我是疑神疑鬼的,什么都要联系到一起去想。

    等埋葬了女孩的母亲之后,众人纷纷离去,却有一人没有离开,那人自称常二,家住城外。

    他拉着我的手我故作亲热,问我以后打算。

    我只是摇头,不知所往。

    本想去天山派找天山双绝,可一想到自己现在这般模样,怎生见得了人,也许还会被雪心妹妹逐出门外,那又如何?常二笑着说:“我家离此不远,不如就到我家中小住几天,再作打算。”

    我看了看霜儿,霜儿说是一切听我示下。

    我觉得不便打扰别人,更何况小住几日又能如何,迟早还是要乞讨为生,便叹了一声,对常二说:“大哥能急人所难已是盛意,怎敢再生讨扰。”

    “小兄弟,是不是看不起我?”

    “不敢,只是不便打扰。”

    常二故作状,说:“小兄弟,如不前去,就是说我常二不配结交你这位仗义疏财的小侠士了?”

    我听他说的诚恳,不好再做推辞,只好点头答应。

    常二神色一缓,喜上眉梢,忙前面带路,一齐向城外走去。时至正午,路上行人极少,常二带着我们前行,越走越是荒凉。

    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上前几步,问:“常大哥,我们怎么……”还不及问完,只见常二转过身去,满脸狰狞之色,我心中一惊,不觉退了几步,护在霜儿身前,颤声说:“常大哥,你……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