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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海鳅的水车
随着船舱里被赶出来的青壮，一个个来到船上踏车的位置。两个水手也站了踏车的一侧，给他们喊号子。
马丁正要哲玛尔推着自己，去看看那踏车到底是什么东西，哪知道冰山美人阿米娜，跑来找哲玛尔的麻烦。
“把你的弓给我！”
哲玛尔虽然在马穆鲁克里，箭术算烂的。但比起一般人而言，也算尚可，自然科技园里的兰博折叠弓有他一份。
一直想要知道这种弓秘密的阿米娜，早就看上了他身上的弓，趁这个机会接触一下，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哲玛尔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阿米娜已经一手拽上了软剑的剑柄。看她的模样，马丁估计如果不给这个暴力女，这丫头立马就敢动手。
马丁的灰眼睛盯着阿米娜，试探着说了一句。
“阿米娜，你得明白，这是我们科技园里的秘密！你要是用了这弓，恐怕这辈子你都不能再离开了，你想清楚了吗？”
哪想到冰山美人毫不犹豫的答了句。
“没问题，弓给我！”
看着阿米娜的背影，马丁沉思了起来。
阿卜杜勒·哲玛尔在一旁嘟哝个不停，当然他倒不在乎不能参战。
“马丁先生，这是您让我把弓给她的，将来主要要是为了这件事要打我鞭子的放在，你可得替我挨才成的！虽然我说话主人不打鞭子，但那弓给了冷冰冰的话……”
马丁挥挥手，制止了这家伙即将开始的多嘴多舌。
“哲玛尔，我会给伏波说的，把我推到踏车那儿去！”
当他赶到时，水手正给临时找来踏车的人交待规矩。
“你们只在里面躲好，就可保证箭石无伤……”
马丁观察着这些踏车的人所在的地方，却是靠近船舷两侧，两个深深的槽中。随着水手的口令，他们蹬动起来的时候，却能感觉到船的速度增加了。
“靠人力不是个长法，不过在遇到危难的时候，这却是个不错的办法！只是他们在这个位置，将来要是有了大炮的话，可装在哪儿呢？”
他相看想看过的《怒海争锋》的电影，那讲的是拿破仑时期英、法战舰在海上较量的事情。
剧中讲到无风、无浪、无雨这样的天气时，被船员们形容成瘟神驾到。倘若他们的船有了眼下这种动力系统，恐怕就不会惧怕什么瘟神了。
另外一个担忧的问题是，这种水车安装地战舰两侧，肯定会影响帆船时代，船舷炮列的问题。
“在看看吧！”
说话的时候，在灰蓝色的海面上，两条宋船逐渐接近，即将演出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战斗。
阿布巴克尔用望远镜盯着那艘船看得时候，他惊讶的发现，那艘船却没有如同别的船那样，停船、给钱，又或者加速逃跑。
“咦，这艘船居然会这样，难道它要与我们打海战不成？”
相反，它正迅速接近，完全是一付来势汹汹的模样。
“准备我们的抛石机，还有我们的巨弩，其余人准备好弓箭！”
大约在这个时代里，这两样武器算得上是威力巨大的制式装备。
至于火药与其他更高档的东西，马可波罗还没有来得及去中国，西方人还不会玩呢。
可惜了这时世界科技第一的大宋，它的财富与先进，最终只证明了赵伏波悟出来的那个简单，而又明了的道理。
“羊才是被人吃的，就算不能成虎，也得是狼！”
作为这时世界上，科技成就领先的大宋朝。如果不是过度抑武重文，以及统治阶层的腐朽，试问小小的蒙古，又如可以占领得了大宋全境呢！
对此赵伏波的态度很简单！
“那些个狗屁蛮族……哼哼……快了……别着急，爷爷我就快回去了！”
时常生活在危险与逆境里的人，往往会习惯于残酷的选择。
按照赵伏波的想法，对于敢于窥伺大宋土地的异族，肯定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其心必异者，必斩尽杀绝、斩草除根而后快之！
当然相信大家理解，这是作为一个在残酷环境里，生活了许久的少年的想法。
希望马丁有生之年可以使他潜意识中，那个嗜血念头可以平息下来，而不至于太过于残暴。
赵伏波他们船上的船老大固然有些狡猾，不过他也是个看人下菜的货色。当他发现，这个二爷凶起来的时候，会用眼睛把人撕碎时，他变得认真起来了。
最少在保持十七丈距离的事情上，他办得不坏。
有了踏车辅助的海鳅船，速度这里已经达到了极致。甚至有逆风的时候，船老大也会命令水手们，把船帆的侧面迎风，以减小阻力。
因为拥有踏车提供的动力，海鳅船居然可以围着那艘被改造过的海盗船打转。
就在两边船只接近的过程中，马丁却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踏车。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宋朝出现的设备。
它不但有原始的滑动轴承系统，甚至也包括了木质传动齿轮以及原始的带传动系统。
中间旋转的水轮两侧，各有一人踩踏，通过轴承带动中间的大水轮旋转，以拨动海水前进。
就如同这艘海鳅船一般，两侧各有水车八部，共三十二人踩踏。所有水车之间，又使用绷紧了的绳索于粗糙表面上连接，使用摩擦力形成了原始的带传动。
这样不但可以使各水车动作一致，了可以使踩踏之人省了不少的力气。甚至他们还有喊着号子的人，使这些人可以行动一致。
“想法不错，可用在海上的话，人力终究是小了一些！也许我们可以……”
可以什么呢，马丁没有来得及向下想。这时战斗已经开始了，甚至对方投掷的第一枚石弹已经飞了过来。
“小心，来了……这些家伙的抛石车扔得真远！他们肯定是安装的阿拉伯人的抛石车，我就见过，它们比起那些西洋人的抛石车距离要远一些……西洋人的脑袋不大好使，不过他们使船的功夫不坏……”
哲玛尔尽管在这个时候，屁话总是很多的。而且他说的话，往往有用的部分极少。正如同现在一样，马丁刚刚听出点眉目，他可就又转了向。
“澎……哗……”
圆形的石弹并没有能够击中赵伏波他们的船，只是扔在了附近溅起了大片的浪花。
恰在这时，海盗船上的两只巨弩了射出了堪称巨大的箭只。
这一次，海盗们算是瞄得准的，其中一枚巨箭扎在了海鳅船船舱的臂板上。粗壮的弩箭在臂板上巨大的力量使它震颤着，发出嗡嗡的叫声。
当然也不过仅仅是如此而已，由于距离与海浪的问题，想要连续命中，那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这些个洋鬼子死笨蛋，这些弩箭里要是装上些火药、桐油之类的玩意，不是即可以放火，还可以当炮弹使！”
马丁猛然想到，有具有管形火器之前，这种巨弩也许是不错的选择。况且他还拥有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的滑轮减力技术。
带着这些想法，他继续观察着整个战斗。
直到这时，赵伏波他们船上还没有射出一箭，那是因为小约翰与杰克，正在给艾敏与巴赛尔临时教，科技园里射箭时的口令。
当他们向赵伏波做出表示的时候，作为战斗总指挥的他，才拿出来一个东西，随手就给固定到了船舷的木头上。
这是马丁根据现代炮兵常用的，那种“跳眼测距法”里的知识，制作出来的简易测距器。实际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代，当时海军舰船上，就使用过类似的东西。
而这种测距器的特点，根据一些炮手的介绍，是距离越远相对精度越高。
“距离五十米、风速……”
赵伏波扫了一眼船上的旗子，可他的口令却立即就中断了。
马丁知道，这是赵伏波想按照训练时的标准来确定目标的位置。然而在船上可不比在陆地上，那船上旗子的风，可不能作为参照物呢。赵伏波如果用它来作标准，未免会让人觉得他学东西是不是太死。
作为受到训练的科技园里的人，可不会乱射。他们张满了弓，轻松的操持瞄准状态，等候赵伏波的进一步命令。
但冰山美人阿米娜与阿卜杜勒·玛提尼可不管这么多。也不理赵伏波的口令，自顾自开弓就射了过去。
不出所料，完全没有受过海上射箭训练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击中目标。倒是看到他们的盲目射击，使赵伏波想出来个办法。
“艾敏、巴赛尔，目标基准，瞄准角度偏差修正右一点位置，试射一轮……预备……”
这个所谓的偏差修正，完全是马丁杜撰的东西。他根本不知道无论古代、现代的战争里，有没有这个东西，在他看来实用就是硬道理。
刚刚赵伏波的口令，只是要兄弟俩先用标准射箭姿势，瞄准目标作为十二点位置，然后向右偏转十五度左右，也就是一点钟位置进行试射。
随着他的口令同两张大弓，被巨人一样的兄弟俩张开。箭头上，缠着的油布闪烁着火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