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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本智久还没走到大厅的出口，红芒骤然停止闪动。
在沉寂了近一秒钟后，随着一声震天响声，一股冲天气浪将房屋整个掀飞了出去！
气浪，房屋碎片冲向程凌霄。
眼看着席卷到程凌霄胸前，程凌霄刘海下左眼红芒一闪，整个人瞬间自原地消失不见。
下一刻，程凌霄出现在川崎一组高墙之外。
外面横七八竖地躺着十数具尸体，程凌霄手中提着草雉剑，朝着机场走去。
还没走出多远，数量警车鸣笛声响起。
程凌霄绕过马路，顺着一条小路抄近路离开。
沿着小路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在一片竹林包围之中，竟然发现一座医院。
医院的外面没有一个保安。
在医院的门口空地上，十几个穿着病服的小孩在那里笑着说着什么。
程凌霄瞳孔微微一缩，右手头疼地捂着左眼睛，脑海里，一张张小小的笑脸浮现。
“他们已经灭亡了，已经灭亡了，不会再担心了。”程凌霄一边转过头，不去看那些小孩，一边喃喃自语，从医院的门口经过，就要离开。
“拓海，明明，乖，轮到吃药的时间了。”
医院里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俏丽女生走了出来。
女生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她的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两个装满清水的杯子。杯子的旁边放有两张白纸，白纸上放着两粒绿色的药丸。
在十几个小孩中，一男一女两个七八岁的小孩乖巧地走向女生，道：“拉塞尔姐姐，我们什么能治好病呢？”
“你们乖乖吃药，乖乖做手术，很快便会好了。好了呢，姐姐就送你们回家。”女生脸上浮现着宠溺的笑容。
然而，从医院门口经过的程凌霄整个人瞬间僵硬。
拉塞尔姐姐？
程凌霄嘴里呢喃着这个名字，转过头，只见女生也抬起头诧异地看了一眼程凌霄。
“你好，这里是医院，麻烦你别拿着鲜血淋漓的宝剑在孩子们眼前晃来晃去。”女生皱着黛眉，盘在白帽子下的栗色头发掉落几根下来，神色不善地看着程凌霄。
程凌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是你！你竟然没死？”
“什么意思？”女生白了程凌霄一眼，放下盘子，对两个小孩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姐姐去里面给你们拿糖吃。”
“好的，拉塞尔姐姐！”两个小孩齐声欢呼道。
女生走进医院，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
程凌霄强自咽了数口口水，颤颤巍巍地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刚刚准备拨打着电话，就看见两辆直升飞机飞了起来。
程凌霄抬起头，但看到一架直升飞机上，刚才那个女生摘下帽子，露出一头盘在头顶的栗色长发。
晃了晃脑袋，女子脸上露出恶魔般的笑容，朝着程凌霄挥了挥手告别。
一股浓郁的杀气从程凌霄身体里席卷开来，医院门口的空地上，十几个穿着病服的小孩一个个吓得哇哇大叫，朝着医院走去。
程凌霄一口钢牙咬得咯咯作响，脸色狰狞地走进医院。
找遍了医院内外，一个医务人员都没有再看到。
站在医院门口，看着空地上的小孩们一个个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模样，程凌霄眸子里露出一丝哀伤。
蹲坐在地上，拨打了一个电话，道：“丝忒雅尼斯，看到我的位置没有？拉塞尔没有死，我绞杀川崎一组的时候，偶然在一片竹林里看到她们的实验场所。拉塞尔跑了，留下了十八个实验体在这里。”
打完电话，程凌霄左眼中红芒一闪，整个人自原地消失不见。
来到机场，坐着航班回到燕京小平房里，程凌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影像。
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像洋娃娃一般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是零。
“小凌凌，你怎么不高兴了？”零担忧道。
程凌霄抬起头，强笑了一声，道：“我没有不高兴，零，我只是累了。”
“哦。”零应了一声，走到程凌霄旁边，踮起脚尖，小手拍着他的脑袋道：“那小凌凌，你睡觉吧？睡醒了就会舒服很多了，我去叫卡耐恩给你弄冰镇西瓜汁，等你醒了就给你端过来。”
“好。”程凌霄仰头倒在床上。
零坐在程凌霄的床头，一边拍着程凌霄的手，一边哼着小曲道：“Twinkle,twinkle,littlestar……HowIwonderwhatyouare.”
一曲哼完，零看着程凌霄睡着，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笑道：“小凌凌真乖。”
程凌霄他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中的情形和以前一模一样。
在黑漆漆的地牢里，他躺在地上，四周横七八竖地躺着十几具小孩的尸体。
不知道为什么，程凌霄就是忍不住大喊大叫起来。
那些小孩空洞而绝望的眼神，犹如一把把绝望的利刃，刺在他的心头。
“喂，小鬼，我藏了一块蛋糕，你要一起吃吗？”
突然，在牢房外，一个十三四岁的大男孩走了进来，脸上洋溢着笑容。
“喂，小鬼，我藏了一块蛋糕，你要一起吃吗？”
程凌霄的眼前，大男孩的笑容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耳边，传来零的声音道：“小凌凌，冰镇西瓜汁好了，你要起来吃吗？”
程凌霄右手捂着额头，只见房间里面的灯已经亮了，此刻，零正端着一杯冰冻的西瓜汁站在自己的旁边。”
一个穿着青白相间条纹长裙的靓丽女子走了进来，皱着黛眉看着程凌霄道：“你生病了啊？”
是柳芸。
程凌霄冲零摇了摇头，道：“零你自己喝。”
零摇了摇头，将吸管塞到程凌霄的嘴里，异常强硬道：“睡觉醒来要喝冰的东西精神才好得快。”
柳芸走过来，抱起零坐在床头，看着程凌霄皱着眉头喝着西瓜汁，道：“怎么生病了也不告诉我呢？”
程凌霄将西瓜汁喝完，摇了摇头道：“没事，已经好了，今天你不是有客户要谈吗？现在到几点了？”
“现在才十八点，还有两个小时。你今天不用去了，我和小依去就行了，你生病了就在家休息吧！”柳芸笑道。
程凌霄从床上走下，道：“走吧，真的没事了。”
看着程凌霄步履平稳，柳芸将零放了下来，跟着他走了出去。
在屋外的马路上，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小车，在车子的旁边，站着一个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穿着一身鹅黄色长裙的女子。
柳芸和程凌霄从屋子里走出来，柳芸对女子道：“小依，让你久等了。”
“老板说得哪里话，应该的。”小依道。
今天柳芸开车，程凌霄坐在副驾驶座上。
目的地是燕京一家五星级酒店，三人赶到的时候，合作方已经赶到，并订了一间包间。
按照前台小姐的提示，三人找到包间。
包间里，此刻坐着两个男子。
一个五十出头，穿着一身唐装，头发梳得流油，看起来像是个富家翁。此刻，他正翘着腿，眯着眼睛像是熟睡。
另一个三十出头，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人看起来很精神。
当程凌霄，柳芸和小依敲门进来的时候，武士出头的男子依旧一动不动，而那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已经站了起来，脸上露出笑容。
见到柳芸，三十出头的男子忙对五十出头的男子道：“董事长，柳芸小姐来了。”
听到柳芸的名字，五十出头的男子才睁开眼睛，一脸淡然地冲走进来的柳芸点了点头。
柳芸笑着朝两个男子弯腰行了一礼，分别叫道：“王老板，李经理，晚上好。”
柳芸又指着小依道：“这是我们这次服装设计的主设计师小依。”
小依脸上挂着笑容，朝王老板和李经理行了一礼。
柳芸正要开口介绍程凌霄，只见王老板对李经理道：“口渴了，让那个服务员去下面给我弄几道小吃来。”
李经理忙点头，冲程凌霄道：“服务员，去弄几道小吃来，我们董事长饿了。”
柳芸尴尬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道：“王老板，李经理，你们认错了，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另外一位设计师程凌霄。”
王老板皱着眉头冷冷道：“可我们约好的好像是柳芸小姐好小依小姐两个人吧？”
李经理忙附和，对柳芸道：“柳芸小姐，你看，你们之前也没说还有男设计师来，所以我们也就来了两个。这要是多出一个，这，这不就单了一人嘛。”
柳芸脸上不悦之色一闪而逝，强笑道：“没事，你们等一下。”
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包间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柳芸笑着道。
只见一个女服务员推门而入，微笑道：“你好哦，我叫张玉玲，是你们包间叫的人吗？”
李经理和王老板都是微微一愣。
柳芸笑着朝张玉玲招了招手，道：“对的，这位小姐过来这边坐。我们今天预算失误，单出来一个人，所以叫你上来，刚好男女搭配。”
张玉玲“嗯”了一声，冲王老板和李经理弯腰行了一礼，坐在李经理的旁边。
王老板瞟了一眼柳芸，脸上闪过一丝嘲讽，淡淡道：“既然人都来齐了，那点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