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呛人的烟

行于无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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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长,这个事怎么办?”我赶紧凑到老道跟前,掏出烟递过去一根。

    “不会,谢谢,你先坐下,别在我眼前晃荡。”燕道长把我的烟推开,白了我一眼。“只要寻回第五魄,你这个朋友就会恢复正常的。”

    “燕蝠,你过来。”燕道长拿起桌子边的茶刀,从三德子的手指上取了一滴血,弹指一挥射入燕蝠的口中。“这滴精血老道已经做法,会带有一丝张小友的魂魄气息,你去京城里探查一下,第五魄被勾走时间不久,还会对这滴血有反应,你探查后将第五魄夺回。”

    燕蝠又扑倒在地,磕了一下头,转身张开翅膀飞上了天。

    “刘小友,请抱起张小友随老道进屋。”燕道长说完,起身往屋里走去,我赶紧扛起三德子跟在后面。

    燕道长的屋子从外面看跟普通的农家没有任何区别,进去后,才发现内有乾坤。

    进门是一个客厅,正对门是一个香案,有一香炉、一木剑置于其上,香炉后挂着一个道人的画像,天棚上四个方位绘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画像,正中是一个巨大的八卦,只是八卦中间有个小棍立着,不知道干什么的,左右两件屋子的门关着,门上各有一道黄符。

    “刘小友,把张小友放到八卦中间,五心朝天式。”

    “道长,您喊我大宝就行,老听小友小友的,有点别扭。”我把三德子放到八卦中央,按照燕道长的指点,把三德子拜了个五心朝天的姿势,只是这人一睡着就放松了,怎么也摆不好。?“大宝,你不会把那个小棍穿过他裤子的后腰,经过上衣,从勃颈处出来,这不就可以坐稳了么。”嘿,原来这小棍是干这个的。

    我把三德子摆好,燕道长让我退到一边,给画像上了一炷香,抓起桃木剑指着南方的那只鸟,嘴里念念有词,突然我听到一声尖啸,只见一道火光从天棚的画像上落下,被燕道长另外一只手抓住,扔向三德子。

    “哎!”我刚要大喊小心,猛地捂住嘴,因为那团火就悬浮在三德子的头顶上。

    “大惊小怪。老道引南方朱雀之火压住张小友体内寒毒,只需要不离人即可。”燕道长放下木剑,看着我的样子,嘿,这老头,前面叫我刘小友的时候还客客气气的,怎么套近乎后,怎么感觉有点嫌弃我呢。“这代引魂使怎么就选了你这么个没见识的货。”

    “我本来就不是啥引魂使啊。”我这冤不冤啊。“我要不是拉着那个老太太,我现在还幸福的开着我的车,娶个妹子结婚了呢。”说到这,我突然拿出手机,刚才摄影的时候好像有人给我发微信。

    “不用妄想了,老道我看你面相,这辈子是个独夫的命,命里没有红鸾星。偏偏还是个漏斗运气,有多少钱都不够花。”燕道长推开左边屋子的门,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他进去。

    “燕道长,虽然我刚刚大呼小叫了,您也不用这么损我吧。”看三德子的呼吸平稳,事情也有了转机,我心情也放松了起来,嘴又贫了。

    “老道我不是损你,说的都是实情。来,尝尝这个茶,这茶可是。”老道坐在蒲团上,给我倒了杯茶,正要介绍。

    “这茶是道长您每年去福建武夷山亲自采摘,百棵茶树只产一两。有清心之功效。”

    “孽畜燕蝠,这话他都学会了。”老道笑呵呵的,也不生气被我抢白这个事。

    “唉,燕道长,燕蝠大概需要多久啊。”

    “放心吧,燕蝠虽然只是山精,但是能力不俗,天黑前就会回来,老道治好你这位朋友,你一定要带我去找徐福。”老道开始说的十分平和,后面脸色骤变。

    “燕道长,敢问,您跟徐福之间?”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事,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

    “哼,老道只是想问问,我师父白末现在何处。”燕道长把手往桌子上一拍。

    “等等,道长,白末是你师父?你不是茅山道人么?”这事跟三德子讲的不一样啊。

    “俗人传言而已,老道我6岁拜白末先生为师,从未去过茅山,一切都是外面人强加与吾。”

    “那三德子讲的,你跟白道长发现那个瓦罐的事?”

    “此事确有,张小友应当是从燕蝠口中听说,毕竟老道我时长四处云游,只为找到白末师傅,燕蝠对此事也是一知半解,故张小友了解的只有一半真相。”

    “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这好奇心又上来了。

    “那一年我随白末先生去给别人看风水..”

    燕道长所说的故事与三德子讲的略有不同,当日并不是偶遇,而是白末带着燕道长去做白事,走到一半,胡林棺木落地不起,白末知其中有蹊跷,先安魂下葬后,带领燕道长细细勘察了事发地,发现了瓦罐以及上面的引魂封印字样,要不说无巧不成书,白末先生正是秦国大将白起的后代,世代以风水之术传家,白末正是这一代的翘楚,从小熟读家族内各代人的笔记,得此瓦罐后,又听得胡林头七还魂的话语,得知瓦罐是徐福之法器,聚魂皿,乃是大凶之物,若再置于此地,必然会给大胡庄带来恶事,于是决定带此不祥之物远离京城,去往南方寻一仙山,以朱雀镇压,临行前交代燕道长留在大胡庄等他回来,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这些年,燕道长云游四方,就是在找白末先生。

    “燕道长,我可能知道白末先生的下落。”我记起了郭叔和张叔讲的故事。

    “什么?”燕道长双手猛地抓住我的肩膀,“真的?在哪?”

    “燕道长,您先放开小子,这个,肩膀真的扛不住您的手劲。”这老头手真有劲,我感觉自己俩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对不起,大宝,我太激动了。”燕道长坐会蒲团,喝了一口茶。“可否告知老道,家师目前在何处。”

    我把郭叔的经历讲了一遍,只见燕道长眼圈泛红,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灵位,走到客厅,摆在香炉前面,上了一炷香。我看到灵位上写着“先师白讳末神位”。

    “大宝,给老道一根烟。”燕道长坐在地上,看着灵位怔怔地说。

    我一愣,木然的从兜里拿出了烟,看燕道长抽出根烟,点烟的样子,明显是个老烟枪。

    “家师当年放下了世间红尘,跟个和尚一样,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指间物,老道我6岁拜师,除了一身道术,也跟师傅一样,好这指间物,师傅带着聚魂皿走后,老道就戒了,总想着如果师傅失败了,总要有个人,继续把师傅的衣钵传下去,后面就收了燕蝠这个山精。柜子里不光有家师的灵位,也有老道自己的,一年前,老道算出自己阳寿将尽,就在三年内,老道想,先准备好吧,就把家师和我的都刻好了,假如老道死那天,家师还没有回来,就让燕蝠把我俩的灵位摆上,逢年过节,上柱香,或许老道在那边,还能跟师傅一起抽一口。三十多年没抽了,现在的烟这么冲,老道呛的眼泪都出来了。”燕道长笑骂了一句,拿袖子擦了擦眼睛。

    “大宝,你的那个长辈说,家师是助人而殒?”

    “恩,张叔是这么说的。”

    “那个瓦罐真的就被埋在了那里?你张叔有说那个是在哪里么?”

    “张叔说他也不知道那里是哪。”

    “唉,那个瓦罐毕竟是大凶之物,还需要尽快找到,万一现世,又不知道会发生了什么。”

    “燕道长,要不然我们去找找徐福,看看他有没有办法找到?”

    “也只好这样子了。”燕道长看看时间,“燕蝠已经出去两个时辰了,应该回来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燕道长话音刚落,只听到外面窗户传来一声撞击声。我跟燕道长急忙跑出去,发现正躺在客厅门外,一只翅膀受伤,刚刚的声音就是燕蝠撞在门上发出的。

    “燕道长,我找到张先生的第五魄了,就在朝阳门一号大楼十八层,但被游魂埋伏,只好仓促逃出,未能寻回第五魄。”话音刚落,就见燕蝠已经昏迷。

    我把燕蝠抱到屋里,燕道长从柜子里拿出药粉给燕蝠敷好,将燕蝠放到另外一个屋子的床上,燕道长引我回到客厅,又用桃木剑引来一团朱雀之火,加在三德子头上越来越小的火焰里。

    “大宝,你可会引魂使的魂火?”

    “额,我只会用阴物激发,就这一招,老乞丐教我的。”

    “这事看来必须要我走一趟了,只是张小友这边也不能离人,若是燕蝠没有受伤,自然有人照顾,只是现在.”燕道长面有难色。

    “道长,三德子是我兄弟,这事我不管谁管啊,既然燕蝠已经告诉我了地址,我肯定要去救,只是这个,怎么救?”虽然被燕蝠之前忽悠了,但是人家也已经做到位了,燕道长今天也没少忙活,剩下的事怎么说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阳气在午夜子时最为衰弱,同时朱雀之火也是如此,子时前,你必须把三德子的第五魄带回来,如今三德子已经进入嗜睡阶段,子时前不让第五魄回归,就没有救了。”燕道长说着在香案上拿了两道符给我。

    “这两道符,一道是天眼符,你到地方后,点燃吸入鼻腔内,目可看阴阳,另外一道符是存魂符,找到三德子的第五魄后,只需要将符贴到上面,就可以吸入符中,带回给老道即可。”

    “好的,道长,我这就去。”我扭头看了看在八卦阵中心的三德子,一切事情都是因我而起,这次我肯定不能再让三德子出事了。

    拿出三德子的手机,给他父母发了个短信,谎称今天晚上三德子在我那里睡,做别燕道长,带着燕道长给我的两道符,开着三德子的车,路过小卖店的时候,买了一打冥币,点了两张,等烧完了把灰放进了个矿泉水瓶里,往里面倒了半瓶水,盖子上还扎了两个眼,等下就靠这个灰水激发魂印了。

    到朝阳门一号大楼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大楼上下灯都关着,从大门望进去,大楼里空荡荡的,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小白领聊着天往地铁站走。我看了看表,六点半。把燕道长给的天眼符点着,用鼻子一吸,刺激的鼻粘膜打了半天喷嚏.

    进了楼,发现刚刚看起来还空荡荡的大厅,现在站满了人,不,站满了鬼,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的画面!

    有脑袋只剩一半的,有拖着肠子的,还有扛着两条腿爬来爬去的,爬过之处全是血。我推门进来的时候,所有的鬼都扭头瞅着我,我强忍着扭头就跑的冲动,心里念叨“劳资是引魂使,劳资不怕你们。”把灰水涂到手上,抹在魂印上,对着远处最恶心的一个鬼射去,只见那个鬼突然浑身冒火,顷刻间就成为了飞灰。

    “魂火灭魂,他是引魂使!”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从我脚下发出,我低头一看,一个脑袋咕噜咕噜的往远处滚去,瞬间整个大厅的鬼全都四散而逃,几分钟,大厅里就跟我没开天眼时候一样,空荡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