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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嘉一转头看了一眼陶如岚，轻咳了一声，正色道：“外婆，今天给您打电话的原因呢，是这样的！我遇到了点麻烦，是……是陶如岚女士，帮了我一把！她向我提出一个要求，就是想通过我见见您。我不敢替您擅自做主，所以就打了这样的一通电话，外婆，您不要怪我！”
电话那头，陶老太太始终没有说话。
听筒里，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在回响。
十秒钟……
三十秒钟……
整整一分钟……
陶老太太沉默着，一直没有说话。
乔嘉一不敢催促。
陶如岚却有些急了！
她对着听筒，捂着嘴，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哽咽：“妈妈，是我，岚岚……”
“二十七年没见了！您，还好吗？”
陶如岚的话一出，听筒里，蓦地传出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像是什么，倒在地上了一样！
紧接着，电话被挂断！
‘嘟嘟嘟……’的声音传来，陶如岚难掩失望。
乔嘉一将手机收了回来，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陶如岚，像是称赞，又像是讥讽的说道：“陶如岚女士，您的演技真好。刚刚的那声带着哭腔的哽咽，演的可真像！”
陶如岚的身体僵住。
她扯了扯唇，想张嘴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话都没说说出来！
秦铮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转身搂着乔嘉一走了。
陶如岚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微垂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在原地站了至少有十几分钟。
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直到，病号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来，接起。
听筒里的男声在说：“如岚，你去哪里了？怎么没在病房里？问护士，护士也没个知道的，你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放心？”
陶如岚攥着手机的手指，一点一点收紧。
她用力的攥着手机，手背上，青筋暴凸。
她咬着牙，眼里闪过一抹不甘的，怨恨的神色。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国祥，我觉得我要死了！……肾脏的配型，是真的找不到的了吗？”
*
秦铮揽着乔嘉一的肩膀，往输液室走去。
一路上，乔嘉一都耸拉着小脑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秦铮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复杂：“心软了？”
乔嘉一摇了摇头：“也不是。她现在这样，虽然听可怜的，可是我却一点都提不起来可怜她的心情。老公，你说我是不是太冷血了？她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妈妈！现在又没有几天好活了，可是我……我不但不觉得她可怜，反而……反而……”
乔嘉一纠结着用词，秦铮先一步的说出来：“反而觉得她是活该，对吗？”
乔嘉一迟疑着，点了点头。
秦铮揉了揉她柔-软的长发，无声的宽慰她：“这种想法是很正常的！你不要有心里压力。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甚至自私自利，只会利用你！你讨厌她，你恨她都是正常的！这是她的错，不是你的！”
乔嘉一‘哦’了一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