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墨香絃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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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衣侦缉力度还是不够阿。’,李忱面色平静得说道,毕竟时间还太短,他虽然对锦衣有计划,也大力发展,可是他登基才五年,发展需要时间。

    继京师旧军暴动后,一连串消息传来。首先是几个藩镇,又发生了逐帅事件。首先是,李忱待过得徐州。武宁军被李忱打击过,很是安分了一阵子。如今又不安生了,驱逐了节度使李廓。

    徐州得位置很重要大运河经过此处。自从王智兴建立银刀七都为衙兵后,屡屡发生逐帅事件,士卒骄横难驯。

    不只徐州一处,更麻烦的是南边。四月,四月九日,岭南都将王令寰哗乱,囚禁节度使杨发,自领留后。这打得朝廷一个措手不及。其事情严重性在于,这里可是财税重地,因为有岭南市舶司。虽然关税不入国库,但是李忱经常会拿内帑填补国库亏空,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正需要钱得时候,显得更严重。

    虽然李忱上任后,在好几个港口,增设了市舶司,这里也可以出海。不再向以前,必须集中在岭南或安南。不过岭南市舶司还是非常重要,很多商人还是习惯性的会停泊这里。

    岭南得动乱,直接冲击了关税收入。乱兵甚至企图洗劫海商。所幸,因为海关得重要,李忱这里有驻军,港边军士稍微挡了一下乱军,让一些海商得以开船出海。

    不过,还是有很多海商被乱军洗劫一空,人员和财产损失惨重。还有,乱兵甚至企图冲击广州得胡人聚集处。不过未遂,因为这些地方,一直有法外治权。

    大唐就是让这些胡人,自己管理自己,没事别找事就好。所以他们有些微得防御力量。暴乱发生后,他们紧急挡住了一波乱兵,之后这些胡商动员起来,姜自己得家丁,奴仆集合起来,发给武器,仅仅守住了里坊门口,不让乱兵进入,才暂时没有遭灾。

    不过,广州受此一波冲击,想来这些蕃商,恐怕会不敢继续待在这里了。甚至,广州会因此萧条不少。

    这还没完,紧接着五月,容州军乱,逐经略使王球。拥立都虞侯来正,为经略使。这很糟糕,容州所属得容管节度使,就在岭南旁边,两地军乱有合流迹象。若是互相呼应,恐怕安南也会也有危险。

    安南和大唐的联系很薄弱,陆路范围不大,属于容管旁边得邕管镇管理,若是被切断,大唐与安南得联系就会断了。虽然有海路,不过毕竟没有陆路方便。

    雪上加霜的是,朝廷正焦头烂额时,紧接着又发生三处军乱,五月底洪州军乱,都将毛鹤逐观察使郑宪。紧接着六月初,宣州都将康全泰作乱,逐观察使郑薰。郑薰逃奔扬州。

    宣州属于宣歙军,洪州属于江西军,两地又是邻近,更糟的是,这回两处可是邻接大唐财税重地得淮扬一带。

    宣歙军,直接处于淮南、浙西、东,三处藩镇中间的位置。江西军,东北角与宣歙军西南角邻接,与淮南、浙东都有接壤。这两处军乱,直接威胁了大唐国库收入来源,尤其是这个时候,正逢夏税起运,处理不好,搞不好今年夏税会全部泡汤。

    这有点夸张了,不过淮南和浙东、西,三处,却是大唐国库收入重头,绝不能乱。一连串坏消息中,稍微有两个好消息,如果自我安慰也算好消息得话,首先是,浙东本来也有军乱。

    浙东观察使李讷性情暴躁,对将士骄横无礼。也是六月初,将士哗乱,驱逐李讷。庆幸的是,没有太大得动乱,无人自立,朝廷只需要派遣新的节度使就好。另外就是。有发动起来的几处军乱,容管、岭南、宣歙和江西,蔓延都不严重。

    几个叛乱者,也未能掌握全镇,都只是在几个军镇得治所,发动军乱,驱逐观察或节度使,大唐要收拾他们还有时间。

    ‘屋漏偏逢连夜雨阿。’,事情已经很糟糕了,大唐还遭逢蝗灾。河南道,滑州、濮州、齐州等州,劝农判官均奏报。蝝生。

    所谓蝝,就是指蝗虫幼虫。蝝生就事发现大规模蝗虫得无翅幼虫。这代表了,再过十天半个月,等他们成虫了,就会发生蝗灾。

    李忱气得想翻桌了,这都tmd什么事阿。几处军乱他认了,当初他应该要处理掉那些监军,如今给了他们机会。好在,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的。不过这几处军乱,已经打在唐廷要害上。

    如今又发现要发生蝗灾。军乱还有人主导,这蝗灾可没有了吧。偏偏发生在这个时候.。他庆幸,他在各地设置了劝农判官。他们有一个职责,就会注意地方发生灾情。

    他们都受过受过很多农事方面得教育,知道每逢旱、涝灾过后,哪怕不严重,都要注意是否会发生蝗灾。如今算是看到成果了,这些幼虫必须尽快扑杀,不然这一季,不要说河南道得收成,恐怕连相邻得几个道都无法避免。

    开春以来,一连串的坏消息,让朝廷似乎摇摇欲坠。除了上述这些,还有几处节度使,对于讨伐叛乱得幽州镇,不太上心。

    首先是理当承担重任的成德军,恒冀镇。根本没动,据说重病在身的王元逵又复出理事,只是病体沉重,无法出征。而原先暂代的王绍鼎,目前不知踪影,据说被软禁了。

    目前无法探听到更多消息,成德军在王元逵治下,还算稳固,锦衣目前没办法打探更多消息。

    其他三镇,都没有太大进展,都顿兵城下,这也是这些藩镇常态,保全实力为上,或者说,节度使也很难催促进兵,逼急了,这些士兵,不是不敢阵前倒戈、换将。

    除此之外,白敏中出镇一方后。软硬兼施,对内,惩处那些对党项过于残暴,骚扰党项得边将。一方面,命定远城使史元出击,破平夏党项于三交谷,焚烧九千余帐,党项大恐,请降。白敏中上书请赦党项,李忱决定把这件事情一并讨论,看是如何处置。

    ‘首先蝗灾,有何治理方式?’,会议上,李忱决定先处理蝗灾一事,‘臣有奏。’,御史中丞周墀首先发言,他奏报几个大唐得灭蝗方式。

    唐代灭蝗方式,以开元年间名相姚崇为代表,有烧火引诱,捕捉,掘沟等方式捕杀。周墀建议,可以令地方采用。

    这其中,有一点插曲。蝗虫,一项被视为上天得惩罚,不光是因为什么天人感应说,还有蝗虫,皇也。蝗虫等于皇虫,所以不敢捕杀。

    真对这个问题,太宗时期,太宗就带头吃蝗虫,破除这种说法,结果到了玄宗朝,还有人拿出来说嘴。然后到了他这一朝,居然还有人抱着这种说法不放。

    事实上,当发现蝗虫后,当地劝农判官,就提出了要捕杀。结果濮州刺史,居然反对。跟劝农判官当场吵起来。两人分别上奏章,弹劾对方。

    李忱看的乐了,当下他没生气,只是,他直接下敕,把蝗虫改了名,叫做螣(音疼)虫。下令,以后蝗虫一律不叫蝗虫。改叫藤虫。这是三国时期,吴国陆几在他的<<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上面提到得蝗虫得名字。

    你民间要怎么叫,我不管,反正官方以后一律不称蝗虫,也不叫蝗灾,叫螣虫、螣灾。不是掩耳盗铃,民间真要杀虫,才不管你叫什么虫,敢吃我庄稼,就跟你拼了。

    不过民间要组织,组织还要靠官府。只要官方没这忌讳,能组织百姓去杀虫就好。所以才要改名。相信这种蠢事,以前有,现在有,不改名的话,以后还会有。

    ‘此法甚好。’李忱点头,然后他说出了自己的办法,嗯,当然是后世怎么扑杀蝗虫了。农药?再过几百年看看。

    唐代就这几种补蝗方法,可是到了宋代,又更进步了一些。多了鸣金驱赶法、掘种法、以及趁清晨蝗翅露湿难飞用器具抄掠法等。新疆等地以养鸭、鸡等方式消灭蝗虫。

    李忱觉得这些方法不错,把他这些建议提了出来。当下,很快便通过了,让各州县全力补蝗,错了,全力捕螣得决议。因为这事很急,所以会用快马,把几个方法传递到州县。

    让各州县全力配合调集境内鸡鸭,想办法扑杀。这一点上,李忱有点庆幸,很多地方劝农判官,都在辅导百姓养鸡、鸭。因为,比起养猪,鸡、鸭比较好养。

    解决了蝗灾之事,接着又是开始讨论起如何评定各地叛乱。此刻,李忱他们讨论过得成德军,也正在议事。

    成德军,恒冀节度使,帅府。一股低气压,垄罩此处。面色蜡黄,脸有病容得王元逵,坐在主位上。虽然病势很重,但是还是很有威严,他的左边,是他得妻子,寿安公主。

    此刻,寿安公主正低头垂泪,家门不幸阿,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逆子,好在他良心未湣。她又神色复杂的看坐在王元逵右边下手,面色垄罩寒霜得一个女子,叹了口气。

    ‘懿儿,爷如今看是不行了,这负重担,只能交给你了。’,王元逵叹了口气,看着坐在左边下首得次子,这个次子,秉性倒是不错,可是年纪太轻,比他哥哥小了好几岁。

    还没有担任过什么要职,只有辅佐自己处理过一些公务,把这样一个重担,压在他身上,他实在不放心,更何况,这个次子,个性较为柔弱,像他母亲,这副担子,他实在挑不起。可是真没办法,那个不孝子,他没把他给赶出家门、或是大义灭亲就不错了。

    ‘爷,大兄他…。’,王绍懿还想为哥哥辩驳几句,却被他对面得姑姑很狠瞪了一眼。就把话缩回去。他那个哥哥,实在是…不说父亲如此生气,若是平时,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他都不能容忍。

    竟然会对自己父亲下药,亲生父亲,好在药量不重,不然父亲没可能复原,那怕是如此,父亲身体也垮了,曾经那么硬朗得父亲,能说话了,只是仍然无力,只能把自己推出来理事,幸而父亲意识清醒。

    自己行政,有什么问题还可以请教父亲。然后等大兄儿子长大,自己便可以把这副重担,交还回去。

    至于,他姑姑…多亏了他姑姑,她一定很生气吧,被侄儿软禁,也多亏了姑姑身手好,藉着兄长大意托困,夹持了哥哥,才得已救出父亲。天真得孩子,还不知道另外一件事情,就是为什么侄儿要软禁姑姑,最后又给姑姑抓到机会,制服了他大兄,救出父亲。

    他转而说起另外一件事情,‘儿子带人去追捕那反贼,可惜,未能把他抓到,有人走漏了风声。’

    ‘哼,一群吃李扒外的东西。’,真的是吃李,扒外。王元逵虽然病重,可是语气依然凌厉,他知道是谁通风报信,吃里扒外,他早就对那个监军很不满了,大唐,早该除掉这些太监,今上做的很好,一登基就以雷霆手段,扫清寰宇,可惜没对这些地方监军下手,如今给了他们可趁之机。

    ‘爷,关于那反贼说得。’,王绍懿面色凝重,‘那反贼说得那件事情。’。

    王元逵沉默,‘大丈夫,死则死矣。幽州事我们就不参与了,从现今起全力备战。’‘不应该先打掉幽州吗?’,王元逵摇头,‘幽州,那周磐还不成气候,静塞军、永泰军都还在张家人手里,如今只是观望,有机会,恐怕会先反噬吧。’

    静塞军和永泰军,是幽州两只强军,张仲武被任命为幽州节度使后,任命其兄长张仲斌、胞弟张仲至为首,目前都还掌握在张家人手里。如果你要问,为什么张直方不去投靠那两个亲戚,那只能说,他跟两人都不对付,与其投靠他们,还不如去长安。享乐更多,幽州毕竟是苦寒之地。

    ‘更何况,新君登基以来,励精图治,颇有一番中兴气象’,王元逵露出一抹讽刺得笑容,‘那些反贼,只是找死。’

    就在李忱商讨如何应对,并且逐渐弭平各地叛乱时,更糟的消息传来,塞外诸多异族,以二十万联军,联合侵唐。天下大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