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宗鼎的蔑视

玉竹散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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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鼎说要举行一场真正的葬礼,那几个人立刻涌过来,动手抓着我就往棺材里塞,陈子健拼命挣扎着,叫喊着,狂呼着,可无济于事。

    就这样被人塞进了棺材里,外面传来沉闷的敲击声,这一次,是真的用钉子把盖子固定住,他用拳头砸,用脚踢,哪里砸的动,踢得动。

    陈子健在棺材里不住的咒骂,可是宗鼎却在外面用平缓的语调,吟诵着但丁的《神曲》。

    ……这时正是早晨的开始,太阳正与众星辰冉冉升起,从神灵的爱最初推动这些美丽的东西运转时起,这群星就与太阳寸步不离;这拂晓的时光,这温和的节气,令我心中充满希冀,对这头皮色斑斓的猛兽也望而不惧;……犹如一个一心只图赢钱的赌徒,时运不济,却使他一输再输,他心中悲苦万分,不住流涕痛哭;这猛兽也同样令我忐忑不宁,它一步一步地向我逼近,把我逼回到森林,那里连太阳也变得悄然无声……。

    棺材开始摇动起来,这一次的摇动跟上次明显不一样,是的,他们再走,向着外面走去,陈子健拼命地拳砸脚踹,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他嘴里不停的呼喊,不停地狂吼,可棺材却不停的晃动着,一直晃动着,向前继续向前……。

    绝望,再次抓住了他,难道这一次是真的吗?陈子健开始后悔,不该激怒宗鼎!

    忽然他听见外面传来很低但又清晰的声音,站住!这个声音如同仙纶之音,而且是那么的熟悉,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梦秋水,是她,她来了……!

    梦秋水把陈子健从棺材里扶出来,说真的当时他既羞愧得无地自容,可又对梦秋水充满了感激。

    你要干什么?梦秋水冲着宗鼎怒声问道。

    宗鼎却满不在乎的耸耸肩膀,嘴里叼着一支雪茄,指了指陈子健说,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他懂点事,别三十多岁的人,一天咋咋呼呼不懂事!

    听到这句话,热血涌上陈子健的脑袋,感觉有股无名的火焰在身体内燃烧,而且剧烈的燃烧。

    不过他笑了,用手指着宗鼎说道,今天我所受到的耻辱,今后必将百倍奉还。

    说完陈子健转身就走,说真的,到现在为止他还记得宗鼎的眼神,里面有错愕,有嘲讽,更多的是蔑视,一种从血管里中,从骨子里,似乎从每个细胞都向外散发的的蔑视!

    就在他快要出门的时候,听到身后爆发出狂笑,那狂笑声,就像一把锋利但又带着无数缺口的刀,狠狠刺入他的心脏,慢慢的,来回的,切割着,搅动着,一下,一下,又一下……。

    陈子健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紧握的手,指甲深深嵌入虎口中,表皮都被扣起,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屈辱,这屈辱就像层层叠叠的海浪,永不停歇,将他掩埋,一直到最深处!

    梦秋水追出来,让陈子健等她一会儿,可他脑袋轰轰的根本没有听见,直到梦秋水拉住他说,你等我一下,就一分钟,就一分钟。

    陈子健笑了,后来他听梦秋水说,他那根本不是笑,只是毫无意义的张张嘴,洁白的牙齿上全是血丝,样子看起来怕人极了。

    梦秋水说让陈子健等她,一定等她,说完急匆匆的跑回去,可他却扭过头走了,低着头,就这样一步步的离去……。

    陈子健走在大街上,说真的不知道哪里是方向,只是漫无目的地走,不停地走着,走着。

    身后传来汽车喇叭声,他扭过头,看见梦秋水坐在车里,放下车窗冲他喊道,上车!

    陈子健仔细看了看梦秋水,轻轻摇着头,接着朝前走,梦秋水开着车,缓缓地跟着,不停地冲他喊,让他上车,可是陈子健充耳不闻,继续朝前走着。

    梦秋水将车停住,跳下车,一把拉住他,问他为什么不等她。

    陈子健没有说话,仰头看了看天空,那天晚上天很晴朗,虽然没有月亮,但满天繁星颗颗闪亮,点缀在夜幕中,让他想起那个俗得不能再俗的比喻,钻石,对,就像一颗颗钻石,挂在天上!

    梦秋水不停地问着他,可他却寻找着银河,看见,看见了,就在那里,一条银亮的光带,就像一丝丝的银线,细细密密的交织在一起,延长,一直延长……。

    陈子健忽然然有个很奇怪的念头,猛地冒出来,牛郎和织女真的会苦苦守着承诺,彼此相对守望,只为来年的一夜聚首吗?

    期盼、诺言这些都能真正实现吗?

    陈子健低下头看着梦秋水,说了三个字,告诉我!

    梦秋水有些不知所措问,告诉你什么。

    陈子健说,告诉我你跟宗鼎的关系,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梦秋水看着他,过了一会儿问道,你真想知道。

    陈子健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我想知道!

    梦秋水说上车,说完向着汽车走去,看见梦秋水坐上车,陈子健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走过去坐上车。

    车开得很快,车窗玻璃开着,强劲的风冲进来,肆意的舞动着她的长发,陈子健静静地坐在旁边,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就这样,车继续开,风继续吹,也许这条路没有尽头。

    陈子健忽然想起《末路狂花》中,路易萨维尔说的一句台词,Certainwordsandphrasesjustkeepdriftingthroughmymind,thingslike,incarceration,cavitysearch,deathbyelectrocution,lifeinprison,shitlikethat,knowwhatI'msayin,sodoIwanttocomeoutalive……(很多词汇和话语不断涌现在我的头脑中,就像是禁闭、通缉、电刑、终身监禁,就像这些狗屎。知道我现在想说什么吗?我只想活下来……)

    车停下来,外面很安静,梦秋水打开储物盒子寻找着什么,动作很急,里面的西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

    陈子健拿出一支烟递过去,梦秋水接过来竟然说了声谢谢,手微微颤抖着,忽然他看见她的样子,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酸楚,真想说一声,算了,咱们回家吧!

    可是陈子健却将打火机递过去,梦秋水点着深深吸了几口,他也点着一根烟,两个人慢慢的抽着,在黑暗中,两个红点发出明明暗暗的微弱光芒。

    过了一会儿,梦秋水说,宗鼎是我的哥哥,而且是同父异母的哥哥,听到这句话,陈子健的心就像被猛地揪了一下,可瞬间又放松了。

    梦秋水接着说,我来到这个城市,就是为了躲开那个家,忘掉所有的回忆,可没想到他也来了,说完这句话,陈子健看见梦秋水笑了笑,不过笑容里满是苦涩。

    他伸过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梦秋水扑到他的怀中,哭了,真的哭了。

    陈子健从来没有见过梦秋水这样哭,就像个面临危险无助的孩子,他的心满满的都是伤心。

    就这样陈子健搂着她,看着车窗外满天的星斗,还有那条密密织织的银河……。

    梦秋水哭累了,在他怀中睡着了,就这样一直搂着她,搂着她,怀中的她满脸泪痕,而且眉头紧紧皱着,似有无数愁绪结在此处,默默地将她抱紧,抱紧,抱紧……。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梦秋水才醒来。其实陈子健也睡着了,只不过她一动,他也就醒了!

    梦秋水问几点了,陈子健说凌晨四点半了,梦秋水问他累不累,他说不累。

    其实陈子健浑身酸痛,尤其是腰酸痛难忍,梦秋水坐起来,他推开车门走下去,使劲伸了个懒腰,又活动了几下。

    梦秋水过来,在陈子健耳边说低声说了一句话,他嘿嘿的笑起来说,这个时候哪里有人,我帮你看着点。

    梦秋水啐了他一口,向着不远处走了几步,蹲了下去,淅淅沥沥的声音,陈子健笑着吹了声口哨。

    忽然梦秋水惊叫了一声,跳起来,他急忙跑过去,梦秋水抱住他惊慌地说道,有东西,有东西从我脚面上跑过去,毛毛的,吓死了,好吓人!

    陈子健说,没事,没事,也许是田鼠之类小东西,被你发出的声音吸引过来。

    梦秋水气的捶了他一下,流氓!

    陈子健说那也得流给谁看,说着手抚摸着光滑的白皙的浑圆,那手感真的没的说。

    因为梦秋水刚才害怕直接跳起来,裤子都没有提。所以白白的在外面露着,在天光中更显得娇嫩挺翘。

    陈子健的大手肆虐着,在峰峦谷底徘徊,很快伸进滑腻的春湾中,梦秋水的身体轻轻抖动了一下,使劲推了他一把,说不要在这里,光天化日之下。

    可是陈子健哪里听她的话,猛地吻上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