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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sica隐约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可胜利在望，那种迫不及待要将凌华清的锐气挫得半点不剩的急迫感让她选择性忽略了这一发现。
这毕竟是两家公司内部的比赛，因此地点定在了赵氏的一栋建筑内。双方都有不少员工到场，让比赛看起来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没有竞赛那些繁琐流程，主持人上台稍微介绍了一下比赛的状况以及规则，一切便直接进入了正题。
两人上台的先后顺序是之前在后台抽签决定的，结果是由Jessica第一个上场。陈思思觉得这样会让评委先入为主，一开始还抱怨了几句。
凌华清态度倒是十分坦然，反正她早已经知道最后的结果，顺序自然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说得再多，也不过就是为Jessica提供一个“表演”的舞台罢了。
凌华清两手环在胸前，挑眉看向站在台上那抹红色的身影，忍不住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Jessica，我可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既然你有这个胆子敢对我用损招，那可千万要做好多行不义必自毙的准备才是啊。
随着Jessica的操作，她身后的大屏幕上，一张令人眼前一亮的设计图出现在众人面前。
凌华清一眼就看出来那正是自己故意让李梓拷走的稿子，只不过自己那套是裙子。而Jessica大概也是做贼心虚，为了尽可能撇清关系把裙子改成了上衣加长裤的套装。
可惜她压根不知道这身衣服一开始的设计灵感，想要效仿，最后看起来却显得不伦不类。
但有了凌华清原本设计图中的大部分亮点，即使是这样东施效颦的作品也还是让现场一片叫好，就连为了比赛公平而特意找来的几个时尚界人士都对此赞不绝口。
凌华清站在台下面不改色，倒是身旁的陈思思忍不住骂了一声脏话。
只是两人相识已经这么长时间，结合这几天以来那些不对劲的细节，她看了一眼台上慷慨陈词的Jessica，又看看兀自岿然不动的凌华清，心里逐渐有了猜测。
她往旁边挪了几步，拿肩膀撞了一下凌华清，“诶，这事你早就知道了？”
后者挑眉，俨然一副默认的意思。
陈思思一怔顿时乐了，嘿了一声，“很可以嘛，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这跟庄总待久了还真是把他切开黑那一套全都给学了过来啊。”
凌华清觉得她这个评价相当之中肯，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忽然响起的热烈掌声给打断，这是该轮到她上场了。
不远处，Jessica巧笑倩兮地站在台上微微鞠躬示意，视线在扫过凌华清这边之时却变成了赤裸裸的挑衅，这才心满意足地下了台。
凌华清半点没受影响，神情轻松地走到了台前，再一次经过改良的设计图被呈现在众人面前。
画面一出来，台下便响起了一阵低呼。
在场的都是专业人士，一眼便看出两人的设计图在某些方面看起来有许多共同点，可真要分个高低的话，显然是凌华清这套更胜一筹。
凌华清没理会台下的窃窃私语，清了清嗓子简单阐述了一番设计理念，“说起来有些不可思议，这身衣服的设计灵感来源于一本童话书。”
“故事说的是由爬山虎幻化的少女像人类一样进入了青春期，她内心保留着纯粹的孩子心性，可同时又在渴望着靠近成人的、充满诱惑的世界。”
“为此，她展开了一场冒险，最终在旅途中收获了珍贵的朋友以及刻骨铭心的初恋。”
衣服前后两面的反差象征着少女左右摇摆的心境，甜美却又不失天真的小性感。故事与设计图中的衣服完美地契合，再配合那些被凌华清一一放大的细节，台下反响更甚，皆是赞不绝口。
站在一旁候场的Jessica已经脸色发白，暗暗攥紧了拳头。
发言到了尾声，凌华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视线似有若无地看向Jessica的方向，“说实话，一开始看到Jessica小姐的设计时我还以为是放错了我的设计稿。”
她放缓了语速，“仔细一看，我们似乎还真有默契，只是不知道Jessica小姐的灵感来源是什么呢？”
在场所有人视线随着她的话语纷纷转向了Jessica的方向，而身在焦点中心的Jessica本人却只是低头看着地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气氛有一瞬的僵持，台下的议论声却逐渐大声了起来。
“其实凌总监的图刚出来的时候我就想说了，Jessica那分明就是把裙子改成了裤子，妥妥的抄袭啊，居然还改得那么难看。”
“啧，说什么科班出身，连抄作业都不会，脸皮倒是挺厚的。”
这些话语犹如刀子一样扎进Jessica的心口，她哪里受过这种屈辱，当即大声反驳道：“我没有抄袭，分明就是凌华清为了赢我不择手段，还故意引导舆论想要陷害我！”
凌华清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袖，“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有在设计图中留下自己专属签名的习惯。”
她将自己那张设计图的局部放大，衣服背面的缎带处赫然显示着“ZL”的字样，而后又将Jessica设计图中带有缎带的部分与自己的并列放在一起以作对比。
顿时满座哗然，因为出自不同人之手的两张设计图居然都显示着同样的“ZL”字样，那也就意味着这之中必定有一人是抄袭的。
抄袭这种事情，不论放在哪个圈子里面都是为所不齿的，几个评委各自交换了眼神，脸色看起来都不怎么明朗。
如愿看到了自己所期待的画面，凌华清不紧不慢地补充道：“Z和L分别是我先生与我姓氏的首字母，不知道Jessica小姐的ZL又是什么意思呢？”
Jessica捏紧了拳头，就连指甲陷进掌心都毫无察觉，她根本反驳不了！看凌华清这样看起来分明像是早有准备，她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
因为她的沉默，会场一下陷入了死寂一样的沉默中。
同样坐在台下观众席中的赵伟脸色未变，可眸中却早已经暗涌迭起，他看了一眼台上自信满满的女人。
呵，我倒是小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