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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睿仰在床上，利眸微点着，“又是管家？”
“又？”司空聆歌一怔，“他之前就来过了？”
“嗯。”上官睿眯了眯眼，“我已经没事了，不需要做检查。”
他非常讨厌药和消毒水的味道。
哪怕是自己妹妹的提议，也不打算遵守。
“检查一下身体，又没有让你吃药。”司空聆歌强制地把他拉起来，“快去换件衣服，别让知行等太久。”
“不想去……”上官睿抗拒着，整个人直接赖到司空聆歌身上去。
“上官睿！你就当给知行找点事做，她最近状态有点不差，不找点事做，我怕她会胡思乱想。”
“……”上官睿不情愿地咕哝了一句，还是起来换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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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拖拉拉了半个小时，司空聆歌才总算是把上官睿带到了上官知行的研究室。
“大哥、聆歌。”上官知行身上穿着白袍，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知行。”司空聆歌回以微笑。
上官睿则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嘴上还在抱怨，“都说没事了，还做什么检查。”
“这是定期的检查，烟华交待过，不能省的。”上官知行眸光微闪了下。
除了定期检查，她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确定。
“我不是你大哥吗？为什么你反而更听她的话？”上官睿有点不爽了。
“健康很重要。”上官知行笑着让他坐下，准备抽血，“另外，我的医术，全是你说的那个‘她’教的。一日为师，终身——”
上官睿毫不客气地捏住上官知行的脸颊，往两边拉，阻止她再继续说下去。
“上官睿，你这是做什么？”司空聆歌连忙把他的手拿开。
知行正在给他抽血，这样很危险！
而且，他没事干嘛去捏知行？
“太久没欺负她，手有点痒。”上官睿慢条斯理道，脸上半点愧疚的表情都没有。
“你小时候就是这样欺负知行的？”司空聆歌眉深深地皱了起来。
想想也是，上官睿这么霸道的性格，上官知行和上官隽小时候肯定没少受压迫。
“没有，哥小时候很护着我和隽。”上官知行微笑着替上官睿解释。
“知行，你不用替他开脱，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司空聆歌才不相信，上官睿小时候会对上官知行和上官隽有多好——
在外人面前，上官睿肯定是护着上官知行和上官隽的。
在家里，可就难说了。
上官知行笑了笑，没有再多说。
司空聆歌对上官睿的印象，是上官睿应该去扭转，她不插手。
上官睿本人，却丝毫没有要扭转自己在老婆心里印象的想法，哼了一声，闭目养神，懒得跟小女子计较。
司空聆歌看他这副模样，真是有些无语，长长了叹，“他小时候，是不很可爱吗？成天被妈咪包成小毛线球……”
按照司空聆歌对上官睿小时候的印象，他长大之后，应该非常阳光开朗，善解人意才对。
怎么会性格扭曲成这个样子。
而且，还老了爹地上官烈不对盘。
两个人一碰面，就能感觉到空中有火花在闪。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看对方不顺眼。
“哥，需要一些时间，你躺着休息会儿，我和聆歌一会儿过来。”上官知行把一切准备好，调整了下机器，细声交待。
上官睿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不要跟她说多余的事。”
上官知行没有答应，和司空聆歌一起到外头的休息室。
“坐，喝点什么？”上官知行拿着杯子问。
“开水吧。”
上官知行点头，倒了一杯温开水给司空聆歌。
司空聆歌喝了几口，还是忍不住好奇，“他的性格，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以前那么讨喜的性格，现在变得跟恶魔一样，简直比上官烈有过而无不及。
司空聆歌实在很想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让上官睿的性格这么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上官知行勾了勾唇，好笑的表情，“你一定觉得，哥的性格变得这么别扭，是经历过很重大的事对不对？”
司空聆歌点头。
难道不是吗？
“其实真不是什么大事。”上官知行又笑了，“都是一些小事，累积起来的。”
“什么样的小事？”小事就能让上官睿性格大变？司空聆歌有点怀疑。
她不是不相信上官知行的话。
只是觉得，小事的话，应该不至于让一个人的性格完全扭曲才对。
“大哥是烈火集团第一个出生的孩子，比起其他人，受到了更多的‘关注’。特别是瑾叔叔，他最喜欢想各种方法，来向大哥表示‘友好’。”
友好？
上官瑾？
司空聆歌觉得，上官瑾的性格，没有捉弄别人就不错了吧。
怎么可能会对上官睿友好。
“你知道，瑾叔叔的性格有点……”上官知行没有直接明说，但司空聆歌已经明白了。
“你是说，上官睿是为了反抗瑾叔叔的压迫，性格才会变成这样的？”
司空聆歌沉吟。
如果是因为上官睿的话，她能够理解上官睿一点了。
她见识过上官瑾整人的功力。
有时候，的确是让人很崩溃。
没有反抗能力的话，绝对是会被整到惨兮兮。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上官睿被上官瑾整，应该对上官睿的态度不好才对。
结果他反而跟上官烈不对盘？
上官知行看了司空聆歌一眼，一下子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声音淡淡的，“你知道，爹地的性格，也有点……”
上官知行停顿了下，没有继续往下说。
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上官知行实在不好对他过去的行为，做过多的评价。
想来想去，才总算想到比较合适的形容，“爹地的性格，有点孩子气……偶尔还容易暴躁，特别是遇到跟妈咪有关的事……”
司空聆歌听得一头雾水，没转过弯来，上官睿的性格转变，和他与上官烈之间的矛盾，怎么会扯到童书雅身上。
“大哥不是妈咪第一个孩子，所以妈咪很珍惜，也很疼大哥。”上官知行说。
“嗯。”司空聆歌点头。
关于上官烈和童书雅的事，她听外婆说起过，经历了很多的事，才终于走到一起。
“你知道，爹地是一个比较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他在意的、喜欢的人，除非他愿意分，否则对方就必须百分之百地回应……”
司空聆歌一下子懂了，“你的意思是，爹地和上官睿吃醋？因为妈咪把关心分给了上官睿？”
上官知行点头。
“所以他们两个就开始不对盘了吗？”司空聆歌觉得不可思议，上官烈居然会和一个小孩计较。
不过话又说回来，上官烈的性格，的确是会跟小孩子计较的人……
虽然这件事想起来，有点不可思议。
但上官烈就是那样的性格，不管对方是谁，年纪多大，只管对方是不是跟自己作对。
“那几年瑾叔叔跟玩疯了似的，大哥那时候又小，只能向妈咪求助，然后爹地不喜欢妈咪的时间全部被占，开始了抗争，两人就这么闹起来了……”
“然后就变成今天这样了吗？”司空聆歌真是越听越汗。
她还以为，上官家这对父子，发生过什么了不得的事，才会看到对方都用鼻孔哼来哼去地说话。
结果却只是因为这一点点的小事……
“也不是。”上官知行摇头，“爹地和大哥以前只是暗斗，在妈咪面前，还是会装一下亲亲父子的形象，直到……”
说到这里，上官知行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司空聆歌一心关注着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没有注意到，“直到？”
“呃……你知道，小孩子都比较调皮……”上官知行支支吾吾。
“？？？”司空聆歌听得一头雾水，不懂小孩子调皮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当时我和隽已经出生，大概三岁的样子……”上官知行越说越小声。
“嗯。”
“大哥带着我们两个，偷偷地在爹地妈咪的房间，装了监视器……”
“……”
“我们的本意，是要拍下爹地的恶习……”上官知行又顿了下，“结果没想到……”
“拍到了什么？”
“……”上官知行沉默，脸色先是尴尬，然后发红，“当时我年纪还小，具体细节记得不太清楚了，后来我才知道……”
司空聆歌安静地等候上官知行接下来的话。
“大哥拍到了爹地和妈咪……呃……”上官知行停顿，脸色愈发地嫣红，“比较私密的画面。”
轰！
司空聆歌的脸瞬间也红了。
不用再详细说明，她也知道，上官睿拍到了什么……
肯定是……
“后来呢？”这个话题实在太尴尬，司空聆歌赶紧往前推。
真是没想到。
上官睿那么小就懂得偷拍，对象还是他父母。
司空聆歌真是被这个消息给雷到了。
“大哥拍到之后，还偷偷地剪辑好，拿来威胁爹地，警告爹地再把他从妈咪床上丢出来，就要把视频给妈咪看。”
“……”
上官知行说到这里，突然微微地笑了，“爹地那个人，根本不会被这些东西规范，完全无视大哥的威胁，只要他一溜到妈咪房里，还是一样被强行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