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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颗子弹都命中红心，不比烈火集团任何人差。
上官亚司要是动手，绝对是一枪毙命。
自己那些同事，恐怕会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送去见阎王了。
烟华胸口一颤，下意识地按后腰，抓紧，不肯把枪交出去。
甚至，还伸手按住了上官亚司握枪的手。
上官亚司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皱眉，“怎么了？”
她的表情，看起来相当恐惧……
猎人协会身处黑道、烟华是魅影的孙女、烟华自己本身，又是新的会长，这种场面，绝对不少见，怎么可能会惧怕……
而且，烟华的个性，怎么可能惧怕？
烟华的情况，相当反常……
烟华怔了好几秒，好反应过来，眼神乱飘，心事很重的样子。
“没……有……”她的声音干巴巴的，甚至还在轻颤，“我……们……还没弄清楚他们的具体情况，贸然行动不太好。要是不止十五个人怎么办……”
“你害怕？”上官亚司深深地看烟华一眼。
她神情慌乱，眼神纷乱，身体还在微微地发颤……
这真的很反常。
“没……没有啊……”烟华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心里不断地祈祷着，希望同事赶紧回去，别再逗留了。
再呆下去，小命真的会不保——
那些人一进研究室，就无所不能，但拿枪，连上官亚司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真的拼起来，五分钟都不用，就会全部被上官亚司放倒……
“很冷？”上官亚司反手扣住烟华的手，目光琢磨。
烟华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差点就把所有的事和盘托出，“有点。”
狠狠地咬牙，忍住。
“解决了这些人，我再送你去研究所。”上官亚司拿出枪，装上灭音器，“把你的枪给我。”
“……”烟华没动。
“怎么了？”上官亚司皱眉。
烟华今天的反应，真的很不对劲。
磨磨蹭蹭，好像不太愿意伤害外头那些人？
难道……她知道那些人是谁？
“没……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烟华的声音干巴巴的，“他们那么多人，要是不小心失手……会很麻烦……”
上官亚司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烟华狠狠一震，这才发觉，自己情绪太波动了，赶紧调适回来，“我的意思是，就算动手，也不是现在，要他们分散了才行。”
上官亚司点头赞同，目光却没有从烟华脸上移开……
她有些发抖，唇微微泛白，但没什么太大的异常。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人在失温的时候，思维的确会变得比较钝。
上官亚司收起目光，“先把枪给我。”
“你……”烟华胸口一震：他还是要现在就动手？
上官亚司笑着将她身上的大衣拢紧，“放心，情况对我们不利，我不会贸然动手。”
不是动手，他要枪做什么？
烟华犹豫了一秒，慢吞吞地交出去。
上官亚司检查了下，确定没有问题，装上灭音器。
然后，塞回到烟华手里。
“这……”烟华微抖，从来没有想过，随身携带的防身枪，会变得这么沉，仿佛千斤重一样。
手一抖，枪差点掉落。
上官亚司眼明手快地接住，才没有弄出声响，引人注意——
“怎么了？”
“手有点僵。”烟华摇头，深吸了口气，握紧枪。
她不能慌。
必须保持冷静，想办法在上官亚司动手前，通知那些同事，让他们快离开才行。
上官亚司将她的手放进怀里煨暖，一面观察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那些人围成了一个圈，将越里车围在其中，应该是在搜查线索。
只是……
上官亚司皱眉。
是他看错了？
还是视线被阻隔的关系？
他怎么觉得，这些人的行为方式，有些诡异，完全不像正常人？
上官亚司眯了眯眼，眼前的一切都没有变，和方才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么说，不是他眼花，也不是视线被阻隔。
那群人，的确是有些怪异——
正常人，怎么可能将整辆车拆解了，一个一个部件地检查？
甚至还有一个，拿着拆下来的方向盘研究——
“会不会是在这里头？”
“呃……我觉得轮胎比较有可能。”
“不不不……我认为在发动机里，那里比较有可能藏人。”
“……”
“……”
“……”
一群人就这么热火朝天地讨论了起来，完全没有要在四周搜查的意思……
上官亚司眼角微微抽搐。
正常人有办法躲进方向盘、轮胎、发动机这些地方？
这些人，确定是被派出来找研究所位置的？
怎么听着，有点像是从附近精神病院的门没关好，让一大波精神失常的跑出来……
烟华也有些雷。
不过一点也不奇怪。
那群人的思考模式，本来脱线，和常人不同。
烟华现在只希望，他们继续脱线下去，拆完车子，没有发现自己，就赶紧回研究所，别突然开窍，一下子变回正常人，要在四周搜查……
“看来，这次派来的人，不太有攻击性。”上官亚司想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那些人。
“好像是……”烟华除了附和，根本不知道能说什么，转移话题，“现在怎么办？”
“先等等，看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烟华点头。
上官亚司脱了毛线衣，铺在平坦的地方，“先坐下休息会儿。”
烟华点头，坐下来，时不时地探头，看外面的情形。
“放心，有了越野车，这些人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对其他的东西感兴趣。”
烟华不太自然地扯了下唇，“我是在想，他们什么时候会离开，天马上就要黑了，温度会骤降……”
伦敦的天气本来就潮湿，昼夜温差大，常常是白天只要简单地毛线衣、外套，到了晚上，就必须穿大衣。
何况，他们现在在山里，外头又在下雨……
烟华倒不是怕冻，以前训练的时候，气温何止比现在低十度？
烟华担心的是，太冷肚子里的孩子会受不了。
“很冷？”上官亚司皱眉，检查了下，发现她身上全是冰的。
皱头深深一蹙，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烟华胸口一跳，连忙起身，拦住他，“上官亚司，你要做什么？”
上官亚司没有说话，握了握手里的枪，意思非常明显。
烟华胸口发颤，好不容易落回原处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不是说先观察下再说吗？”
上官亚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了？
她有什么不对吗？
烟华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眼，才明白过来——
是因为自己说了温度，上官亚司才决定要去解决外面的人？
烟华胸口狠狠地撞了下，滞住。
上官亚司本来就是非常细心的人，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过去几个月，烟华早就习惯了上官亚司的性格。
只是，那些都是生活中很平常的琐事，上官亚司对谁都一样，烟华根本不会觉得有多特别，甚至记在心上。
烟华想不到的是，上官亚司居然会因为她觉得冷，就要跑去把那些人解决掉。
研究所的同事，别说是十五个人，就算三十个，也许都不是上官亚司的对手。
以上官亚司的实力，要解决他们，当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可问题的关键不在双方实力悬殊多大。
而是在于——
烟华知道研究所那些同事的实力，上官亚司并不知道啊。
这种情况下，他居然因为自己一句话，就跑出去冒险……
这……
烟华滞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没想到，上官亚司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
……
……
一片静默。
滴滴答答的雨声，从外头传进来。
两人就这样僵着，谁也没有说话。
半晌，烟华回过神来，打破沉默，“呃……他们应该不会呆太久……还是先等等看好了……”
上官亚司往外看去——
对方虽然没有结队防备，但每个人的距离都离得非常近，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必然是群起而攻之。
他和烟华所带的枪，不是自动连发，可以直接扫射，在几秒之内，就把那些人解决……
上官亚司想了想，收了枪，但却没有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