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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跟过多少男人，是不是生过孩子，既然进了风家的门、当了风家的媳妇，就要恪守本份。”
“……”
“如果让我知道，你嫁给离夜后，还跟男人不清不楚，到时候就别怪我不客气！”
“……”
“等你签了这个，我会立刻叫人带上官知行过来，送你和她一起回上官家。”
“孩子……”司空聆歌终于发出声音来，声音干哑破碎。
“孩子等婚宴结束，你和离夜木已成舟之后，我自然也会让人把她送回上官家。”风夫人早就将一切安排好了。
司空聆歌动了动唇，“我能不能……先见见离夜？”
司空聆歌想知道，风夫人和方伊人的所做所为，风离夜知不知道。
还有，风家和方家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司空聆歌也想弄清楚。
司空聆歌衷心地希望，风离夜对一切都不知情——
她没有办法接受，离夜是那么心思深沉的人。
要是离夜对一切根本不知情，那她可以……
“司空聆歌，你是不是把我当成白痴了？”风夫人一听司空聆歌要见离夜，脸色立刻变得森寒阴鸷。
司空聆歌一震，神情微慌。
她没有料到，风夫人会一眼就看穿自己想找离夜求救的心思，胸口“怦怦怦”地跳，手心全是冷汗。
即使被看穿心思，也不能承认。
否则，以风夫人袒护孩子的程度，不知道会对知行和孩子做出什么事来。
司空聆歌暗暗地吐纳一番，将情绪稳住，但声音还是干干的，“风夫人，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懂？司空聆歌，别忘了，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在我面前耍花枪，你还太嫩了点！”风夫人讥笑，一字一句，缓缓地将司空聆歌的目的说出来，“你不肯签，却要求先见离夜，不就是想让离夜帮忙？你以为我老年痴呆了，会看不出来你这点小伎俩？！”
“……”司空聆歌僵在那里，没有办法反驳。
“别再玩花样！”风夫人目光凌厉，“就算现在离夜只听你的，要是过火了，我也不会客气！”
“……”
“要见离夜？可以，签了它。”风夫人夺过空白的证书，甩在司空聆歌的脸上，“签完之后，发个毒誓，我就让你见离夜。”
“什么……毒誓？”司空聆歌颤抖。
“要是你将今天在这里发生一切，透露一丝一毫给离夜，你和上官睿的孩子，将不会有好下场，死无葬身之地！就算死了，也会成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风夫人狠毒地说。
“风夫人……” 司空聆歌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么恶毒的誓言……
司空聆歌不迷信，可却从来不会拿身边的亲人发毒誓。
背着诅咒亲人，达到某种目的的誓言，对司空聆歌来说，是一个很重的心理负担。
她不是陆晟红，做不到面不改色地拿亲人发毒誓，转眼就违背诺言——
怎么说也相处了十年，风夫人怎么会不知道司空聆歌的性格？
她就是掐准了这一点，才会要求司空聆歌发誓。
“我……”司空聆歌剧烈地颤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我不会告诉离夜……”
“不会？”风夫人冷嗤，目光锐利，“你以为我会相信？”
“我不见离夜了……”
“就算不见，你也必须发誓。”风夫人严厉道。
司空聆歌骇然，“我已经说不见离夜了。”
为什么风夫人还咄咄逼人，要她发那么毒的誓？
“为什么？自然是为了防止你以后把事情透露给离夜。司空聆歌，这还是你提醒我的呢！”风夫人冷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如果你刚才没有说要见离夜，我还没往这方面去想。”
“……”
“发誓吧！”
“……”
“或者，你真的想看到，那个小鬼被掐死？”
“……”司空聆歌说不出话来，用力地摇头。
“不想小鬼出事的话，就快点签了，毒誓发一发完事！别拖拖拉拉的。这个医院的一切，我们早就都安排过，你拖得太久，也不会有帮你。”
风夫人顿了顿，“就算有人出现，又怎么样？别忘了，上官知行和小鬼还在我的手里，是生是死，一句话就足够了。”
司空聆歌僵硬着，胸口仿佛有几千只手在撕扯一样，疼得全身神经都在抽搐——
风夫人说得一点也没错。
现要这种情况，任何人都化解不了、帮不上忙。
即使是上官睿在场，也没有用。
她能做的，只有先答应风夫人的要求，把知行和孩子换回来。
剩下的，再走一步算一步了……
司空聆歌咬牙，“证书我签，但是毒誓……”
“也必须发。”风夫人冷哼，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除非你想让那个小鬼，现在就去见阎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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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夫人用孩子当筹码，各种紧逼威胁——
孩子的照片不断地传过来。
一张比一张挑战司空聆歌的心理承受底限。
当看到孩子涨红着脸哭闹的视频，司空聆歌的心理防线，终于全线崩溃——
“我答应！我答应你的要求！我发誓！求你让他们住手，别再折磨孩子了！”司空聆歌近乎破碎地哀求风夫人。
“那现在立刻发誓。”风夫人冰冷以对，对司空聆歌和孩子，丝毫没有怜悯之心。
她的眼里，只有风离夜。
其他人，都是可以毫不犹豫牺牲掉的。
哪怕是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司空聆歌按风夫人的要求，颤抖着声音发誓。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每个字，都用了全身的力气，才能说出口。
发完誓，司空聆歌的额头，已经完全被冷汗密布。
风夫人对此视若无睹，笔和证书丢到司空聆歌脚边，“签了！”
司空聆歌弯腰，颤抖地捡起来，一笔一划，艰难地在证书上写下名字。
风夫人接过来，仔细地检查，确定无误，叠好放进包里。
“你现在可以去见离夜了。”风夫人说。
司空聆歌摇头，“不用了。”
提出要见离夜，是想向离夜求助。
现在……
已经没有必要了。
风夫人盯着她，棕眸一片阴冷。
事实证明，她猜得没错，司空聆歌提出要见离夜，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贱丫头，根本就不关心离夜的生死，只惦记着上官知行和孩子！
司空聆歌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对风夫人的视线，早已没有了感觉，嚅嚅地开口，“知行……”
“放心，上官知行是离夜的希望，我不会为难她的，一会儿我就叫人送上官知行回去。”
司空聆歌点头，“还有其他的事吗？没有的话，我想先回去了……”
她的脑子很乱，要好好冷静一下才行。
“送她回去。”风夫人吩咐保镖，“不准出任何差错，否则我要你的脑袋！”
“是。”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司空聆歌拒绝，木然地转身，朝门口走去。
她现在不想看到，和风家有关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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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人来人往。
耳边充斥着各种脚步声：急切的、沉重的、绝望的、欣慰的……
司空聆歌紧紧地攥着包，慢慢地走着，脚步仿佛有千斤重，沉得她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休息。
“啪——”
完全没有在看路，迎面与人撞上。
司空聆歌踉跄着后退几步，摔倒在地上，手肘擦破了皮，渗出血迹来。
她丝毫没有察觉，就这样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继续往前走。
“小姐，你没事吧？”被撞的大妈本来想责备司空聆歌走路心不在蔫，看到她神情恍惚的样子，担心地问了句。
“我没事，谢谢……”司空聆歌回过神来，冲大妈虚弱一笑。
“你的手流血了，去挂个号，让医生看看吧。”大妈伸手扶住她。
血？
司空聆歌低头看去——
果然，手臂上多了好几处擦伤，红红的往外渗血，但并不是太严重。
“不用了。”司空聆歌摇头，“只是擦了点皮，我出去买个创口贴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