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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昨晚那个‘卡门’呢？怎么没见到她？”
身后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声音不大，但秦墨偏巧听得很清楚。
其实他早就发现了。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他也发现，林雪兮不在这些人里面。
这也是他为什么觉得不快，却没有制止士兵说话的原因。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句话，秦墨也是知道的。
凡事有利有弊，虽说这些年轻小伙子们看到漂亮姑娘会蠢蠢欲动，但精力也会更加充沛。
在雌性面前，雄性总是本能地想要展现自己。所以，接下来的拉练，他们一定会表现得更加主动，连喘息也不会那么粗重了。
他虽很严厉，但不死板，也不希望自己的士兵死气沉沉。
蔡少校刚才还在发愁这些女孩子的体力，拉练才进行到一半就很费劲了。
不过现在看到她们似乎又有了精力，说说笑笑的，蔡少校笑了笑，对秦墨说，“秦长官，既然碰到了，要不一起训练？”
秦墨看了身后的士兵和那些女孩一眼，说，“随便。只要你们能跟上。”
说完，秦墨回头，继续大步往前走。
渐渐的，那些小伙子姑娘们相互交流的声音被秦墨甩在了身后。
其实他有点疑惑和好奇。
为什么剧团的人都在这里训练，唯独不见林雪兮。
她生病了？还是有别的什么事情？
还是说，真的有军官找她，相亲去了？
虽然疑惑，可刚才他并没有开口问蔡少校。
说白了，林雪兮和他的关系其实算不上太亲近，他没必要过问太多她的私事。
只是好不容易才挥发掉的那点不爽快，又一点点积压在胸口。
为了甩掉这种莫名的情绪，秦墨背着背包，走得更快了。
山顶有一处凉亭，那就是终点。
当秦墨沿着小路，爬上山顶时，他愣住了。
凉亭里已经坐了一个人，正在仰头喝水，视线注视着天边那片云。
林雪兮！
看到她，秦墨眼底划过一道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欣喜。
听到脚步声，林雪兮也回过头来。
看到秦墨，她漆黑的眼睛明显一亮，惊愕了几秒，唤道，“秦大哥。你怎么在这？”
此时，秦墨已经恢复了常色。
“负重训练。”秦墨走进凉亭，放下背包，从里面取出一瓶水，坐下来喝。
不用问也知道，林雪兮出现在这里，自然也是因为训练。不过她比她的那些队友厉害，已经早早爬上了山顶。
想到这，再想到刚才从自己脑海里划过的相亲的画面，秦墨忽然低低地笑了一下。
他好像过于胡乱猜测了。
很少看到秦墨这样笑，林雪兮不禁问，“秦大哥，你笑什么？”
“没什么。”秦墨当然不会告诉她，昨晚那个叫卢思远的军官想认识她。
看到长椅边，属于林雪兮的另一个背包，秦墨说，“没想到你的体能不错。刚才在林子里碰到你的队友们，她们比你落后不少。”
林雪兮莞尔，坦然道，“都说军队是磨练和突破自我的地方。放在以前，我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样的体能。”
当然，她也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那时候虽然报考剧团成功了，但淘汰率也很高。在正式招录以前，必须经过魔鬼式的体能训练。只有考核过关了，才能留在军队里。
即便是文艺军人，也必须有过人的体能。这是军人的基本。
因为跳舞，林雪兮身体的柔韧性一直不错，但力量并不强，能成熟的强度也不大。为了能留下来，她日夜训练，脚上不知道磨过多少泡，膝盖上不知道有过多少伤，也不记得自己在训练场上晕倒过几次。
所以到了现在，虽然还比不上其他战斗型的军人，但在剧团里，她的体能一直还算优秀。
她说得很轻敲，笑容也很淡然，但秦墨知道，这一路坚持下来，她经历过什么。
从演艺圈转型走入军队，又是一个柔弱的女人，不难想象，她承受的，会比普通人更多。
这份坚毅，还有从不炫耀的淡然和谦逊，是秦墨欣赏的。
再看她，今天的样子与昨晚见到的完全不同。
没了明艳的妆容，妩媚的裙装，坐在他眼前的，只是一个素颜的年轻女人，身上也只穿着和他一样的墨绿色上衣，迷彩裤，一双平底跑步鞋。
可她依然是美丽的，依然在他面前闪耀。
因为运动，她的脸颊红扑扑的，其他露出来的肌肤依然白得透亮，像牛奶一样，光滑又柔软。她肌肤的毛孔很细腻，就连渗出来的汗也都是细细的，不像他大颗大颗流淌下来的汗珠。
她束着发，发尾柔软地贴在身后，额前有些发丝被汗黏住，粘在脸颊上，趁着她粉粉的肤色，透出一种健康活力的美。
意识到自己在盯着林雪兮看时，秦墨怔了怔，回过头来，大口喝水。
因为不敢一直看他，林雪兮倒没发现这些。
除了那次陪秦墨给允妙黎买戒指，其他时间她还从未和秦墨长时间单独相处过。
她难免有点紧张。
注意到秦墨背来的大背包时，林雪兮眨眨眼睛，顺手拎了一下。
好重啊！
背包竟然纹丝不动！
林雪兮睁大眼睛，回头看秦墨，问，“这有多重？”
秦墨说，“二十五公斤。”
“这么重？”林雪兮再看看自己的，大概也就几公斤而已。
秦墨语气平淡，“还好，现在这样已经算减负了。”
以前光知道当军人很苦，在自己也成为一名军人后，林雪兮更加清楚，成为秦墨这样自律的军人，更加苦。
已经成为副指挥官，换作别人，无非只有在应付上级检查的时候才做做样子，平日里哪有这样要求自己的。
看他湿透的衣背，她心里，又怜又疼。
山顶风景很美，恰好今天有风，凉凉地吹来，让人很舒畅，放松下来，想说的也就多了。放下已经喝空的水瓶，秦墨问她，“其实剧团在军队里的编制并不稳定，级别到了，有可能就要离开。雪兮，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路怎么走？”